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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纪玄通,定是奉了三哥的命。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让我知道。不管大事小事,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他说完这话,回头看了张澜澜,一字一句咬着出来。“你说,我这门主像不像个戏台上的猴子?”这人的面孔半明半暗,明的那一半,也有着掩不住的阴郁与愤怒,倒叫张澜澜有些无奈。无奈之后却也有一番明白。属下是他这样的废物,少主要发愁,属下像裴瑛那样能干,少主更要发愁。可裴瑛已经算是五杰里脾气好的了,其余四个脾气更怪,楚慎定的制度一成,他们就各干各的,完全不理秦灵冲这个门主。难怪楚慎那一夜劝秦灵冲慢慢来,碰上这五位爷还真不能急,还就得慢慢和他们磨。磨久了生出情,权力才能一点点过渡到他手里。张澜澜想了想,忍不住道:“楚慎当年收服这五人,怕是也花了不少力气。你要不找个时间和他们谈谈心?总比这么耗着强。”楚慎能走霸道总裁的路线,那是他强又硬。但这路线秦灵冲铁定走不了,他还是适合走秦门甜心路线,雷人是雷人了点,但接地气肯定是不错的。秦灵冲却唇角一扬,一抹阴阳怪气的冷笑溢了出来。“你要我和他们谈心?楚慎留给我的信里也是这么建议,你看看,他连死后都指望我照着他的话走。”“可我实在不明白,难道不该他们主动来找我?我是主,他们是仆,他们本就该以我为尊。我不去计较他们隐瞒已经算好,还得去费尽心思讨好他们不成?”我说大兄弟,你咋连主仆这词儿都蹦出来了?人家又不是给你签了卖身契,实在不行还能跳槽。你咋能这么想?这么想就算了,你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啊,总得装一装啊。张澜澜听完只觉出两件事,楚慎临死都没能摆脱灵魂导师的剧本,在留给秦灵冲的信里,恨不得摆出个五年计划十年计划,然后指着秦灵冲按部就班去做。而秦灵冲,还是用一种反抗父母的姿态去反抗楚慎。说到底,这两人都没转过来。他从前觉得楚慎是不是对秦灵冲没那么上心,就拿着一个“爱你就冷落你”的剧本走到底。现在觉得恰恰相反,他不是不上心,他就是完全上错了心。张澜澜之前以为他对燕择十分上心,但听裴瑛所说,其实楚慎对所有有才的人都这样。他没上特别多的心,就是上了平均水平的心,有什么高危任务,必死任务啊,那还是让燕择去上的。任务里其实死了不少人,燕择也很可能狗带。但他的确有才、肯拼,拼着拼着就混出来了。再根据楚慎之前给的评语,他其实很清楚秦灵冲——其实是个差生。差生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是优等生需要一天就能精通的东西,他可能需要一个月,甚至一年,才能勉强做到融会贯通。秦灵冲天赋有限,楚慎的时间更有限,所以干脆把精力用在更有效的策略上——制定制度、寻找人才。他发明出了一种能让秦门稳定运行的制度,这种制度并不需要一个多高明的领导,就算秦灵冲能力不足,秦门的势力也会稳定增长。这想法其实很先进,往西方说,那是低配版的君主立宪制,往东方说,那是简化版的内阁制,了不起,得鼓掌。除此以外,他更是花了许多时间去挑选托孤的人选。看看秦门五杰,这五人初看不好相处,但其实已达成一种内部平衡,没人翻车也没人超车。能力势力最大的裴瑛,偏偏是个好相处的,这点很重要。在稳定势力及拱卫秦灵冲上,这已算是“黄金托孤团”。可惜可惜,在哄秦灵冲开心上,这五人全得进修一下。因为他们的各司其职,代表秦灵冲不需要多大才能就能管好秦门,但也正因为他们的各司其职,秦灵冲能插手的余地小到忽略不计。这的的确确是一种保护,但何尝不是变相地削弱门主权力?秦灵冲能不气?不气得跺脚乱跳就很给面子了。楚慎一方面想太远,他知道秦灵冲才能有限,管一个几万人的大帮实在勉强。他也知道商镜白虎视眈眈,秦门不能走岔,所以想了这么一套法子,算是稳中求胜,也算保护秦灵冲。但一方面他又太理所当然。整整三年的冷落疏远,一晚上的苦情戏就能抵消?你当你谁啊?你以为你脑门上刻着“宇智波”,有个弟弟叫“佐助”吗?当然了,也不能这么比,毕竟楚慎只是冷着人家,也在慢慢放权,最后的逆转也算得宜。秦灵冲的感动肯定有。但感动这玩意儿还真是想动就动,动了以后该怎样还怎样,楚慎指着人一夜变成熟,他自己就得一夜被烤熟。大权受限,这人又不是个有耐心的,慢慢磨合?凭什么?反逆心一上来,谁管你写了什么?你都狗带了还想让本门主听你的?没门。至于五杰?谁在乎。礼贤下士?他们来哄我才对。真该上一本,再来一招“中二修正拳”,教教这两位大龄儿童。张澜澜这边一念百转,秦灵冲已是看得不耐烦了。“你在想什么?我和你说事儿你还敢走神?”张澜澜马上收拾精神,百倍专注地看向秦灵冲:“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接下来?”秦灵冲慢慢念了念这三字,“楚慎在信中还建议我,慢慢打散魏长老在青州分舵的势力。”“所以呢?”“这个分舵舵主,是魏长老的侄子魏浮风。但他们叔侄不和,魏长老还想着把这侄子拉下来,换上别人当这舵主。”秦灵冲越说越带劲,说到最后面上挂上几分得意,分明想出了计策。“这人能力不错,风评极好。我觉得可以争取他试试看。”这是要慢慢累积自己的势力了,路线是对,可这个人选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张澜澜犹疑道:“可楚慎在信中,是建议你把这人撤掉的吧?”话说完他就觉得不对了,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果不其然,秦灵冲不耐道:“他当然会这么建议。他看的不是单单一人,而是这人代表的利益。若是留着魏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