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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的人,其中一个怀里有把竹制的长使节,翘着二郎腿坐着转过头来看他,嘴角却挂着老神在在的笑,这人年纪不大,和刘子玉差不多年纪。“出去。”苏宇文黑着脸吐出两字,他原本正与白芜来使商议两国间要事,没料到沈青亦就这么闯进来,语气自然不善。沈青亦自知自己失礼了,只能躬身退出来,撞见煮水回来的静诺,静诺眼里满是诧异,压低声音道,“沈大人,您怎么来了。”平常沈青亦白昼里绝不会踏过将军帐里,一来王爷无事不会召他,二来沈青亦还真不能随意进去,沈青亦摇摇头,“并不是什么大事,我等等王爷有空了再报吧。”可这左等右等,里头说话声就没停过,沈青亦挽袖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眼见正午将过,时间流逝,他心底焦急。静诺想给他斟茶倒杯水来他连忙摆手拒绝,拉过静诺小声道,“这事出有急,王爷嘱咐过我要同他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得去夫邑山中采一味药,王爷得空时请静诺帮我与王爷说一声便是了。”静诺见他面带急色,知道军中现在疾病流行,忙连声答应,并道小心。沈青亦见金雨取了马来,向静诺道别,翻身上马火急火燎奔走而去。他出营地奔行才过一刻,迎面见一身着长衫头带笠帽的人牵着一匹瘦马而来,见到沈青亦忙招手呼唤。“兄台请留步!”那声音有几分熟悉,沈青亦拉住马缰,缓行过去喊道,“阁下请问有何事?”来人看清沈青亦的长相,乐了,将头上笠帽摘下,原来是个中年人,他笑道,“青亦,是我。”帐中苏宇文自方才沈青亦唐突进来之后便有些心不在焉,沈青亦并不是鲁莽之人,怕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将军,最后便是三王爷托我来说的,这联姻之事…”帐正中惟一坐着的白芜人名为欧阳颢,是白芜三王的心腹,他来访苏宇文最重要的一事便是此事。刚才与苏宇文扯了一个早上白芜战事,苏宇文却对联姻只字不提,他也就只好自己开口了。可苏宇文并未接他话头,只冷冷道,“这事与本王无干,与皇帝说去。”“那便劳烦王爷将吾国的纯仪公主送至贵国王都了。”苏宇文闻言觉得有些不对,低头看白芜三王的亲笔书信,上头赫然写的却是“世子越子寒”,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帐外忽有马啼声踏尘而至,在将军帐前停下,一人高声喊道,“禀报将军,有急报!”苏宇文起身出帐,皱眉道,“何事?”“报!禀将军!今日乐极县守军遇强贼所袭,何将军领守军追至县外,贼散逃入夫邑山,何将军请命支援搜山清剿!”作者有话要说: 不科学的地方请无视之。上一章请见评论☆、第12章苏宇文问那信者,“此番贼人有几多?”“报,约四百人。死五十余人,擒两百余人。”“这强盗的首领呢?”“何将军斩其于剑下。”苏宇文道,“首领既死,这剩下不过是些残兵,夫邑山山脉连绵,奇峰峻岭险要至极,登山清剿就不必了,要他重兵守在山脚要塞,若是他们自夫邑山回白芜便无事,若再回大夏,斩之。”“是!”报信的士兵得了令,火速转身离去。一旁的静诺紧接着走上前来,拦住苏宇文道,小声道,“王爷!”苏宇文竖目斜视,“有何事?”静诺脸色发白,凑到吴王跟前耳语道,“方才沈大人说要进夫邑山采药去,已有一个时辰,骑马去的怕是已经进山了!”苏宇文脑中一嗡,心像是被人揪起,一把推开静诺,喝道,“常川,备马!”常川急忙去牵了马来,苏宇文进帐取了剑,命常川与其他十人与他同行,一行人匆忙驾马出营地。被晾在一旁的欧阳颢不明所以,他方才见苏宇文取剑时双手微颤,好奇问静诺道,“这是怎么了么?”“禀大人,是夫邑山中逃入了强贼。”白芜现下因战事而糜沸,不少人苦于生计化身恶盗过境扰大夏长史府,可都是些乌合之众。原本就不必兴师动众到请辅国将军来平定,欧阳颢摸摸下巴,全然不顾静诺请他在帐中稍等的要求,也令侍从备马,“既是我白芜而来的盗患,白芜怎可坐视不管,且一同去看看。”可刚纵马至营外,见苏宇文停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原来苏宇文一行风风火火刚出营地大门,迎面沈青亦和另一名中年模样的人一起牵着马正有说有笑地朝营地而来,苏宇文几百之外就认出他的身影,忙停下来。那中年模样的人见了苏宇文,作揖行礼道,“见过将军。”“刘太医?”这人便是沈青亦的师傅刘竟刘太医了,沈青亦举起手上一个竹盒子满心欢喜道,“王爷你看,师傅知道那病是痢虫病,特地送药过来,这下兵士们能有救了。”苏宇文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没高兴回话,刘竟哈哈笑了两声,“将军莫怪,我这徒弟和那不成器的儿子年纪尚轻,诊不出这种怪病也不出奇啊。”“本王谢过刘太医了。”苏宇文在马上拱手道谢。“不敢当不敢当,这本就是微臣份内之事。”刘竟在京城里收到沈青亦的信后,想起曾在太医院记录里翻看到过的西域痢虫病,这病不能拖延时日,时间长了人便会高热起疹,最后因腹泻加重而丧命。刘竟向皇帝请完命,配了药八百里加急飞奔而来。可到了白鹿城时却迷了路,幸好来路上遇见了沈青亦。沈青亦见苏宇文方才形色匆匆,所带侍丛不多却声势浩大,不由好奇,“王爷这是外出有要事?”苏宇文语气不善,硬梆梆吐出两个字,“打猎。”他说完,驾马掉个头,“回营!”沈青亦抱着篮子觉着苏宇文像是有怒气,他见跟在苏宇文身后的常川在看他,便朝他笑笑,常川颔首朝他行礼,跟在王爷后回营。刘竟觉得有些有趣,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看了沈青亦一眼。似又有所思,“青亦,你近来身体不好?刚才便想问你了,怎么觉着这面部有些发肿?”“师傅,只是近来患那痢虫病的人太多,军医帐中常忙碌,青亦睡不足罢了。”刘竟心里半信半疑,“那可得好好休息了。”晚上沈青亦完了手上的活,趁着夜黑风高进了将军帐里,苏宇文正在看书,见他进来也没作声甚至头也没抬。沈青亦正满心喜悦,“王爷,师傅带来药草真是非常地有用,生病的将士们服下后都止了腹泻和腹痛。”苏宇文语气冷冷地“嗯”了一声,哗啦翻过一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