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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违家规,去抄女诫二十遍,过两日我自会查看,若没抄完你往后就不要出府了。” 柳梓月腾地站起来,将自己擦伤的手腕递过去,“女儿的手也受伤了,抄不了。” “那缓两日你再抄。” “爹!” 柳衡抖了抖衣袖,“就这么说定了,你就算找你娘说情也无用,都是她纵容你,才将你宠成现在这样,你瞧瞧你jiejie,她能成日待在闺房之中,怎就你不行,非要往那府外跑?” 柳梓月听他提及柳梓桐,顿时收了声,也不再争辩。 jiejie在人前样样好,可若叫爹爹知道了自己嘴里念叨的好jiejie曾想下毒害她,他还会如何呢? ☆、第 28 章 柳梓月眼微阖, 状似无意道:“爹爹见到jiejie了?” 柳衡闻此眉间稍蹙,心中陡生疑虑, “你jiejie就在府上, 自然见得到,怎这样问?” 柳梓月记起两日前碧瑶拦她的情形, 眸光微深,“jiejie可还好好的?” 柳衡听出她言外之意, 不答反问, “你这几日没见到她?” “jiejie需静心修养,我去岂不是惊扰了她。”柳梓月自顾坐在石凳上, 双手撑着脸。 “听你娘说, 你姊妹二人起了争执, 桐儿由此误伤了自己, 究竟是因何事?” 柳梓月没想戳穿柳梓桐的异举,她需弄个明白才可,思及此她眼珠一转, 信口胡诌:“娘生辰不是快要到了,我想着与jiejie合绣个帕子当作生辰礼给娘,可花样抉择不定,jiejie与我起了争论, 她起身太快误将剪子撞掉, 这才意外伤了自己。” 柳衡眉间沉稳,瞧见自己这二女儿眸子闪烁,总觉哪里不对, 可又说不上来。 姊妹二人因此事相争,倒是稀奇。 柳梓月眼神飘忽,抬眼望天。 柳衡看她一眼,语重心长道:“你jiejie心思重,平日里你多留意些。” 柳梓月垂头看脚尖,轻轻应了一声。 柳衡见此也不再为难,“行了,回去歇着吧。” 还未等她挪步,听他又道:“往后出府未时就要回来,否则下回就没这么轻易的责罚了。” 未时?那岂不是天色都未暗。 柳梓月嘴上嘀咕,“爹爹真是啰嗦。” “你说什么?” 见他的视线投来,柳梓月眨了眨眼,听话道:“我知道了。” “你想多抄几遍?” 柳梓月闻言手一抖,瞧见他颇为严厉的面色,讪笑道:“爹爹莫开玩笑。” 柳衡没再多说,拂袖走了。 柳梓月放松下来,看着其背影出神,思绪飘了老远。 如今她还参不透jiejie究竟因何事对她存有敌意,也不知其为何想要寻死,眼下她不愿见自己,倒叫她看起来才像受害的那个。 真真叫人心烦。 柳梓月陷入沉思,转而想到今日在街上碰到的人,额角间隐隐有些疼。 她原以为自己能避过宋邵云,可未曾想,冤家路窄,不仅没避不过,竟比原先还早碰上。 照理说距上一世同他相见应是还有些时日,可现如今提了日子,令她浑身不自在,心中总是没由得发慌。 柳梓月抬手按了按颞颥,觉得那处跳的愈发厉害,胸腔里闷极了。 她闭了闭目,而后从袖中拿出簪子,定神看了几眼,适才压下了不安感。 她斜靠在石桌前坐了好一会儿,待缓过神,才起身往内院走。 四处黑灯瞎火的,柳梓月没提灯,步子不自觉加快。 稍没留意,险些与朝着此处而来的人相撞。 红菱将烛灯往上一提,瞧见姑娘模样安好,心间蓦地一松。 幸亏她及时收住脚,否则这下又要撞到姑娘了。 姑娘这段时日总是受伤,她可不能令她多添几处,虽说今日她无心之举已经伤及此了,还是当心为妙。 她走得急,这会儿缓了口气,道:“姑娘,夫人已歇下了,老爷他……” 还未说完,肩上便突然一重,她随之顿住。 柳梓月将脑袋搁在她肩处,哭丧着一张脸,“红菱,你家姑娘的手要没了。” 红菱心惊,急忙低头察看伤口,“姑娘的伤处可是又严重了?” 柳梓月摇头,而后眨了眨眼,模样可怜,“红菱,你会不会写字?” “啊?”红菱微愣,随即道:“奴婢愚钝,并不识字。” 柳梓月从未见她写过,也知其不识,就只是随意一问。 红菱见她秀眉紧蹙,试探地问:“老爷可是罚了姑娘?” 柳梓月面上的丧意更深,她故意用手擦眼,佯装抹泪,“我回头叫娘给我寻个会写字的丫鬟来。” 红菱心一紧,“姑娘不要奴婢了吗?” 柳梓月点头,微眨了下眼,无辜道:“娘若说只能留一个,那我就只好忍痛割爱了。” 红菱急忙唤了一声,“姑娘!” 柳梓月不回话,笑眯眯地抬脚往前走。 红菱紧忙追上前去,小声道:“奴婢可以学的。” 柳梓月驻足,意味深长地笑道;“的确该学学,往后万一哪家的公子看上我们红菱,可要会识字掌家才行。” 红菱顿时羞红脸,别扭道:“姑娘说这些做什么。” 柳梓月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大笑道:“瞧瞧,这还害羞了不成。” 奴婢昂首,眼神坚定,“奴婢才不嫁人,要一直跟着姑娘。” 柳梓月盯着她,笑道:“我们红菱可真是忠心。” “姑娘可别取笑奴婢了,你这伤势未好,还是快些进屋吧,奴婢替您将药涂上。” “好好好。” . 荀邺将人送走后便回了药铺,铺内无人,前些日子他得了些消息,便派恒九前去探查。 此时他刚用过膳,正立在桌案前,眉间紧拧,凝神看向卷轴上的女子。 画上的女子样貌姣好,一双眼流盼生光,眉目含情。 这眸子同他母亲生的极像,先前他未到柳城时也曾收到过几次画卷,皆是此女子年龄尚小时的模样。 荀邺将画卷拿起,见到后方有字。 金钗之年,是其年岁。 自父亲战死沙场已过了十余年,记得那时娘亲得知此事后便一蹶不振,就此没露过面。 起先他还当母亲是不愿见人,可谁料就此了无了音讯。 甚至未等到父亲的丧事办完,她便踪迹全无,连同其贴身婢女及那未出世的meimei。 家中仅剩他一人。 叔父见他可怜,便将他接去收养了些时日。 可到底是旁人,叔母不待见他,他不过留了两年便离了府,直至今日。 他四处找寻了这么久,却从未发现过母亲的踪迹,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 此事鲜少人知晓,便无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