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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出了境界。桓容默默转头,对上秦璟视线,发现对方正微微眯起双眼,嘴角牵起一丝弧度。不提防之下,心跳骤然漏了半拍。说句实在话,心脏不够强,恐怕无法适应这个时代。所谓的魏晋风流,当真不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他怎么觉得秦璟的笑不太对,似乎有点渗人?再细看,笑容依旧,渗人的寒意却消失无踪。错觉吧?桓容摇摇头,忍不住看了第三眼,差点陷入那双深邃的眸子。用力捏了捏手指,艰难的移开目光,不禁暗中咬牙,这是犯规啊有没有?事实上,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是他。熟悉秦璟的张廉表情僵硬,差点被酒水呛到。眨眼细看,四殿下早已经恢复正常。只不过,看向桓汉天子的眼神依旧是有点不对。该怎么形容,他实在拿不准,就是觉得不对。来回看着桓容和秦璟,张廉突然间产生一个疑问:四殿下和桓汉天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与此同时,长安王宫内,一队婢仆提灯而行,穿过长长的宫道,踏上青石砌的台阶,停在九华殿前。守殿的宦者迈步上前,借火光看清是椒房殿的女官,倒吸一口凉气,压根不敢出声阻拦,匆忙打开殿门,让开道路。女官目不斜视,直接走进殿中。不到两刻钟,殿内传来一阵嘈杂声,继而是喝斥,很快又变成尖锐的哭声。一名仅着中衣的容华瘫软在地,鬓发蓬乱,瑟瑟发抖。女官居高临下,俯视前一刻还面带怒色的女郎,始终是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奉皇后殿下命,沈氏干政前朝,妖言蛊惑君王,依罪当绞!”“我没有!我要见官家,我要见天子!”沈容华拼命挣扎,奈何双臂被婢仆扭住,到头来,只是在身上多添几块青紫。女官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一月前,四殿下率军攻下白兰城,消息传回长安,你母隔日入宫。三日后,官家幸九华殿,你曾道出何言?四殿下同二殿下联手,有不遵君命之嫌!”“五日后,官家再幸九华殿,你借宠上言,请以你兄入司隶校尉。”“十日前,你母再入宫,隔日既有刘淑妃巫蛊谣言。今已查明,诸事罪在沈氏!”说到这里,女官退后半步,道:“送沈容华上路。”“诺!”“容华放心,三日后,你父母兄长都将下去陪你。皇后殿下会另选沈氏女郎入宫伴驾。”以为几位殿下都离开长安,皇后殿下失去倚仗,就可以不老实,在宫内兴风作浪?简直笑话!第二百六十章定约一沈容华被绞于殿前,脸色惨白,双眼泛着血丝,临死之前拼命挣扎,闹出的动静委实不小。有心腹婢仆趁人不备,挣脱开钳制,头也不回的冲向殿门外,不顾一切的推开宦者,大声的哭喊,希望能惊动光明殿,借机向天子求救。女官冷冷一笑,道:“不用拦她,让她去,最好能喊得再大声点,让整个桂宫都晓得才好。”黑夜中,宫婢的哭喊声愈发显得凄厉。兰林殿和九华殿的嫔妃美人闻讯,皆是噤若寒蝉,不下一个蜷在榻上瑟瑟发抖。尤其是曾同沈容华一般向秦策进言,试图挑拨父子关系,进而为自家求好处的,此刻更是六神无主、脸白如纸。秦璟杀人,终究是在宫外。刘皇后手掌宫内大权,想要处置哪个嫔妃,随意寻个借口,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如果天子出面干预,沈容华尚能留得一命。可宫婢嗓子流血,嚷得宫内上下尽知,天子早该得人禀报,却迟迟没有半点动作,怎不让人绝望。窥其态度,完全是任由沈氏去死。有前车之鉴在,各家送入宫内的女郎除了貌美,最重要的就是会审时度势。秦璟在长安时日,后宫内一派和谐,没出任何幺蛾子,全因众人识时务,知晓不能轻易捋虎须。秦氏兄弟先后离开长安,刘皇后貌似失去倚仗。几位皇子的姻亲多被赋予闲职,并未被重用;钱氏似是表态,又似在左右摇摆,对支持哪一方的态度颇为暧昧。几次试探之下,终于有人生出心思,开始在暗中动手。即便想挑起是非,做出头的椽子,总不是完全没脑子。不敢直接对皇后下手,而是将目标定在刘淑妃身上。前朝巫蛊之祸骇人,至今犹被人提及。如果事情顺利,别说皇后淑妃,连几名皇子的姻亲都会牵扯其中。天子雷霆之怒,落局之人避无可避。纵然秦璟兄弟赶回来,事情早成定局,且有理有据,想也奈何不得谋划之人。毕竟几家只是传播流言,真正下手的实是天子。如果秦璟带人灭门,就是违背圣意,会招来满朝文武不满,在民间的声望都要跌落几分。至于流言的出处,沈氏早就找好替罪羊。保证秦璟找上门,杀的也是替罪之人,自家必当无碍。几家自以为得计,很快,刘淑妃行巫蛊一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同时,沈容华向秦策进言,请调自家兄长入司隶校尉。计划不可谓不周密,换个对象或许就能成功。可惜的是,他们算错了刘氏姊妹,也看错了秦策。光明殿中,秦策正翻阅奏疏。知晓沈容华被绞杀,表情都没变一下,仅是放下奏疏,又拿起一本,随意道:“知道了。”说白了,沈氏不过是一颗棋子,用得上时自然要设法保全,用不上随时可以舍弃。更重要的是,沈氏犯了他的忌讳,找什么借口不好,偏偏要牵扯上巫蛊。他称帝至今,不过短短两载,此时爆出巫蛊之祸,宫内生乱,前朝也不会安稳。有心之人必会抓住机会,指天子无德。加上两月前的那场日食,稍有不慎,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收拾。想到这里,秦策表情突然变得阴沉。沈容华既死,父母兄弟也不该留。在长安的沈氏不只一家,再选女郎入宫便是。如此一来,也能给朝中提个醒,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即便想力争上游,也该看清自己的地位。要不然,非但目的达不到,更会为全家招祸。“传旨椒房殿,朕稍后过去。”“诺!”宦者退出光明殿,走下台阶时,禁不住向身后看了一眼。靠墙立着两排三足灯,每盏都有半人高,将殿内照得灯火通明。这样的光亮本该让人觉得温暖,宦者却是脊背生寒,从脚底冷到发根,连续打了两个哆嗦。殿前卫看了过来,宦者连忙低下头,脚步匆匆的离开,直往椒房殿赶去。椒房殿中,刘皇后与刘淑妃对坐,就钱氏送来的消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