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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窗户上的手不见了,只留下两个印子。 “可我的孩子也死了,是被她索命去了,我们早就两清了。” 秦嬗点点头,“其实你说的不无道理。老天有眼,没让你那个孩子活下来。所以,我设计你,不是光是为了母妃。” “那,那到底是为何?” “因为你碍事啊,”秦嬗道:“因为你不是中宫,却做着中宫的梦。连带鲁王都做着太子的梦。” “为了太子?”戚氏喃喃自语,忽而笑出声来,“你以为皇后真的对你好吗,你不过是她的一条狗,是她的棋子罢了。” 她说这话是要激怒秦嬗,但秦嬗从不争口舌之快,她听戚贵嫔激动地说完,淡淡道:“你为何总以为我会为情做事呢。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帮皇后,不是因为皇后对我好。而是因为她能给我,我想要的权势。我选择扶持太子,不是因为他人多好。而是因他是正统,是会继承皇位的人,他能保证我日后的地位。我对付你,是因为你与鲁王的所作所为有悖我的选择。” 秦嬗修剪干净的手指一下一下扣响门扉,她的每句话都清晰地落在戚贵嫔耳朵里。 她说:“所有阻拦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 新的一天,不论昨夜多荒唐,总会到来。今天,孟洁还是被人搀着回到凤凰阁。 昨晚,魏帝似乎格外卖力,在孟洁身上挥洒释放所有的愤怒,他的马鞭不停地抽打在娇嫩的躯体上。 枕头上绣的芙蓉花生生被孟洁咬下来一块,她不咬,就受不住这么剧烈的疼痛。 魏帝在床底之间有这样的癖好,其他妃嫔多多少少都有感触。特别是皇帝不再亲征打仗之后,他的勇武无处可用,征伐场所就换成了床榻上。 对于这一点,孟洁感触最深。可能她确实倾国倾城,妩媚风流,比其他女人都要动人心魄,魏帝才次次难以自持。 那在性、事上爱暴虐的脾性被柔弱的美人激发地淋漓尽致。 孟洁照旧沐浴更衣,上好药膏,被人拖着瘫在榻上,等人退下了,一滴清泪似有还无挂在眼角。 “桑措…” 孟洁隔着帘子问他,“听说尚服局送来了礼服,你快穿上让我看看吧。” 看不见人的神情,孟洁只能听到帘外的人吸了吸鼻子,呼吸沉重,一阵西索之后,帘子被打开两分。 她撑着身子,往外面望去。 孟淮穿的是魏国的喜服,白鹤绕云,藤枝攀高。所谓红男绿女,这身红袍把孟淮衬得姿容胜雪,清华如玉。 “我的弟弟,是天底下最俊朗的男子。”孟洁由衷地感慨。 孟淮低下头,他很少穿红色的衣服,在燕国的文化中红色代表血腥,乃是不详。白色才是族人心中圣洁的颜色。 然而,身为亡国奴,苟活他乡,只能顺从异国的礼仪,带着一身血腥成婚。 “阿姐,我…”孟淮舔了舔嘴巴,他道:“我能不能不成婚?” 他经常说傻话,经常说不愿意离开阿姐,想永远陪着阿姐的傻话,孟洁已经习惯了。以前听到这话她总会生气,但今天她真的没有精力再生气了。 她仰面躺在床上,轻声道:“桑措,你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我的路就在魏国皇宫里了。但你不一样,你还有机会,去看看外面广阔的天地。还有机会找到皇叔,还有机会…” 她咬住嘴唇,不敢再说后面的报仇雪恨四个字。 “总之,桑措,你不能一辈子陪着我的。” 孟淮没有在说话,他垂眸,泪珠在眼中打转,手指渐渐收拢,握住身上的长袍。 “我不在宫里,我的那份,就要阿姐来受。我…我一想到这里,就…” “你的那份我来承受。但我的那份,你也可以带出宫好好活着啊。”孟洁说:“桑措—” 她伸出手,孟淮掀开帘跪倒孟洁身旁。 孟洁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好好活着。活着才能复仇。” 孟淮反握住jiejie的那双手,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记得。 ”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孟洁看着弟弟,注视着他明亮纯洁的眼睛。 “桑措,你虽然与宜春公主成婚了,但需得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要的比我们所想的复杂许多。此人心思诡谲,手段狠辣。你不可以真的爱上她。” 孟淮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犹豫,通过交握的双手即刻传导给jiejie。 “她是我们仇人的女儿。”孟洁担心一旦弟弟出宫,她就不能时常耳提面命,想那宜春公主所作所为,实在不得不有所防备。 不动心,就是最好的防备。 “可,”孟淮道:“灭燕的是魏帝,并不是公主。” “你怎么回事?”孟洁推开孟淮,在两人几寸的距离间上下打量他,“原先让你去接近她时,我记得你不愿意的?” “那时是不愿意的。”孟淮承认,“那时我觉得公主喜怒无常,不好相处。但好几次,我被魏帝胁迫,都是她及时解围。” 孟淮轻声道:“我觉得,公主是个好人。” “龙生龙,凤生凤。”孟洁低声喊道:“魏帝的女儿能良善到哪里去。你以为她为何要与我们姐弟结亲,不就是因为我们没背景,好让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孟洁喘着粗气,再次扼住弟弟的肩头,一字一句教他:“记住,她是魏帝的女儿,你们有着深仇大恨,如隔山隔海。所以,不能爱上她。听懂了吗?” 孟淮的肩膀吃痛,阿姐死死盯着自己眼睛,迫切地希望从里面找到想要的回答。 担心,希冀。纷繁交杂,孟淮在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中,看到了很多。 “说话啊…”孟洁摇晃着弟弟的肩头,“你说话。” “…我懂了。”孟淮拉住阿姐的手,抚慰她的不安和害怕,郑重颔首,“我听阿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这种想爱不能爱,爱而不自知的戏码,我最喜欢了(我真是恶趣味。 总之,祝大家新年快乐,鼠年大吉,百病不侵! ☆、新婚 秦嬗的婚期定在暮春时节, 公主府在长安的东北角,离东西两市很近。那原是先帝时一位老亲王的宅邸,荒了许多年, 现修缮一新做秦嬗的公主府。 五月初五, 是太史令掐算的良辰吉日, 宜春公主的大婚之期就在这天。 魏帝今年一口气定了三门婚事,宜春公主尤为令人瞩目。因她是唯一一个嫁给外族勋贵的公主。 彼时北方战火绵连, 大大小十几个国家, 相继建立覆灭。魏国北方实现了统一, 魏帝听取丞相卫封的建议, 采取柔和的民族政策。 对于代、梁、燕、陈等他国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