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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太后似是轻声在与她说着什么,见到姜瑶月前来,便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姜瑶月近旁去后才看见太后一双眼睛红肿得和核桃一般。 虞令琼身子稍侧了侧,也不说话,闭上眼睛只作睡去。 姜瑶月与郑太后四目相视,皆是无声地叹了叹气。 毕竟是亲生母女,太后过去轻轻拍了拍虞令琼的肩膀,道:“段苍已到宫里了。” 隔了很久,才听见虞令琼沙哑又有些微颤抖的声音:“我不想见他。” 太后一时忍不住,又落了泪。 “不想见也便罢了,可你又什么都不与娘说,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rou,娘将你养到这么大,你怎么忍心让娘揪着心?”太后哭道。 “段苍到底将你如何了?你自小在娘身边长大,你是什么性子娘最清楚不过,怎就逼得你想不开了?”太后的眼泪连着不断地往下掉,却又继续说着,“你便是要和离也无妨,可总得叫娘知道出了什么事!” 虞令琼仍是不说话,紧闭的双眼却颤动,止不住地渗出泪水来。 如此情景,连姜瑶月看着都心焦不已。 以虞容璧与姜瑶月所说看来,虞令琼骄横霸道,实在不像是遇事便寻短见的女子,她又是大梁的长公主,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尊贵,普通人倘或是逼上绝路没有法子,她哪至于没了路子可走? 太后急得竟上前捶打了虞令琼瘦骨伶仃的手臂两下,一边哭一边又道:“你说话啊!” 自虞令琼的喉咙中终于发出了轻微一声呜咽,如同一只受了重伤的幼兽。 她转过身来,才刚撑起身子坐起,太后便已将她搂进怀里。 母女两个自是又好一番哭泣。 竟是叫闻者也颇多不忍,几欲跟着一道落泪。 天家金枝,何至于此? 哭到尽情处,虞令琼才道:“娘,错了,女儿要嫁的不是段苍!” 姜瑶月与太后闻言皆惊。 ** 昨夜的积雪早就被宫人清理干净,雪也已然停了,朦朦的日头开出来,照在人身上没有丝毫温暖。 碧瓦上的雪一滴一滴化开,有些砸到地上,有些成了檐上的冰棱子,冬日便更加寒冷凄清。 姜瑶月在紫宸殿前下了轿辇,她脚步略有虚浮,好在绿檀与杏檀生怕雪天地滑,正一左一右地扶着她。 姜瑶月自长春宫出来时,见到的是从紫宸殿又跪到长春宫外的宣德侯段苍。 只一眼,姜瑶月便匆匆离去。 她不知道该同情段苍,还是应该去担心床上半死不活丢了半条命的长公主。 作为皇后,她是甚少来紫宸殿的,今日却不得不来。 太后听完虞令琼的那些话,竟抖着手想打女儿,只是终是不忍心,却也失了主意,最后只让姜瑶月往紫宸殿走一趟,起码要让虞容璧知晓,或许还能拿个主意。 姜瑶月见到虞容璧时,他正在转另外一个小箭矢,样子倒与他送给姜瑶月那枚没有分别。 他正目不转睛盯着小箭矢看,那样子却分明是在出神。 方才早有太监来通传过,却直到姜瑶月进来到了跟前,虞容璧才回过神。 “怎么来了?本想晚上再来看你的。”他起身将姜瑶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才道,“昨夜你受惊吓了,朕这个皇姐......” 姜瑶月摇摇头,拍拍虞容璧的手将他的话按下,苦笑道:“皇上,勇毅侯颜向明何时回京?” 虞容璧只等着姜瑶月与他说虞令琼的事的,此刻却是一愣,不解为何会出来一个颜向明。 说出颜向明的名字时,姜瑶月自个儿的心其实也跟着颤了颤。 好在一路上她脑中心中早已过了好几遍,此刻脸上神情除去担忧之外并无其他,将自己一半儿的情绪彻底掩饰起来。 太后要陪着女儿,便推了她来跑这一趟,母女俩独处时自也有旁的话更待细说。 虞令琼自言嫁错了人的时候,姜瑶月已是震惊不已,若她不知道便罢,可昨夜回去前虞容璧明明向她提过一句,虞令琼是自己挑的驸马,而婚嫁之事并非儿戏,岂有嫁错之谈? 待她听到了颜向明的名字时,一时心里又五味杂陈,连神情都微动,好在长公主和太后的心思这会儿不在她这边,没有被看出来。 听到后来,姜瑶月知原也不太干颜向明的事,又稍有放心下来。 虞令琼十六岁那年上巳节,与姐妹伙伴们一处去京郊踏青玩乐。 大梁民风开放,她们所到之处是皇家林苑,自也有其他皇亲国戚或者世家贵胄在场。 虞令琼脾气被母亲惯得颇有些大,中途大概是与某位公主起了争执,便独自跑开,身边一个人都不带,一个人在树下生闷气。 颜向明就是这时候才出现,一剑砍了倒挂在树枝上的毒蛇。 等血淋淋的蛇头落地,虞令琼才发现自己差点被蛇咬了。 再抬头看见的就是一个明眸皓齿,英武俊朗的少年对着他笑。 她当即便问:“你是谁?” 少年坚毅有神的眼睛眨了眨,随口道:“段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づ ̄ 3 ̄)づ感谢在2019-12-16 21:02:20~2019-12-17 20:02: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超可爱的冰阔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1 章 回去之后虞令琼便主动告诉父母,她挑好了她的驸马。 宣德侯段苍未及弱冠便袭了爵位, 人又生得玉树临风, 京城中出了名的品貌非凡,年纪也与虞令琼正相称, 先皇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因着虞令琼觉得已然见过了面,便也无心要在婚前再见上一回。 等到新婚之夜, 虞令琼见到眼前完全陌生的面孔,才惊觉一切竟是错了。 她本欲当即离开宣德侯府回宫, 可如此荒谬之事又要她如何开口诉说, 虞令琼一向矜傲, 若说出自己搞错了人,那么先前的少年又要去何处寻? 怕天一亮她就要成为全京城乃至全天下的笑柄。 虞令琼心里火烧火燎, 最后亦是无法,屈服于自己的面子, 闭上眼睛半推半就了。 第二日便将段苍扫地出门, 也不给任何理由, 不找任何借口, 就是不与他再同房。 段苍不知何事惹得公主不快,他婚前并无妾侍通房, 颇为自律严谨,只道公主是金枝玉叶脾气大是有的,然则既已结为夫妻,便还是要要好好过日子。 先时他也是小心翼翼赔了不少笑脸的,还专门将自己从小搜罗的各色小玩意儿捧到她面前想逗她笑一笑。 毫无例外被虞令琼尽数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