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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穿着官服,不管不顾,就“告状”了。 孟濯缨也是哭笑不得。 但牛家这个闺女,性颇耿直,心思纯良,与她幼时,也有几分情谊,打听清楚,就去了牛侍郎家,说明原委。牛侍郎自认眼瞎,好在还没说定什么,再不理会这个厉效良就是了。 哪知道,厉效良等着等着,没了后文。再想想,近来也只有孟濯缨登门拜访过,再一问自己老爹,哪里还不明白,是孟濯缨坏了自己的好事? 厉效良大着舌头,戳着马脑袋:“姓孟的,你坏人姻缘,就因为我出生寒门,就不配与牛……” 孟濯缨万万没想到,这厉效良竟然如此下作,眼看他借酒装疯,就要说出牛小姐的闺名,只得厉喝一声打断: “厉效良,你这样的人,就不配读书!” 厉效良瞪大了眼睛:“我这样的人?我怎么样的人?我这样贫寒的家世,这样穷苦的出生吗?我十余年寒窗,在你这种一步登天的人眼中,到底算什么……” 话没说完,哑叔已近了跟前,将人阻拦开来。手指不经意的拂过此人昏睡xue,就又退了回去。 厉效良迷迷糊糊:“……你们世家子弟,瞧不起我们寒门学子……呼噜,呼噜……” 却是睡了过去。 一众学子,刚被挑起了激愤之情,正等着他接着往下说呢,没想到这人直接睡过去了? 孟濯缨轻哼一声,放下帘子,马车极快的驶过,离开了朝华坊。 谢无咎直到一更时分,才醉醺醺的回到家里。他刚出巷子口,就被牛侍郎家的二公子拉进了酒楼,原本说是热闹热闹。可谢无咎哪有那个心情?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回来的就晚了点。 他随便拿雪水抹了把脸,昏昏酒意散了,躺在床上,就是闭不上眼睛。 这个孟世子,呵…… 今夜他要是不去找她说清楚,那简直是“不能瞑目”。 谢无咎一个打挺坐起来,重新穿上靴子,也不管现在什么时辰,径直出了家门。 第四十七章 酒醉 夜色渐浓, 深宅静谧。 哑叔也早已经睡下了。 孟濯缨沐浴过后, 披散开半干半湿的头发, 靠在软枕上,懒洋洋的翻看几页闲书。 手中翻的是才子佳人好风月, 可过眼不过心,她脑子里盘算的,是那件最为紧要之事。 蓄谋三年,如今该当收网了。 如此深想,将所谋划的,再次抽丝剥茧一样,丝丝缕缕的拿出来仔细思量。这一想,难免有些出神。 灯花忽而噼啪一声, 她微微一惊,坐直身子,用银签挑开淹进蜡油里的烛芯。刚要剪断, 冷不丁, 瞥见窗外人影, 吓了一跳。 刚要叫人,那人先出声了: “孟世子!” 不等孟濯缨应声, 又问道:“你睡了吗?” 孟濯缨手一抖, 不留神把灯花给剪断了。 “睡了!” 谢无咎站在雪里,身后留下一串脚印。他愣了一愣, 皱眉道: “我知道你还没睡,刚才还亮着灯呢!你是做梦把灯吹了?” 屋子里一片黑寂。 孟濯缨往常清明的脑子一片混沌, 正要说话,那人身影又动了。 她只穿了里衣,平日的伪装,肩板、束胸一律解了,要是真让他进来,岂不是被人一眼看透? 即便没有暴露的危险,她毕竟是一女子,深更半夜,岂能与外男共处一室? “谢大人,止步!”她语气难得的有两分急躁。 谢无咎酒气全发出来了,一股莫名的怒意也随之而来。止步? 是不许他进? 往日里和他好的时候,那是言笑晏晏,温和可亲,一口一个“谢兄”,恨不得和他结拜个亲兄弟来!今日才叫了一声“阿瑾”,他就被打回原形,变成生疏的“谢大人”了? 她不让进,他非要进! 谢无咎一头撞在门上,嘟嘟囔囔的:“我进来了!” 口里这么说,可脑子混沌着,也想不起来用手推门,一下一下的用脑袋去砸。 还真被他给砸开了! 门突然大开,冷气透入。 孟濯缨看他这样子,多半是喝了酒,还醉了,又气又觉得好笑——他是练了什么铁头功? 她拉起锦被,坐在暗处,凝声换了软语: “谢兄,若无要紧大事,不妨明日再谈。天色已晚,未免谢大人和谢夫人担心,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谢无咎虽然醉了,可也没敢混到底,还隔着一扇屏风,什么也看不见。 “孟世子,谢某,有一句真心话要和你说!” 孟濯缨扶额犯愁,人家喝了酒,有的吹牛说大话,有的闷头大睡,他倒好,专捡些掏心窝子的甜言蜜语来说。 看他是不肯轻易回去了,只得道:“谢兄,你说吧。”快说吧,说完快走了! 谢无咎本想问问,你认识陛下,为何不和我说? 害得他担心镇国公再为难她,巴巴的,还跑到陛下面前“举荐”她入大理寺。可当初,这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天子倒是没说破,顺水推舟就让她进了大理寺。 如今想来,分明是天子早有此意。 或许,孟濯缨也是这么想的。 她既要“蚍蜉撼树”,又岂能不尽早筹谋? 何况,她认识什么人,又凭什么要和他说呢?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长长的叹了口气,“哎!”,随后一撩衣摆,就蹲下了。 孟濯缨:嗯?…… …… 她胆战心惊的等了半天,这人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呢? “谢大人,您到底是有什么话?” 谢无咎幽幽道:“听你如今的语气,是怪不耐烦。” 孟濯缨耐着性子:“我并没有不耐烦,只是夜已深了,你迟迟不归,谢大人和谢夫人……” 谢无咎竟然冷笑了一声。 “呵——” “你何必拿我爹娘做借口?我知道,你就是不愿意我进去!往常咱们哥两好的时候,你喝醉了,我照看你,可曾嫌弃过你?今夜我连路都走不直了,你也不担心我能不能顺顺利利的回家?就知道冷酷无情的撵我走?” 孟濯缨好笑之余,又是无言以对,道: “人家醉汉都是哭着喊着,我没醉,我还要喝。你现在神志清醒,还知道自己喝多了,可见还没醉。从镇国公府到你家,还是到大理寺,走惯的几条路,哪里就不能顺利回家了?” 谢无咎晕的狠了:“我就回不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