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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的声音。阴风渐起,一股冷入骨髓的的气息爬上他的背脊,从脖颈后方进入他的体内。燕无虞虚汗涔涔,牙齿冻得直打颤。叶长笺又拾起刚才吐掉的草塞进嘴里,悠悠道:“别嫌这股气冷,让它走少阴经脉!”“走完少阴,走少阳。”“慢慢把这股阴气炼化成自己的气就行。”不知过多久,他瞅一眼燕无虞,似乎已渐入佳境,轻轻地哼起小曲儿,“说英雄谁是英雄?五眼鸡岐山鸣凤。两头蛇南阳卧龙,三脚猫渭水飞熊。”他的曲子唱完,燕无虞也睁开眼。他轻笑一声,“你说哪个是三脚猫儿?”话音一落,提笔而起,此处明明没有墨汁,泛着盈盈冷光的笔尖却泼洒出几道墨水,倏地往周围的鬼影眉心点去。墨汁一碰到他们的眉心,鬼影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悉数消散,而在他们消失的地方却绽放一朵又一朵水墨荷花。叶长笺挑挑眉,“这招叫什么?”燕无虞执着惊鸿,负手淡道:“泼墨淋漓。”叶长笺象征性得鼓鼓掌。燕无虞又“嘿嘿”两声,“我给你看个好玩儿的!”他说着从袖中拿一张宣纸出来,铺在地上,大笔一挥,画起画来。叶长笺瞄去,是一张仕女图。最后一笔勾勒完毕,燕无虞将宣纸往空中一抛,“请。”从宣纸中款款走出一位身姿窈窕,衣着华贵的仕女,怀抱着古琴,盈盈欠身,对他们施一礼。“公子所唤何事?”燕无虞对她回礼,笑道:“jiejie,唱个曲儿吧?”仕女放下古琴,席地而坐,抚琴悠悠地唱到:“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口,爱杀江南。”一曲完毕,叶长笺抚掌大笑,对他翘起大拇指,“鹿遥,真有你的!”“多谢。”燕无虞对仕女道一声谢,拂手轻挥,仕女与古琴皆一一散去,化为一张洁白的宣纸飞入他袖中。“这招又叫什么?”燕无虞笑道:“雾里看花。”破晓鸡啼。叶长笺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吐出了嘴里的杂草,“回去吧。”他说着利落地站了起来,往云水之遥走去。燕无虞见他腰间系着一块精巧的白玉,上刻有复杂图腾,问道:“你的法宝呢?”叶长笺低头晃了一眼阴阳镜,“如你所见。”“这是什么?”燕无虞没有唐将离见多识广,走到叶长笺身边拿起他的挂坠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觉得奇怪,一块玉质挂坠两种颜色,一面白玉,一面黑玉。叶长笺道:“阴阳镜。”燕无虞奇怪道:“镜子?怎么照不出人形。”第45章斗法大会前夕叶长笺道:“你若还想多活几年,还是祈祷没被它照出影子吧。”阳面为生,阴面为死,一旦阴面出现人影,即为身死。闻言,燕无虞立刻放下了它,缩回了手。叶长笺瞧他一眼,道:“距离斗法大会还剩十日,每夜戌时我在狗洞前等着你。”风铃夜渡的修炼法诀对心性要求极高,稍一有差池,便容易走火入魔,因此需要有人从旁监督引导。燕无虞对他腼腆一笑,依稀是初见时的青涩模样。叶长笺一副辣眼睛的模样,撇过头去,“得了吧你,在我面前还装呢?”燕无虞道:“我真怀念我们初见时,彼此间都还有些拘谨和真诚。”燕无虞抬眼向仙山看去,云海苍茫,一望无际。“远思,你是第一个主动搭上我肩膀的人。”“也是第一个为我出头的人。”“当时我就在想,哪怕跟你一起被赶出云水之遥也没关系。”刀山火海,一起去闯。叶长笺慢慢抬起手,倏忽间便打了他一个暴栗,痞笑道:“什么叫被赶出云水之遥?就算要走,也是脱了这修服,踩上几脚,大摇大摆地踏出云水之遥,还得再回头嘲讽他们几句。瞅着他们气得面色铁青,想打我们又干不过我们的样子,这才好玩儿呢。”燕无虞试想那副场景,稚气得笑笑,眼里一片狡黠。他突然想到什么,“你若是脱了唐门的修服离开云水之遥,不怕大师兄气得吐血吗?”叶长笺原本放肆的笑意也收敛了些,平静道:“我就是怕他吐血。”燕无虞侧头看他,“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他见叶长笺不语,转过头去,目视前方,“我觉得他似乎真的挺喜欢你的。”“整个云水之遥,就没见他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过。”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是连燕无虞都看出来了,他怎么看不出来?叶长笺撇了撇嘴,“其实我也觉得挺莫名其妙的。”唐将离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时候心悦与他?燕无虞道:“谁叫你总是去撩他。他们唐门的祖训你不知道吗?”叶长笺道:“我就是撩了之后才知道的!哎呀,亏大了!”燕无虞道:“我觉得大师兄才亏大了呢。”“好好的唐门下任宗主,云水之遥最出色的弟子,根正苗红的修仙胚子,情定一个鼎鼎大名的败家子儿。”叶长笺轻轻一笑,低声道:“对,他才亏大了。”燕无虞问道:“内部斗法大会之后,胜出的两人要去四大修仙世家游学,远思,你想去吗?”他向来与这些名门正派八字不合,又岂会想去游那劳什子的学,可唐将离却真心希望他去唐门。他心里有了犹豫,也就闭嘴不语,静静地走着,一路无话。这十日云水之遥不上课,给炼成法宝的弟子自行揣摩。若是对课程与法宝修炼有疑问的,便可以去各自门派的长老院找先生解惑。他们回到了剑宗后院,推门而入,李君言刚好洗漱完毕。见他们一起回来了,便道:“你俩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叶长笺笑道:“早睡早起身体好。”燕无虞问道:“君言,你的法宝炼得什么样了?”李君言挠了挠头,嘿嘿两声干笑,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红色物件。只见原本温润的血玉已经被他炼成了一个血骰子。嗜画如命的燕无虞炼了一只毛笔,好赌成痴的李君言则炼了一颗骰子。叶长笺一挑眉,“还真是物似主人型。”他转念一想,不对啊,他又不自恋,怎么炼成了一块镜子呢?他这样想着,也嚷了出来。李君言与燕无虞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