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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之人的英俊脸庞,但无奈,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柏德温。 可能是不服气吧,她的目光四处环绕一圈。 嗯。 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里真的只有柏德温。 柏德温坐在床边,他还是那么温柔,他甚至看出了埃莉诺脸上的害怕,“你还好吗?埃莉诺。” 却假装看不见她眼底的落寂。 她轻轻点头,将混合均匀的复杂情绪一并收起在支撑自己坐起来的动作里,“还好。” 他用拘谨的绅士手帮她,扶起她,靠在床上,又重新坐回原位,“医生让你多休息。” 埃莉诺没再出声,只是垂眼,微笑着点头。葱白手指纠缠交叠,置于裹在毛毯下的小腹上,指腹来回揉搓。 一秒。 两秒。 三秒。 和她的沉默一并来到的,是死寂的空气和逐渐下坠到谷底的气氛。无法否认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存在着一点尴尬和不自然。尽管双方都有心打破僵局,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是你救了我吗? 埃莉诺最想问这个问题。可显而易见,事实证明是柏德温救了她。不仅救了她,还陪她到现在。她问出来这个问题未免过于白痴。 她慢慢的歪头,看窗外的天色,西面浓日,将落不落在地平一线,若有似无,为大地镀上一层薄粉和奶黄,像好利来北海道双层芝士蛋糕,熏成葡萄紫的不规则云朵充当奶油和蛋糕胚之间的玫瑰花瓣。海面如一泉平镜,遗留在城市边角。 真不敢相信她一觉睡了这么久。 柏德温似乎也有心事,想了很久,淡淡开口,“没必要感到不自在。” “我说过会把你当成meimei,就只是meimei而已,别无其他。” 他尝试吸引埃莉诺的视线,并与她对视,语气诚恳到根本不像是一位出身高贵的王子,“说话算话。” 埃莉诺转头,不自觉被他这幅狼狈模样逗笑了,他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初次相见那般气宇轩昂?反而更像是不小心惹meimei生气后不知所措的哥哥。 见埃莉诺笑了,柏得温乘胜追击,伸出小指,“不信的话……拉勾?” 很奇怪,明明是无比幼稚且无聊的把戏,明明埃莉诺在五岁以后就不吃这一套了,可她却还是在柏得温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家人般的温暖。或许是有赖于她的父亲艾伦,以前总喜欢这样哄骗她。 埃莉诺盯着他的手指看了很久,那根小指,指骨分明且出奇的白和修长,简直同艾伦的如出一辙。宛如磁铁之间的相互吸引,埃莉诺犹犹豫豫朝着他的方向伸出手指,指尖移动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又顿在半空,缩回来,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和你拉勾的话有什么奖励么?” “嗯……这个……”柏得温挠挠头,他没想过埃莉诺会这样说,就更别说什么奖励不奖励了。 悬在空中的手指迟迟等不到对面的回应,即将收回时,终于被她勾住,埃莉诺轻笑,“开玩笑的。” 少女的眼弯成一道月牙,里面点缀着零碎的星海,迷人心窍却尚不自知。 她说,“谢谢你。” “哥哥。” 他跟着笑,及时松开手以防沉沦过深,用言语来掩饰内心的悸动,“所以现在可以告诉哥哥......你刚刚做了什么梦吗?” “可怕到让你说起梦话的梦。”梦话里还在喊屈潇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缠绵又悱恻。 埃莉诺愣了愣,手虚抓了几下空气,缩回来,重新闭上嘴巴。 她该怎么说? 说她潜意识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意象? 还是说她好像快要找到死因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浑身是谜的人,只有屈潇知道她的秘密,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毫无顾忌的说出心事。“喜欢”这两个字除外,这是唯一一个被下蛊的字眼,她对谁都能说出口,偏偏无法对他说。 “埃莉诺?”见她发呆,他轻唤她的名字。 她如梦初醒,支支吾吾搪塞,“我、我脑袋好晕……记不清了……” 出于担心,柏得温伸手想摸埃莉诺的脑门,探她额头的温度,看她有没有发烧。只是还没摸到,就被打断。 “真温馨。” 屈潇不知何时靠在墙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阴郁,这股气息比以往来的更加强烈,无形中成为禁锢的枷锁,让人想挣脱都挣脱不开。尤其是那双眼睛,猩红的、妒忌的、会杀人的眼睛。 他刚送走屈娟,在角落里抽完一支烟的功夫,回来就看见眼前这幅画面。本就不爽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抿着唇,面无表情走进来,不顾她的惊呼,一把将埃莉诺从床上扛起来,扔在离柏得温距离较远的另一张床上。 这个动作看起来真是粗暴极了,一点儿也不温柔,可埃莉诺并没有感觉到痛,屈潇很有技巧性的把疼痛都留给了自己。当然,这一点埃莉诺并不知情,屈潇也没打算说。 领域行为,是动物占有和保卫领域的一种行为。 一般来说,领主会留下自身独特的气味来标记领土。屈潇选择在埃莉诺身上留下痕迹,是占有也是示.威。 他站在床边,俯身,扣住埃莉诺的下巴扳过来,嘴唇侵略过她的颈窝,半舔半咬。 莫名其妙的举动不禁让埃莉诺顿生无名之火,她推开他,手捂住脖子,红着眼睛瞪他。 也许是怪他乱发脾气,或者怪他不是那个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的人。 她皱眉,心一横,心想自己再也不要理这个讨厌鬼了。 可讨厌鬼照旧是无言,他低眉冷冷扫过柏得温的脸,近乎情绪化的一脚踢翻门口的输液架,头也不回离开。 她于他而言,是他的珍宝,是他的独家收藏,他应该给予她救赎,就像她当年那样。但怎么办,他控制不住,只要她和别人接触,甚至对别人笑,哪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他嫉妒的发狂,让他想要报复她,想要毁掉她,却又于心不忍,下不去手。最终迷茫在偏执的岔路口。 ****** “你们发现了嘛……达芙妮公主这半个月心事重重的!” 是的,达芙妮已经回来两周了。 她的热度依旧不减,占据着八卦中心的C位。 女仆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捂住嘴巴,窸窸窣窣传递八卦。 细小颗粒在光线中起起伏伏,铺满灰尘和阳光的大殿,就是流言蜚语传播速度最快的地方。 “咳。”只是这次的传播途径不太通顺。 格里芬女士抱着三本教科书,鬼使神差出现在她们背后,用一声轻咳打断谈话内容。不得不说,无论在哪儿,她那对透明玻璃眼镜下的眼睛都是那么冷艳,让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