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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祸首在心里激烈吐槽着。但修列帕卡德只是摇了摇头:“我们并不亲密,灾难,是能够刺激垂死疯狂和焦虑宣泄的危险环境,就连陌生人都能发生吊桥效应,但明明是正在蜜月中的恋人,我们之间这几天居然连一个吻都没有。我们绝不是恋人,而你对我也没有任何渴望。”他看上去有点茫然惊讶:“但是……你还想保护我,真奇怪。”“……”糟糕,有不好的预感。所以说他从开始就不该招惹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林其玠心虚地想。他仗着向来自以为是的傲慢家伙失去记忆就随便戏耍他玩,以此来有趣和报复,却没想到记忆可以丢失,智商和理性却不会下降。林其玠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武装人员,居然在一个文职的官员面前觉得怂了,这是很不好的——但是现在他真有点想溜?这种莫名的紧张不安感是怎么回事?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林其玠定义为危险分子的修列帕卡德继续说:“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艾凡这个名字,如果艾凡是你的恋人的话……就……”就什么?林其玠想要听下面的话,却听不清楚,他努力想要打起精神,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困。眼前摇摇晃晃的,只有那双蓝色寒星一样的眼睛。“修列……帕……”世界昏暗。……所有的谎言都是为了善意,因此,绝不需要怀疑。就算是在荒芜的行星中,自我失去了一切存在的价值,就连为什么存在、过去因何而存在也全然不知。但是,看见他的侧脸,就会觉得心安。自我是漂浮在浩瀚星海里的无根之魂灵,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能缓解这种强烈的不安感。他是我的恋人。内心/感性如此告知。但是夜晚入睡之后,梦境里却开始混进奇怪的东西。人们以各种感情伪装自己的脸,戴上各种各样的假面,用巧言令色的笑容相互欺骗。虚情假意的迎合、奉承、虚假的敌意。用自我、自私自利得到的利益,相信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含筹码、不含算计的感情。人们相互爱慕是因为情感寄托,一见钟情是荷尔蒙的作用,人依靠激素的刺激行动,没有理性就与野兽无异。就算如此,感情的波动会在空气中传达激素,眼神微妙的变化是神经触突向另一个方向刺激。所以说,只要能够洞悉人们的感情,世界上却反倒不存在任何谎言。所以,在了解到这点后,轻而易举就洞察了那人话语和神情中的破绽。他不过是个骗子。自我/理智如此告知。但,就算是(失忆患者的)爱慕/(政客惯性的)冷酷从两个方向推动着他的记忆不断走向黑暗,更深的黑暗。那一天晚上他还是梦到了、在白日里对自己微笑,自称是自己恋人的青年,却在舷窗旁亲吻着另一个陌生又隐隐有些熟悉感的人。热烈的亲吻,暧昧的动作里却有着他无法抵达到的东西。这个镜头太过冲击,以至于明明连自我的意义都已经失去,他还是鲜明地记得那个场景。回想起来,那时他的感情是——察觉事实的惊讶、掌握到把柄的欣喜、和……些许的、很淡的,惆怅。作者有话要说: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_(:△」∠)_第14章第十四章就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一样,林其玠很自然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在如今的年代已经古旧得只能进博物馆的石制天顶。昏迷前记忆回到大脑,他叹了口气,从身下坚硬的石头床上坐起来,看向四周。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看上去像是某座塔的内侧。而且环境相当差,粗糙的石头和填塞的泥土都表明了他只能是还待在那个糟糕的荒星上。在看向四周的环顾中,林其玠也看到了修列帕卡德的身影。他正站在石制房间的窗外,凝视着外面的景象,那想必不是乱石穿生的石漠就是绝无生机的茫茫沙漠。“你终于舍得让我醒来了?”林其玠没好气地说。他真是傻了才迟钝到连那天莫名其妙的昏睡都没意识到不对,直接就当做过度治愈造成的神经疲惫后果给忽略了。所以说这算什么,暗搓搓地把人家当傻子欺负,其实自己才是被耍的那个?真是蠢爆了。“不。”修列帕卡德转过身,“梦花露使用过度会损伤身体,我不能再给你用了。”“那还真是感谢你为我的身体健康做出的考虑。”林其玠抽抽嘴角。他试着从床上坐起来,虽然由于昏睡时间过长,四肢最初有些僵硬,但凭着那份恢复力,他还是却很快回复平时的状态。直接忽视修列帕卡德的存在,林其玠走到窗口,向窗外张望,果然外面是是一堆乱石石海,天空中就连飞鸟的声音都没有,只有不知从哪里吹拂而来的寒冷的风声,又萧瑟又冷峻,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生疼,在这个无人生活的荒星上不知道吹响了多少亿年。他回头,继续打量这个石塔内部,这个地方看上去也有些时候了,但在这种没人生活的荒星上是怎么建起来的?修列帕卡德一直注视着他,平静地说:“已经有人来这个星球搜查过。他们看到了残骸,但是什么都没找到,我也没让他们发现我们。”林其玠猛地看向他,惊愕:“你疯了吗,修列帕卡德?既然救援人员已经到了,你居然还躲着他们,你是想在这里等死?”但对方的重点显然和他没放在一个位置上,那张俊美的脸微微皱起来,若是哪个憧憬着美丽的少女见了,恐怕都要春心萌动,恨不得抚平他眉宇间的忧伤:“修列帕卡德?这就是我真正的名字?”可林其玠只想朝他脸揍一顿:我擦咧这个失忆症患者居然还!没!有!好!简直要崩溃。深呼吸,深呼吸,拿出你平时上战场的沉稳来。他试图保持冷静:“你到底想怎样?”修列帕卡德无声地笑了笑:“雏鸟效应?我很喜欢你,如果我们真是恋人的话,我倒是不建议和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很明显,你对我没有任何好感,我甚至怀疑我们都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如果出去就是生死相向的敌人,还不如一起待在这个宇宙的荒星上,除了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就我们两个,到世界的终末。”“世界终末……我觉得我们过几天就得死。”摊上这种三观不正常的落难同伴,林其玠无语哽咽,他只能说,“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自私。”修列帕卡德是一个自私而且极为自我的人,如果说作为联邦执行主席的那位追求的是权力和支配,不去相信任何人,也不在乎别人的生死,那么在失去对于自己身份的记忆之后,那个追求权力而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