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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居于深宫,出行不便,未曾见过贺同章这位妻子的真容,只知她痴傻无智,见不得人。 却不曾想,原来她姓林,是外祖父的……孙女? 更未料及,贺同章竟是外祖的门生。 谢欢曾同她说过,他私下查过贺同章的详细,除却他在廊平居行的四年,其他皆是一无所查。 仿佛正如他本人所言,是个无名‘游子’一般。 如今想来,贺同章的过往定是有人帮他清洗过。 而帮他隐藏身份的这群人,也极有可能正是林府。 上一世,她救贺同章,是因他是谢欢唯一的心腹,更是朝中得力重臣,虽无权势背景,却直立朝堂敢做敢言。 他为国为民,严于律己,之后甚至依靠蛛丝马迹牵查出当年的四大命臣详案。 这一世,她要贺同章死,也是因为他是谢欢心腹。 死了一个贺同章,如同砍了谢欢一条臂膀,往后再任他呼风唤雨诡计多端,也只得力不从心,无济于事。 那日进宫谢恩,她一心想置谢欢于死地,与他阴奉阳违,进便是要借机举荐段升,让贺同章永无翻身可能。 现下却不同往日。 魏央说过不会图谋谢氏江山,谢欢作为谢氏唯一的继承人,绝不能死。 她承声应下。 那是因为后面多是办法,既能保住魏氏忠名,又能传得谢氏江山。 最重要的还是能让谢欢死的悄无声息,彻底消失。 可现下,谢欢的性命无关紧要,但贺同章却是万不能死。 寂声了许久。 白问月眉头紧锁,心底迅速地盘算着。 归宁前夜,她早已筹谋好如何在保住贺同章的同时又能离间他与谢欢。 收为己用。 贺同章的案子,她比谁知晓的都清楚,只要将层层疑惑解开,把真相大白于天下,他自然能无罪释放。 然而,这条计划却无论如何都使不得了。 眉头久蹙不舒,魏央狐疑地望着她。 “白府送来的?” 微微摇首,双目空洞无神,喃喃出声: “是也不是。” “嗯?” 她无声叹了一口气,心中莫名:“我若是猜的不错,应该是林府送至白府,交于我父亲的。” “其深意自然是托他出手去救贺大人。” 时间大约是在贺同章死罪定下之后,她未重生前。 如此看来,白慕石要救贺同章,并非只是因为交情深厚,忠君爱纲,按照谢欢的计划行事。 还有林府的托付。 这一点倒是白问月从来都不知晓的。 魏央沉默了须臾,轻声又道:“林府被驱逐西平也有十多年了,竟还能有这样大的面子,使得动一朝太尉。” 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疑惑什么。 毕竟白问月的母亲也过逝了十多年,后又续弦的事私生之母。 十多年没再来往的白林两家,他还以为早已翻脸一刀了。 白问月话听的有些莫名。 “我外祖是我朝前任太宰,听闻连你父亲都要敬仰三分,更何况我的父亲。” “他本就是林府半个门生,尽管如今林府一朝论为人下,但功过是非,明眼人自会去判。” “何况他与贺大人交好如此,会答应下来,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魏央未再出声,一脸意味不明。 只怕是不止如此。 两人皆知白慕石早已‘倒戈’谢欢,救贺同章应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是,魏央却想不通,贺同章有何非救不可的理由吗? 是他忠心耿耿?国之栋梁?还是因他是心腹重臣? 谢欢将段丞相的文书一压再压,这其中要承担的风险并非一般。 一旦稍有差错,只怕是太后还政给他,他也已经民心尽失,不堪重用了。 能让谢欢冒这样大的险,首先案子的内情他一定是知晓的。 盲目信任这样的事情,换别人也许有可能。 但谢欢,他向来从不相信任何人与任何事。 其次,看来贺同章这个心腹重臣,绝非是一般的心腹。 谢欢‘策反’白慕石,又非救贺同章不可,这其中缘必有他。 会不会与白慕石的‘策反’有关呢。 檀香燃尽,丝烟消无,两人对坐,心中各有所思。 又寂静片刻。 “墨书的暗查,有何收获?”白问月轻问出声。 她想知道是否有查到关于贺同章的来历,以及与林府是否牵扯甚多。 魏央轻答:“毒杀案,一家老少十四口,一般的贫户人家,孙姓。除却外出探亲的一个大儿子,其他皆无幸免,全部身亡。” “廊平人士,曾收留过贺同章的母亲,姑且算是有恩于他。” “事发后,贺同章俯首认罪,声称是虐待过他的母亲,所以怀恨在心,事属私怨。” “夫君大人认为如何?”白问月慢问出声。 “贺大人有一名妻子,是个痴儿,刚刚信中所说的‘玉儿’想必便是她了。墨书查出案发前半个月,这位夫人不知所踪,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魏央伸指轻弹了一下卷轴。 饶有兴趣,不答反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才是杀人凶手。”白问月挑眉直言。 “你让墨书去把孙家逃脱的那位大儿子杀了,她自然会现身。” 魏央微微诧异。 他也正是如此怀疑,毕竟只有这一条,才能解释的清楚为何贺同章一心求死。 这信里种种,都得知他们夫妻伉俪情深,他又曾为了妻子不惜惹怒丞相,担个罪名想必也是做得出来的。 可他的夫人,深居简出,对案件不曾过问半句,为何比他还要笃定,而且……似乎是知晓一切呢? “还有呢?”魏央问道。 白问月拿起纸信,轻轻折好,放回原处:“等她出现,立刻把她带回府中。” “我担忧她一时冲动,会将事情变得更为复杂。” 思考了顷刻,他试探性再问:“孙家的那位公子?” “该杀。”白问月面目阴狠,冷厉出声:“死不足惜。” 一切了然,不再多问。 他的夫人,确实是知晓一切。 案件的内情魏央实无兴趣,既然她知晓,便也代表他知晓。 那就按照她的意思办。 白问月收好信件,又展开画卷,仔细端详,看着林府贺生这四个字,心中莫名。 怪不得白慕石让白怀宁来送东西又不肯多言,是料到她知晓这些后,自会想方设法去救贺同章。 他不是把一切赌在了魏央身上。 而是把一切赌在了他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儿身上。 白问月心中忍不住冷嘲。 让她去担盛怒,成为集矢之的。 你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