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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来找你了?”“是啊。”迟缓从来不问阮朝暮为什么那么消息灵通。“他说什么了?”阮朝暮问道。“小孩子的话,没什么可当真的,忘的差不多了。”迟远无奈地摇摇头。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研究一本商业杂志,一字一句的研究着,遇到不懂的名词,还会认真用手机搜解释。这样的迟远一点也不像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更像是只鹰,解开绳子就会振翅高飞。阮朝暮突然有些恐慌,他伸手把他抱在怀里,手臂突然间攥得紧了些:“迟远,迟远,迟远……”他唤他,声音有些颤抖。迟远于是反抱住阮朝暮,笑了起来:“怎么了?”你如果也走了,我可就什么也没有了。阮朝暮在心里想,他抓着迟远,如同抓住一段浮木。“以后就这样过吧,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这日子习惯了,也不想改了。”阮朝暮认真地对迟远说。迟远窝在阮朝暮怀里,微微闭了闭眼睛,鼻子里都是阮朝暮常用的香水味道,沁人心脾。“好,反正你不赶我走,我就跟着你。”迟远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说,他有些紧张,后背躬成一个僵硬的弧度。阮朝暮微微一怔,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他微笑起来,伸手摸了摸迟远的后颈,像在抚摸一只小猫。一个月后,迟远升职了,而且是一路高升,成了阮氏的财务副总监,叶琛之下,整个财务部之上。“哇靠,阮朝暮这是要我把你带出来,然后卷铺盖卷走人吧!”叶琛在办公室里哀嚎,然而眉眼间却都是喜色。叶琛是职业经理人,跳槽去哪里于他来说还真的不怎么有所谓,迟远眼看要修成正果,他真心替他高兴。迟远笑得很轻松:“我不行,你是高材生,我顶多给你打打下手。”“别这么说,你也是正经大学毕业,就是经验少点。”叶琛笑眯眯拍拍迟远的肩膀。迟远跟了阮朝暮的第三年,又参加了一次高考,考了个二本的会计专业,他其实挺爱学习,注会也拿了出来,刚进阮氏时,还真没人知道他是个“关系户”。能有机会跟叶琛当徒弟,迟远是很认真的,整日里早出晚归,比阮朝暮这个CEO都忙,时间久了,阮朝暮有点吃醋,总是找理由往叶琛的办公室跑,其实是监督叶琛的工作,明里暗里勒令他不许累着迟远。于是很快,圈子里人人都知道,迟远要“转正”了。有恭喜的,有祝福的,有嫉妒的,有失望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可迟远的生活,其实没变,只是心情不一样了。迟远原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阮朝暮老了,他也老了。可就在这时,林喻回国了。第九章林喻走的时候,是个粘腻的夏天,回来的时候,则是个清爽的秋天。那时候,叶琛刚刚离职,迟远扛起了阮氏的财务,每天忙忙碌碌,陪着阮朝暮开各种各样的会。大清早,秘书给他泡了杯咖啡,递上一堆报表和文件,他刚准备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阮朝暮就跑了进来。“下午三点在蓝河饭店有个会,你跟我一起去。”阮朝暮蹭了一口迟远的咖啡。“都是一样的速溶咖啡,喝我的做什么?”迟远白了阮朝暮一眼。阮朝暮笑了笑,俯身凑在迟远耳边说:“喝你的比较甜。”迟远耳根微红。阮朝暮平素里不是浪漫爱说笑的人,情话大多只限于床上,而迟远“转正”以后,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各种场合讲rou麻的话,要多腻歪就有多腻歪。阮朝暮似乎对于“金主”和“恋人”到转变非常顺手,迟远甚至忍不住会瞎想,阮朝暮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是上周你提的那个美食城的项目吗?我不是太看好,资金占用率太高,回款慢,对阮氏风险太大……”迟远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不见得就一定要做。”阮朝暮轻声道。他说完,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后靴子踏在地板上,声音由远及近。阮朝暮觉得这脚步声有些熟悉,不及细想,于是回了头。林喻眯着眼站在门口,朝阮朝暮笑了笑:“嗨好久不见啊,阮朝暮。”刹那间,仿佛一声晴天霹雳,把整个房间的人都劈了个正着。迟远面无表情,他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他认识林喻,不需要再介绍,就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阮朝暮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他眯着眼砍林喻,似乎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精神上的问题,臆想症之类的。看阮朝暮没反应,林喻似乎还有些恼火,他皱了皱眉,快步走上前,一巴掌呼在阮朝暮脸上。“搞清楚,你没再做梦!”这就看出林喻对阮朝暮的性格到底有多了解了。阮朝暮的脸火辣辣的疼,可他一点也不生气。“林喻……”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林喻……”林喻歪头坏笑:“是我,怎样?”下一秒,阮朝暮把林喻狠狠抱进怀里,似乎要把他的骨血都揉碎在自己身体里。“靠,阮朝暮你松手,你手劲儿也忒大了!”林喻的声音里含着笑意,而迟远却如同坠进冰窟。迟远几乎不敢承认,起初他的内心还有过一丝妄想,以为这十年的相伴加上岁月的侵蚀,也许可以磨掉一些曾经的情谊。然而他错了,迟远攥紧了手指,指甲把掌心戳的血淋淋的。他迟远,即使死在阮朝暮面前,可能都赶不上林喻一根手指头吧。阮朝暮几乎把迟远忘记了。他抱着林喻,抱着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就在公司里,不顾形象的把林喻打横抱起来,径直上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刹那间,阮朝暮觉得自己似乎一晃眼就回到了刚认识林喻的那会儿,血气方刚,还是个少年人。林喻哭笑不得。“阮朝暮,你都多大了,别玩了。”他口气里都是嫌弃,直到阮朝暮的眼泪砸在他脸上,才让他微微怔住了。阮朝暮反锁了大门,伸手就把林喻按在桌子上,却被他一脚蹬在地上,几乎把早饭呕了出来。迟远向来温顺,不管阮朝暮什么时候,想做什么,哪怕再离谱,他也顶多是嘴上说说,绝不会像这样。阮朝暮坐在地上有瞬间的怔然。“你装什么深情?”林喻不屑一顾,“当年我一走,你就找了个情人,现在见了我,有一副深情不负的样子,阮朝暮你戏真多,演给谁看呢你。”第十章“十年了,林喻,你走了十年了。”阮朝暮坐在地上,似乎没有什么力气站起来,他颤抖着声音说,突然伸手捂住了脸,眼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