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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轻轻叹了口气。“唉,”小姨皱着眉,“你爸也真是……不过你别有负担,他无论做没做,无论做了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嗯。”初一应了一声。你首先是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晏叔叔的这句话。现在他清楚地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但要做到却并不容易。“走吧,”小姨喝了口茶,“逛商场去,给你买衣服。”“不去商,场了吧,”初一想了想,“去步,步行街。”“怎么?”小姨笑了起来,“要给我省钱吗?走吧,商场也有打折的呢,反正就给你买运动服,去哪儿都是那几家。”难得一天休息,晏航本来想回去睡觉,但几个同事拉着他要出来玩,他已经拒绝过两次,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了。如果是以前,他连理由都不会找,说不定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交情,没必要。但现在不同了,没有人再带着他到处跑,他会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再随心所欲,他就得学着适应这样的生活。学会认识很多同事,邻居,学会每天都看到熟悉的人,学会像一个普通的人那样走在街上的人群里。这本来是他曾经期待过的生活。但不知道是因为在他最容易有深刻回忆的那些年里他始终在路上,还是因为少了老爸,现在这样的生活真的来到的时候,他却始终难以全情投入。同事吃完饭说去找个地方打牌,路过服装店的时候,两个女孩儿又没忍住进了店。他跟另一个男同事坐在那儿看她们试衣服。“好看吗?”一个女孩儿换了衣服走到他俩跟前儿。“好看,”男同事点头,“特别显白,而且你本来就特别白。”女孩儿笑着又看了看晏航。“白。”晏航点头。这俩正处于暗送秋波的阶段,他就不打算多说话抢戏了。不过另一个叫张晨的女孩儿过来的时候,晏航就觉得尴尬了,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也没机会好好感受过所谓“好感”,但还是能觉察得到一些东西。“怎么样!”张晨一叉腰。“你再踩着它,”晏航伸脚把旁边的一个小凳子勾到她旁边,“拿把刀就能说台词儿了。”“此山是我开,”张晨往凳子上一踩,“此凳是我占,要想过此路,必须夸我美。”晏航冲她竖了竖拇指:“美。”“谢谢。”张晨说。“一点儿都不押韵。”旁边男同事说。“我跟你说,就你这种情商,”张晨叹了口气,一边往镜子那边走一边说,“都不用宫斗剧,脑残偶像剧整死你都不用两集。”“这个嘴损的。”男同事叹了口气。晏航笑了起来。俩女孩儿试了半小时衣服,一件没买。在导购复杂的眼神里走出店门的时候晏航叹了口气:“这算是消食运动吗?”“聪明,”张晨打了个响指,“还算是精神抚慰,刚我俩在试衣间已经自拍完毕了,有些衣服不需要买,拍了照就行了。”“……哦。”晏航笑了笑。接下去的活动是打牌。他们找了个茶室,然后开始打麻将牌。晏航觉得挺没意思的,有这时间他宁愿意去跑跑步,或者翻几页书,哪怕是愣着都行。但几个人的兴致都还挺高,他就只能咬牙挺着不扫兴,一边打着牌,一边听他们聊着餐厅里的事儿。崔逸给他介绍的这家餐厅,是个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是他之前打工的那些杂牌小餐厅没法比的。也许是崔逸替他吹过牛逼,面试的时候,领班跟他从打电话约时间用的就是英语,面试过程里也跟斗法似的一直各种说英语,他第一次觉得面试真他妈痛苦。好在小心翼翼地安全通过了,没给崔逸丢脸。但正式上班之后才发现别的服务员的英语可能也就够点个菜的。顿时觉得自己非常亏。“陈姐是不是怀孕了啊?”张晨说。陈姐就是他们领班,一个特别严格的大姐,不过长得非常漂亮,晏航还挺喜欢听她训话的。“好像是,”另一个女孩儿说,“那是不是差不多该辞职了啊?她之前的领班就是怀孕辞职的。”“应该不会,她工作狂啊,”张晨说,“我真是觉得她能工作到进产房前一刻,就没见过这么拼的人。”“那也总得有人替她,”脑残偶像剧里活不过三集的低情商男同事说,“不知道会是谁了,希望不要像她那么凶。”“他。”张晨指了指晏航。几个人一块儿看了过来,晏航没抬眼,看着自己手里的牌:“你不能因为我帅,就什么都指我。”几个人都笑了,低情商说:“就是,他凭什么啊。”“上周新来那个老总微服私访的时候,”张晨说,“要没有晏航,咱们就得挨批。”“没那么夸张,”低情商说,“不就是各种挑毛病,还问了问配菜嘛……”“那你也没答上来啊,你都没听懂人家说什么,”张晨托着下巴,“当时我就觉得,啊,这个晏小哥,简直帅爆了。”“你……”晏航出了牌,正想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崔逸,他接起了电话。“在外面玩吗?”崔逸问。“嗯,跟几个同事,”晏航说,“怎么?”问出“怎么”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有些紧张,崔逸平时除了叫他去健身房,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这个电话打过来的时间还正是他在办公室忙活的时间,晏航顿时脑子里一片让他窒息的猜测。“那你要回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吧,”崔逸说,“我……”“我现在就回。”晏航放下牌站了起来。“急事儿?”张晨小声问。他点了点头。“那你赶紧去,”张晨说,“一会儿算了账我明天上班的时候帮你把钱带过去。”“你拿着吧,”晏航拿了外套冲几个人笑了笑,快步走了出去,压低声音,“是我爸有消息了吗?”“没有,”崔逸说,“你不要紧张。”“哦。”晏航应了一声,站在了路边,说不清自己听到这句话时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他想有老爸的消息,可又怕是坏消息。这段时间他状态基本正常,但依旧会在睡不踏实的夜里梦到老爸和血,然后一身冷汗地惊醒。“要不我过去找你吧,”崔逸说,“你在哪儿?”“我们酒店后面的那个万达对面的路口。”晏航说。“那很近,我马上过去。”崔逸说完就挂了电话。晏航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踏实,为了安抚自己,他到身后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