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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是什么﹖”“……我改了训练内容,这几天新兵要练棍术。”白灵飞一脸无辜,胡谄的时候连心跳都没快半拍,“我有涂药的,过几天就能好。”“这是廷杖。”景言替他披回长衣,脸色已经不止阴沉可以形容:“父皇为什么要将你处以杖刑﹖”他身上的气息太过霸道,白灵飞想要把事绕过去,却知骗不了比狐狸还精明的皇太子,最后只能坦白招供:“安庆王日前上书,将起乱的流民首领全数斩首,陛下已经准奏,朝中大臣劝阻未果,我多了几下嘴……结果给赏了几下板子。”几下板子﹖几下板子能把你打到这样你骗谁﹖“多久了﹖”……拜托我只是想吃饭而已﹗苦逼劳工的心怎么就不懂﹗“我不是说了﹖几天都过了啊。”几日也就回复到这个样子,刚打完岂不都快吐血﹖皇太子放柔了语气,“还痛不痛﹖”被当成一打即碎的瓷娃娃,御剑门主这就不服了:“小事而已,不是你捱板子你急个什么啊。”“我的人被我老爸赏了板子,你说能不急么﹖”景言已经对白灵飞完全无力,只是狠瞪着他:“别动。”白灵飞满眼委屈,直直盯住那些还没落到肚子的美食。没人比皇太子更清楚他在吃这方面的执念,景言夹起一箸白饭,直接送到他唇边。“张嘴吃饭你不懂﹖”皇太子淡然问。……我懂,但我没懂为什么要人喂吃啊﹗其实他已是皇城三卫的头号人物,完全没必要遵行落难太子的命令。然而在景言的目光威逼下,他不得不被倒了一肚子饭菜,直到碗碟里颗米不剩,才眨眼无奈问:“殿下,现在可以动了没有﹖”“不可以,我还没吃完。”白灵飞呆了一呆——饭菜都没了,还能吃西北风不成﹖一晃眼,男人突然将头凑近,伸舌在他唇角舔了一下。明明只是极轻的动作,那暧昧的氛围却更胜唇吻。白灵飞红了双颊,景言拂在他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气息,更令牢室的空气都沸了。——连舔饭粒都能犯规,这家伙以前到底泡了多少次青楼啊﹖景言挑眉放开他,忽然却转了语气:“我在等。”白灵飞一点不惊讶,静静等景言把话接下去。“从我带你来平京的路上开始,便有一个我们看不透的阴谋。那幕后黑手之所以借用明教力量,三番四次置我于死地,因为“皇太子”这个人是他的最大阻碍。”“现在我失势下狱,对他已无威胁,他便可在朝中尽情布局。”景言手搁膝上,指节逐下敲着,若有所思的道:“你说过,从景焕康令牌上看到的流苏,曾在廷宴那晚的杀手身上出现,便更证明我想得没错。”白灵飞低声道:“赤川王已返湘州……剩下的便是安庆王。但他接掌虎符后除了安插军部心腹,没有其他异样,皇城三卫也没迹象被他动过手脚。”他知道景言在等什么——刻下一切正按幕后黑手预期发展,那个人若再下一棋,便有露出马脚的可能。景言点头,旋又无奈一笑,“也未必是四皇叔。何况那个人太谨慎,不会缺了坐看我一命呜呼的耐性。本来天牢那晚他已将近成功,不料你及时出手救我,使他不得不重躲暗处。现在怕是要等我命丧黄泉,他才敢放胆显露狼子野心。”“他赢在把我父皇的猜疑嗜权算得太准,而我却输在时日无多。”“你……”白灵飞心头一紧,又生生将话咽回去。——帝君已经铁定了心,要借处决流民永远除去皇太子。景言的生死,将在几日内被议定,连自己动用特权面圣、亦被重刑处置,太子阵营的直谏,是注定不会被帝君听进耳内的。无论是谁,都已对局面回天乏术。景言没有说错,但他却不能当着景言的面承认这点。——好不容易撑下整顿饭,又怎可让平静在这刻破了功。“相信我们。”白灵飞淡然微笑:“整整半个朝廷,再加上八军和春日楼,救你出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景言也是微微笑了。他们沉醉在小心翼翼堆砌的美好虚象中,谁也没有戳破谁。白灵飞一如平常,与他在牢内笑闹了整个时辰。戏笑到了最后,景言忽尔用一种充盈情绪的嗓音,凝视白灵飞的双眸说道:“如果有天能出去,你就是我的太子妃。”这简直是当代南楚皇族最震撼的时刻——一向心硬如铁的皇太子,顶住满朝催促纳妃的压力近十年,这时居然主动开口求婚了,而且对象还是一个男子﹗这么多年,礼部从来不知皇太子坚拒不娶妃的理由。童年时母亲的含恨而终,使景言无法接受缺失爱情的结合。那是他不择手段了八年,爬过白骨、爬过权谋,却唯一不愿妥协的底线——既已决定割舍情爱,他就不会与任何女子许海誓山盟。但他终究是动了情。这生,能令他开口许终身的只有一人。烛台火光将要燃尽,他们背后的石墙透着一种深刻的绝望。白灵飞咽下了凄怆,那一刻,他笑里有似雪的温柔,低低吻在景言的唇角上。“我又不是女的,你快看祖训能不能改称呼……我听了心塞啊。”十一月二十二,安庆王班师回朝,抵达汉水东岸、离平京三百里的橡州。十一月二十二日午,小雪初晴,兵刑礼三部、御史台、大理寺、八军将领等共计八十六人跪于御书房前,请求帝君收回处决流民的诏令,众官当首者,为御林军左营上锋将白灵飞。当晚,回宫不久的仪雅少公主亲至御书房外,与白灵飞一同跪在百官列前。不止内城,整个皇宫都炸开了,甚至见惯场面的皇城三卫,也猝不及防去应付白灵飞这一招,皇帝不作任何反应,三卫当中,御林军已被他悉数折服,凭住实力、竟能压下企图武力驱赶的骁骑营和禁军。僵持之下,官服和银甲罩遍了御书房雪地一整晚。深夜,帝君从御书房移驾承光殿就寑,见这开国以来从未得见的阵仗,只是淡淡挥手,下令对领首者处以五十杖刑,并命仪雅少公主立刻离开。出来执刑的御林军你瞪我、我瞪你,看着他们腰挂九玄的顶头上司,连说了几句得罪,既惶且恐,一边昧着良心,一边结结实实打了五十廷杖。意料之内,白灵飞不吭一声,熬过了可把文官活活打死的重刑,只是微微苍白了脸色,对下属淡道:“请转告陛下,若他不肯收回成命,末将与各位大人便在此长跪不起。”一直在旁看着的仪雅红了双眸,亦是凄然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