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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匪身上,当真是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缘觉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看到山道上那些尸首,他和毕娑还以为摄政王发狂杀人了,他甚至下定决心完成自己的誓言,却不知道那时候摄政王身负重伤,正被杀手层层包围。 好在有惊无险,现在摄政王安然无恙,毕娑伪装成他的样子下山,肯定会带走山下所有亲兵,以吸引杀手的注意,借机揪出幕后指使的人,找到真正的凶手。 现在可能还有人在山下盯梢,这时候送文昭公主下山,不仅不安全,还会被人怀疑,若是引起凶手的警觉就不好了。 等天黑了再说。 缘觉一点点理清思路,眼神闪烁了一下,偷偷看一眼苏丹古。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毕娑带走文昭公主,让文昭公主和他一起充当诱饵,引幕后真凶上钩。 不过摄政王绝不会允许毕娑这么做。 缘觉按下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眼下,文昭公主最好隐藏身份,和她的亲兵待在一起,等他们秘密返回王城,解决城中的不轨之徒,公主就安全了。 篝火静静燃烧。 火光映在瑶英秀丽的脸庞上,雪白双颊似染了一抹淡淡的胭脂色。 苏丹古俯身,手指拉开瑶英身上盖着的披风,动作轻柔,只拉开一条小小的细缝,不让冷风灌进去,指头卷起她的衣袖,指腹在她凝脂般的皓腕上轻轻按压。 她脉搏平稳,手心渐渐有了些热乎气,皮肤细滑温暖,不像扑在他身上时那么冰凉。 …… 雪瀑奔泻而下时,轰隆隆的巨响震天动地,那时苏丹古就醒了。 瑶英第一个反应过来,原本可以丢下他自己逃生,可她没有丢下他,她不是习武之人,力气那么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勉强拖动他。飞雪漫天飘洒,脚下的雪地在颤动,她急得浑身发抖,指甲掐进他肩膀,使劲拖他拽他拉他,情急之下小声嘟囔了几句汉文方言,听上去不像是文雅之语。 那一刻,苏丹古意识模糊,心里却异常清醒。 在雪崩到来之际,拖着他的人,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娘子。 自始至终,瑶英没有松开他。 最后她试图把他推向毕娑,让毕娑能及时带他离开,雪浪转眼及至,毕娑和缘觉的身影被飞雪吞噬。 她叹息一句:“我见不到阿兄了……” 山崩地裂,巨浪咆哮,瑶英低头,毫不犹豫地地张开双臂抱紧苏丹古,弱小的身躯挡在他身前。 她柔软的胳膊环了上来,贴在苏丹古身上,一股淡淡的甜香萦绕。 苏丹古恢复意识,双手摸索着摁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护在怀里,带着她几个滚身,躲到了巨石下。 雪岭崩塌,地覆天翻后,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素裹冰封。 苏丹古怀抱着被飞雪拍晕过去的瑶英,探了探她的鼻息。 那时她身上冰凉,气若游丝,像掌心里的一捧初雪,待日光一照,便会化为融水。 …… 电光朝露,万象无常,世间种种,是生灭法,终将归于寂灭。 苏丹古看淡生死。 瑶英想活下去,却会在生死关头奋不顾身地救他。 苏丹古收回手指,给瑶英拢好披风,轻轻压了压。 他伤势很重,为瑶英搭完脉,继续闭目打坐。 缘觉看看他,再看看瑶英,视线在他们身上打了个转,从怀里掏出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干粮,架在火堆上烘烤。 干硬的馕饼渐渐散发出淡淡的麦香。 缘觉时不时抬眼看一下苏丹古和瑶英,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啊了一声,惊喜地道:“摄政王,文昭公主醒了!” 篝火映照在瑶英脸上,她双眉轻蹙,眼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双盛满欢喜的褐色眼睛。 缘觉看着瑶英,围着她打转,高兴地道:“公主,你头疼不疼?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 瑶英神情茫然,出了一会儿神,慢慢清醒过来,想起昏厥前的场景,试着动了动手脚。 还好,手脚知觉都还在,铺天盖地的大雪冲下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要葬身冰雪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瑶英后怕不已,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挣扎着坐起身,嗓子又干又痒,干咳了几声,问:“苏将军呢?” 缘觉微怔。 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缘觉咳嗽两声,觉得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伸出一根手指,怯怯地朝旁边指了指。 瑶英头晕目眩,咳个不停,揉了揉酸胀的脑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身旁一道静坐的身影。 苏丹古盘腿而坐,一声不吭,碧眸正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换成其他人,早就吓得一蹦而起了。 瑶英却只是愣了片刻,视线落到苏丹古胸前的伤口上,见伤口已经包扎起来了,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笑逐颜开,“将军好些了?” 苏丹古垂眸,嗯了一声,拿起水囊递给她。 瑶英正觉得嗓子难受,接过水囊,想拔开塞子,双臂绵软无力,试了几下,没拔动。 一只戴着黑色皮套的手伸了过来,手指替她拨开了木塞。 瑶英感激地朝苏丹古一笑,举起水囊喝水。 水刚滑入喉咙,她怔了怔。 水是热的,不太烫口,也不冰凉,正好是最适合的温度,滋润她干疼嘶哑的嗓子。 瑶英慢慢咽下温水,浑身熨帖。 苏丹古沉默不语,等她喝了水,脸色恢复了点,道:“王庭朝中纷争,连累公主卷入其中,公主受累了。” 瑶英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将军言重了,佛子和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何来连累之说?” 旁边的缘觉看着她,心里暗暗点头。 苏丹古挪开视线,抬眸。 缘觉一直等着他吩咐,见他看过来,立马打起精神。 苏丹古低头,从袖中取出一枚卷云纹银符。 “毕娑行事急躁,只能在明处。你跟上去,告知各城城主,王寺禁卫军要重新招募近卫,让他们上报这半年来所有人马调动,中军、右军、左军、前军、后军五军的轮值调用,拟好名册。记住,不要惊动军中参将、文书。” 缘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冷汗涔涔,应喏,恭敬地接过银符。 “属下定会谨慎从事。” 摄政王怀疑朝中大臣和军中将领互相勾结,所以直接越过军队,从各城城主那里调查五军是否私自调动过军队,以此来推测哪些人嫌疑最大。 各城城主虽然不是统领军队的将领,但是毕竟管理一方庶务和人丁,必定留意过治下驻防的兵马调动,询问他们更为妥帖,不仅能得到如实的汇报,还不会打草惊蛇,每次王寺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