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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替天行道,诛杀你于此!”叶长笺又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就凭你们?”他这句话说得平淡无比,没有嘲讽,也无傲慢之意。似乎在他眼里,这些人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丹宗弟子怒不可遏,骂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废人,还敢如此嚣张?”叶长笺慢慢地走出庙门,微微侧头看一眼庙中的和尚,只见后者盘膝打坐,双手合十,顾自念经。众修真弟子见他坦坦荡荡地走了出来,惧于他平日里的狂放模样,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待得站定,离众人不过数丈距离,他睥睨一眼,眼眸中毫无感情,显然是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丹宗弟子怒道:“怕什么?他现在没有魔骨,又封了灵脉,最多还剩三成灵力。大家一起上,把他剁成rou泥!”医宗弟子怯生生道:“师兄,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是不是有点以多欺少?”心宗弟子冷道:“对付这种邪魔外道,不必与他讲侠义之礼!”一个弟子唯唯诺诺道:“可是我们还没禀告宗主……”丹宗弟子哈哈大笑,“何必禀告宗主?杀了叶长笺,我们就是为民除害,名垂千古的大英雄!”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地拔了剑,虎视眈眈地望着叶长笺。叶长笺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今日之事,与他人无干。”他说的自然是与庙中的和尚无关,只怕这些伪善的修真弟子会找和尚的麻烦,对他灭口。修真弟子却以为他又在口出狂言,纷纷骂道:“你死到临头还这么狂妄?”“大家一起上,将他五马分尸!”众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持着兵器渐渐向他逼近,昏黄的火光下,光影闪耀,已有修真弟子的剑碰触到他的衣角。叶长笺仰头“咕咚咕咚”地饮尽壶中酒。“豁拉——”空了的酒壶被他向后一抛,掷在地上碎成一片,他随即厉声暴喝道:“来!”这一声极具威势,豪气万丈,直耸云霄!与此同时,只听“刷”一声,他左手抽出锈剑。而方才几个出言不逊的弟子手腕皆应声而断。“呛啷啷——”他们手中之剑与手掌都掉在地上。众人惊骇失措,然叶长笺容不得他们退后半步,已然点剑而起。飒爽的红影纷飞。刀剑相交之声密如骤雨,叮叮当当不绝于耳。大雨滂沱,白色的灯笼散落一地,发出昏暗的光芒。破庙之中,雨滴顺着残缺的瓦片稀稀拉拉地落下,一滴雨水落在残破的佛陀神像之上,顺着它眼睑滑落,似是一滴泪水,它眼神悲悯,却不能普度众生。和尚依旧旁若无人地兀自念经。冷雨夜,佛经声,刀剑声,哀嚎声,簌簌雨声夹杂在一起,形成诡异悲怆的挽歌。鲜血将叶长笺一身红衣染得愈发潋滟,他手中只握着一柄残缺生锈的铁剑,却仿佛握着生杀大权。众修真弟子只觉得身子全被笼罩在他铺天盖地挥斥而下的剑光之中,无所遁逃!他的眼神冰冷,手中之剑更冷,足下步法飘然,袖口猎猎,剑影飒飒。众修真弟子皆咬牙切齿,奋不顾身地一个个扑将上来,出招狠辣,凶猛无比。兵器相交,火星四溅,然那点微末星光还未落地,他们的兵器与手腕皆已率先落地。“砰砰砰”,叶长笺反足相踢,将背后偷袭的几个修真弟子踹出几丈外。乍眼看去,叶长笺明明全身都是破绽,可每当有可乘之机,他犹如四周都长满眼睛,一招便制止他们,无人能再接近他衣角分毫。雨越下越大,如黄豆洒在窗上,劈啪作响。空中血rou横飞,地上血水哗哗地流淌着,和尚的念经声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响。最后一个修真弟子倒下了。叶长笺握着剑立在中央,背影决绝冷漠。“四大世家?哼……不过如此……”叶长笺淡淡地冷哼一声,随意丢下手中锈剑,酒意上涌,摇摇晃晃地走远了。留下一地鬼哭狼嚎的修真弟子,而他们用来握剑、抚琴、炼丹、诊脉的手,与行路的双脚,皆被斩断了!第68章前世谜团【9】雨势不减,愈下愈烈。叶长笺不知行了几里地,也不知身在何处,周围景致萧条索然。他脚下一个踉跄,四俯八叉地摔倒在泥地里,雨水、污水、泥浆皆涌入他眼耳口鼻。他吃力地翻了一个身,仰面朝上,大雨倾斜而下,“啪啪”地打在他脸上生疼。密密麻麻的雨帘下,他的眼前开始闪过晏无常与白夜心的幻影。他凄然地笑道,“老四,老五。”曾经信誓旦旦说好肝胆相照,患难与共,曾经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会保护好风铃夜渡每一个人,到头来不过一场笑话。酒意上涌,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叶长笺……叶长笺……快走……快走……”耳边传来焦灼的呼唤声,叶长笺使劲睁开了眼,看到了一身是血的白无涯,他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伤痕累累,原本华贵的云纹白袍也变得褴褛不堪。叶长笺连忙坐了起来,伸手去抱他,“你受伤了?”手伸出去就探了空,白无涯的身影逐渐模糊,他焦急地喊道:“快逃……叶长笺,快离开这里……”“逃?”能逃到哪里去,他叶长笺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逃这个字眼。他嗤笑一声,一定是太思念白无涯,以致产生了幻觉。他是神仙,高高在上,连四大魔兽之首的毕方都奈何不了他,怎么会受伤。叶长笺挣扎着爬了起来,里衣与伤口黏在了一起,稍一动作便撕扯伤口,他撇了撇嘴,继续往前走去。天色一直未晴,阴雨连绵。饿了便打野兔吃,渴了仰头喝雨水,倒也活得自在,只是心里空荡荡的,缺失了一块。这日行到了一处,阴气极重,他看到路碑上仿佛用血刻上去的三个大字【白骨岭】白骨岭据说也是千万年前仙魔大战遗留下来的战场之一,怨气终年不散,每到夜晚便是群魔乱舞联欢会,煞是热闹。肋间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他盘膝坐下,静静修炼。修仙世家的弟子以为他剔除了魔骨便成一个废人,殊不知他一身血rou都极为特殊。“叶公子……叶公子……你快走……快走……”叶长笺睁开了眼睛,奇怪地看向某一处,他站了起来往那走去,月华下,黑雾渐渐成型,露出了一张俊秀熟悉的脸,那人紧闭着双眼,眼眶留下一行血泪。叶长笺道:“云越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