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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前,外面的天空一片暖暖的橘红。杜何其站在音乐教室门口,从玻璃窗看向里面的老师跟学生。一对一的教学,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杜何其看得出了神,想起自己上学的那会儿。都说时光催人老,以前整天活在聚光灯下,走到哪儿都是焦点,没觉得自己每年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找的话,那可能就只有越来越高的片酬。但自从退出那个圈子,回归寻常生活,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挥霍青春的少年了。他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在事业的转折点,看着那些即将起步精彩人生的青年,心里生出了一些羡慕。他突然想,如果时间倒流,回到大学还没毕业时,他跟闻淮会怎样。杜何其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约一下沈河,因为刚刚冒出的那个念头,让他又看到了新的机遇。沈河从公司出来,步行去找杜何其。他最近快被烦死了,公司里面一堆事儿,到现在还没一个正经拿得出手的新人能接手杜何其的接力棒,郭泓又整天烦他,竟然还扬言要收了盛景。“我跟你说,他绝对不知道‘要脸’两个字儿怎么写!”沈河一进杜何其办公室,把手里的钱包往沙发上一丢,一屁股坐在那里,开始数落郭泓,“收购盛景?他做梦去吧!”杜何其赶紧关门,坐在他旁边,一脸严肃的问:“毕柏现在有好剧本吗?”“嗯?”沈河有些意外,没想到杜何其找他来竟然是问毕柏的事儿,“还在选,你就是为了问这个?打个电话就能说清……”“不是!我有个点子。”杜何其喝了口水,使劲儿拍了一把沈河的大腿说,“我问你,毕柏最擅长拍什么电影?”“啊?”“就那种小情怀小格局的爱情电影,我说的对不对?”沈河觉得杜何其好像有病了,神神叨叨的。“是吧。”“什么叫是吧?就是!”杜何其又一巴掌拍到了沈河的腿上,疼得人家呲牙咧嘴的往旁边躲。“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沈河躲到了一边儿,揉了揉被拍得生疼的大腿,“你有什么点子啊?搞什么啊?”“你撺掇个编剧团队吧,外面没有好本子,你们自己写,我有一个巨棒的梗。”沈河把他这句话慢慢消化了一会儿,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哦?巨棒?”杜何其确实有了一个很适合毕柏风格的点子,但他自己写不出来,只能把想法说出来之后让沈河找编剧。“青春校园虐心大戏,啧啧,真是太虐了。”杜何其想到的这个梗是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一个是gay,一个恐同,然而偏偏那个gay爱上了自己的竹马,他心里知道对方很抗拒同性恋情,于是只能不断压抑内心的情感,但终于有一天还是爆发了。沈河现在越来越谨慎,已经过了别人说什么他就脑子一热去搞事的时候。他把杜何其的想法记下来,准备回去考虑一下再说。“演员我都给你选好了。”杜何其翘起嘴角,神秘一笑,“相信我,很快就能出徒了。”这段时间闻淮又进组了,自从杜何其隐退之后,他的片约更多了,果然是没了最强劲的竞争对手,销路更好了。沈河觉得杜何其之所以胡思乱想,就是因为闻淮不在太寂寞。“你别闹了,这才多长时间。”沈河敲着桌子,皱着眉头说,“何其,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嗯?像什么?”杜何其还沉浸在自己的“创作脑洞”里,满脑子都是:我太有才了。“老公不在家,整天胡思乱想的寂寞小妇人。”两分钟后,盛景老板沈先生被杜校长推出了办公室。闻淮卯足了劲儿在工作,就像郭泓说的,他不能再这么不上不下的耗着了。每次接戏的时候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每次拍戏的时候也都是竭尽所能的,闻淮觉得他或许不是娱乐圈最敬业最认真的演员,但也差不多了。他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然而每次都花落别家。这让他挺受打击的,然而在人前还得装得云淡风轻,假装不在乎。唯一能说的,也就是杜何其了。这段时间他在剧组,因为拍戏,整个儿就是日夜颠倒。杜何其为了配合他,电话不离手,俩人一有时间就视频通话。“你不要带着那么重的负担去拍戏。”杜何其有些担心他,压力太大,往往适得其反,“你很棒的啊,这你自己最清楚了。”“你说我棒,那就棒吧。”闻淮躲在厕所里,做了个鬼脸说,“老婆来亲一个。”杜何其倒在沙发上大笑,骂他说:“你太不要脸了,谁是你老婆啊?”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对着手机“啵”了一下。“你最近怎么样?”闻淮进组半个月,今年拍的第不知道几部片子。前几天郭展翊说他,总觉得好像非要在今年把生命燃尽似的。闻淮自己觉得也像,一部戏接一部戏,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他其实特别想在家陪陪杜何其,俩人刚结婚,还没出去蜜月过,可是他又急着想成功,想拿着个影帝的奖杯回家给杜何其长长脸。他发现自己又陷入了那个怪圈,爱情和事业,到底怎么才能两全?“我挺好的啊,”杜何其拧拧鼻子说,“就是想你而已。”俩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往猥、琐的地方聊,聊得差不多了,闻淮必须得出去开工了,好在这部戏的造型给面子,闻淮穿的裤子肥,上衣又长,一挡,完美地盖住了有反应的地方。于是,结了婚却依旧难得见面的两个人,一个夹着裆拍戏,一个躺在沙发上自我解决。闻淮这部戏杀青的时候杜何其跑去接他,俩人在车里吻得晕头转向。“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闻淮的手掌摸着杜何其的大腿,两个人实在是很久不见,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提前告诉你就没惊喜了。”杜何其说,“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他开着车,看了一眼后视镜,愉快地甩掉了跟在后面的郭展翊和常星。杜何其带着闻淮绕着市里跑了两圈,绕得闻淮都要睡着了,最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开车来到了一家酒店的地下车库。“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