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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应该进行得很顺利。” 言怀瑾正用热毛巾擦手,闻言动作一顿,初初醒来反应还有些慢,微蹙着眉想了想,道:“我记得阿弯十分惦记这事。” 三才本就随口一说,哪想到今日言怀瑾这么给面子还搭腔了,顿时心潮澎湃:“可不是嘛!昨儿一提起这茬就没住过口,如今可算是能好好逛逛了,就怕她恨不得要乐不思蜀,指不定小话篓子回头又要念叨多少回呢!” 天气已有些热,言怀瑾的身体因为寒毒的缘故却依旧冷冰冰的,需要里三层外三层裹严实了才行,一趟衣服穿好,他自己倒没什么,却把三才累出一头汗,半天才想起之前说的话题,本指望这回言怀瑾也能顺着说上几句,却见他面不改色就往堂屋里去了。 言怀瑾站定在桌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也不知垂着眼帘在想什么,半晌又转头横一眼呆站在原地的三才,似是很不理解这家伙为何如此蠢笨,轻启薄唇道:“传膳。” 三才这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赔罪,脚不停歇地往前头叫素梅来摆膳了。 其实这也怨不得三才,这些日子每到晌午都是阿弯甩着小短腿“啪嗒啪嗒”地奔到堂屋,掀开帘子探进去半个脑袋瞅一眼言怀瑾在做什么,也并不和他打招呼,就又“啪嗒啪嗒”地奔回膳房去告诉素梅能不能摆膳,因而别院里的众人都早已习惯听着阿弯这闹腾的脚步声来准备用膳,冷不丁哪日她不在,还真就有人给忘了的。 看起来言怀瑾倒是没受什么影响,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 用完膳,素梅与三才原本正在收拾碗筷,却见言怀瑾净了面出来,随手将散在桌上的一柄折扇拿起,在手心敲了两下,又指指三才,道:“随我去一趟大乘寺。” 三才闻言一愣,随即就傻眼了,好险没把手上捧着的盘子给摔个粉碎,他没听错吧?他家这位到了永山就闭门不出好几个月的主子,居然要去大乘寺了? 大乘寺今日有什么?法事啊! 他和素梅互相交换一个惊喜的眼神,素梅赶紧麻利地将桌上残羹收拾好,说道:“婢子这就给殿下梳发!三才,快……快去叫几个侍卫过来跟着,可不能有闪失!” * 如此这般,当言怀瑾最终站上大乘寺殿前广场的时候,法事已经进行了大半,集场上也聚满了前来凑热闹的人,场面十分喧嚣。 言怀瑾打出生开始就几乎没有亲自踏足过这等地方,也不曾与人摩肩擦踵地走过路,所以虽然一旁的三才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他却依旧不慌不忙地四下张望。 集场里用凉棚搭起了许多的摊位,由大乘寺的僧人和附近城镇的商家在这里卖一些平日见不到的小玩意,甚至还有僧人免费看相解签,摊位前排了长长一个队伍。 三才正琢磨着也不知阿弯在哪一处闲逛,能不能来个偶遇什么的,就看到从后面屋舍急匆匆冲出来一个看着特别眼熟的人影,混在闲庭信步缓慢挪动的人群中十分打眼。 “那不是经常跟阿弯过来玩的小沙弥吗?叫……同光的那个?这么着急忙慌地在做什么?”三才嘀咕一句,冲着同光随便挥了挥手,就见他眼前一亮,仿佛看到救星般拨开人群奋力挤到了他们面前。 也顾不上行礼了,同光擦擦额头的汗喘了口气道:“三才大哥,你见到阿弯了吗?” 一句话问得言怀瑾也停了下来,疑惑道:“怎么了?” 同光摇摇头:“我原本和她约好了时间叫她过来找我,可这都过了多久了也没见到人,今日事情太多实在走不开,我想着她是不是贪玩给忘了时间,这会儿好不容易抽空出来,见到泸月庵的沙弥尼们问了问,她们好像从昨日就没见到她了……我怕她出了什么事……” 言怀瑾越听面色越冷,背着双手扫了一眼身后:“昨日谁送她回去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其中一个侍卫走上前来,拱手道:“是属下。属下敢以性命担保,绝对是亲眼看着阿弯姑娘走进月洞门才离开的。” 然而泸月庵的人并没有见到她。 三才急得直搓手:“这不应该啊?会不会她还窝在庵里睡懒觉呢?要么你们派两个人过去看一眼,悄悄儿的别惊动别人,私下里找找看……” 是有这个可能,言怀瑾点点头,两名侍卫便领命而去。 同光却并不安心,阿弯在泸月庵的处境虽然她不常说,但他又怎么可能全然不知,只是身为大乘寺里最最微不足道的小沙弥,他能做的实在太少,很多时候都爱莫能助,今日之事也让他心中十分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仿佛正为了验证同光心中的忐忑一般,就在言怀瑾吩咐其他人散开在广场上找找的时候,突然大殿前方传来一阵喧闹,还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喊。 听到那声音同光脸色一变:“是阿弯!”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白光一闪,言怀瑾已经拨开他向着大殿大步流星赶了过去。 * 阿弯原本早就想要去找同光了,无奈福慧是个热心人,一直拖着她东帮帮西帮帮,结果一转眼的功夫竟已经过去了许久,怕是同光都找她找急了,于是赶紧和福慧打个招呼拍拍衣服上的灰,就想从侧殿里出去。 偏就是这时候,方仪带着一队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将殿门堵了个严实,照着殿里这么扫视一眼,就看到一头雾水的福慧,于是她眼神一凛,伸手指道:“就是她!是她搞的鬼!把她抓起来!” 福慧如何能料到这般飞来横祸,直到一伙家丁样的人架着她的胳膊要往外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狠狠一甩手挣出来,怒道:“方仪!你发什么疯呢?在庵里不消停,怎么到了大乘寺还这么嚣张!平日的经文都念到狗肚子里了吗!” 方仪却分毫不惧,扯着嘴角冷笑一声,自怀里甩出一个盒子来:“也不知道是谁经文都念到狗肚子里了,你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怕不是让你替我搬一趟东西还让你怀恨在心了,要这般来害我?害我便罢了,贵人的法事做不下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你如何担待?” 福慧拿眼一看,盒子正是早前方仪交给她搬到寺里来的线香中十分贵重的一盒,只是此刻其中的一大半都已经被从中截断,七零八落地躺在盒中,看着很是可惜。 “这……这不可能啊……我连拆都没有拆开过……”福慧见此情景也是不知怎么回事,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自己将断了的线香故意放在里面陷害你不成?可惜昨夜里拈香的时候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师太和几位比丘尼也都是看着的,大家好好将香收好锁好才去歇下,你该如何狡辩?”方仪这回倒是真的生气,念云师太给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