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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衔珠莲花羊脂玉的头面,最后外头罩个丁香色烟云蝴蝶广袖的对襟春衫,活脱脱一朵出水芙蓉,嫩得能掐出水来,保管叫人一眼就看痴了去。 面对庞氏从一大早就辛苦忙碌的成果,阿弯除了觉得脑袋有点沉,肩膀有点冷之外倒没什么别的想法。 好在庞氏准备的充分,临出门前又给她兜头套上了一件墨色的毛皮大氅,,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精心装扮过的小脸,越发衬得她肤如凝脂唇红齿白。 踏进宫门的时候,阿弯往袖子里摸了摸,确认自己绣的那个小小荷包还在,稳了稳心神,跟着庞氏往里走去,全然没发现周遭的视线全都聚集在她身上。 前来赴宴的有勋贵有重臣有大儒还有武将世家,众人乍一看到景川侯一行人时,都是同样的侧目同样的感叹,我的个乖乖,景川侯家新收的这个义女,原来竟是这样标致的大美人吗? 及至到了宴席间,各家上前去给陛下以及慎王殿下敬酒的时候,阿弯被留下说了几句话,众人又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姑娘被陛下看中了要进宫吗?自家女儿那还有戏吗? 他们又如何能知道,阿弯被留下是因为言怀瑾见她穿的有些单薄,不忍心放她再回殿中去坐,想叫人在御座屏风后头加个座位好让她暖暖和和地待着呢。 这当然于礼不合了,偏偏言怀瑜也不拦着,就这么笑眯眯地看自家大哥折腾,还是阿弯眼见后头盯着自己看的人太多了,很是不好意思地拒绝了言怀瑾的好意,一径保证说自己真的不冷绝对不会有事,这才被他放走了。 后来他不放心,还是叫人给阿弯多加了个炭盆。 这让到阿弯座位上来寻她说话的言雨澜笑了个半死,一有空就要拿话揶揄她,气得阿弯披上大氅就钻出了大殿,直言要出去透透气。 外面的空气着实寒凉,一出殿门就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阿弯也不要宫女跟着,只随意在周围晃晃,摸一摸袖子里的荷包,回想宴席上言怀瑾那边觥筹交错应接不暇的样子,很是苦恼今日恐怕没有机会与他单独相见了。 正这么想着呢,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身穿大宫女服饰,抱着个小暖炉,不是素梅又是谁? “素梅jiejie。”阿弯便迎上去招呼道。 素梅原本为了这个生辰宴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松口气,没想到就在这里遇上了阿弯,再看她打扮得如此华贵秀美,活脱脱一个世家贵女,哪里还看得出半点当初泸月庵相遇时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素梅这心里的酸楚便止也止不住。 她原本被太后叫过去敲打一番之后心中很是绝望,有心想要对言怀瑾坦白,然而一想到言怀瑾如今本就对自己有所隔阂,若知道了那件事还不知要怎样疏远她甚至看轻她,再加上太后那边至今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一天拖过一天,至今都没能鼓起勇气说出来。 这会儿面对一脸天真率直向自己走来的阿弯,她努力压制着心中狂涌而出的嫉妒之情,维持着面上神色不动,笑了笑道:“瞧瞧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姑娘,怎么不在殿里好好坐着,倒跑出来吹冷风?” 阿弯不好意思地笑笑,将肩上大氅裹裹紧,道:“殿里太闷了,出来散散,素梅jiejie好久不见了。这是要做什么去呀?” 素梅也一样是在外面散散,只是她忽然想起走过来时看到的一个匆匆而过的背影,灵机一动拉着阿弯道:“陪我随便走走吧,我们许久没有叙话了。” 阿弯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当下被素梅拉着亲亲热热地在殿外小花园里逛来逛去。 两个人一路逛到了大殿后头,远远就看到树荫下面站了两个人,素梅惊讶得轻呼一声停住脚步,阿弯便也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久违的高仪郡主吴釉儿和今日生辰宴的主角言怀瑾。 吴釉儿也不知说着什么,正低头似乎是在抹眼泪,而言怀瑾背对着她们看不到脸。 “哎呀。”素梅拽着阿弯躲到一边,小声说道,“不知高仪郡主和殿下说什么呢,前些时候就来东宫求见过了。” 阿弯倒是有心上前去看个究竟,却碍于素梅一直拽着她,只好扭头问道:“她找公子做什么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吴釉儿不是早就成亲了吗? 素梅伸出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还能有什么?你忘啦,当年都追到永山去了,如今殿下回了京,她怎么能不来相见?”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阿弯忽然从小时候那模糊的记忆里挖出来了一些至今都还没忘记的片段,尤其是吴釉儿那声百转千回愁肠满腹的“慎之哥哥”,至今想起来都还忍不住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原地抖了抖驱一驱凉气,阿弯很是不解:“可是相见了又能怎样呢?” “相见了难道还不够吗?当年殿下与吴釉儿之间感情那么好,在永山上不过是见了一回殿下就发了一回病,如今便是不能长相厮守,能这般互诉衷肠一番,想来也未尝不是个慰藉……”素梅边说着边拿眼去看阿弯的神情。 她心中自然知道自己是在胡说八道,言怀瑾当年和吴釉儿之间是怎么回事她比谁都知道,可是那时候阿弯年纪还小,应当了解的不多,有限的认知都是从自己那里听来的,所以哪怕说得漏洞百出她也不会发现。 其实素梅自己也知道这种谎言维持不了多久,只要言怀瑾与阿弯当面一说就会被戳破,可是她就是止不住自己想要这么做的心,哪怕她注定得不到了,也不想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手领回来的姑娘给夺了去。 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阿弯却不知道素梅心里的想法,她听着素梅这话,再想想小时候见过的场景,恋爱中的少女本就心思敏感又多疑,只觉得十有八九是这么回事了,再摸一摸袖子里揣着的那个至今还没找到机会送出去的荷包,顿时悲从中来难以言表。 “大猪蹄子!”最终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扭头就走了。 她走时动静有点大,原本正一脸厌烦地听着吴釉儿哭诉的言怀瑾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望了望四周,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狐疑地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第六十一章 从那日在生辰宴上不告而别后, 阿弯就再也没去找过言怀瑾, 每每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画面就如鲠在喉食不下咽, 偏偏这种事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