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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觉得你肯定不想少一块,就帮你捡起来了。真好,医生果然帮你补好了呢。” “所以,强忍着害怕和恶心,也要帮我把断指捡起来的姜小姐,该是有多心软啊。” “连对我一个下人,她都能心软成这样,而老爷将她养大,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她自然更是想方设法地报答。” “我向她描述了小少爷对她如何有情,如何辛苦地压抑,又是如何抑郁。她听了,又哪里会有不心软的道理?” “所以,对不起,为了让小少爷不再那么孤单,我算计了她——因为,她是我见过唯一能让小少爷开心的女孩子。” “虽然直到现在,我都始终不懂小少爷要隐瞒自己心意的原因。” “但是,我懂姜小姐的心意了——她的心,一定在你的身上。” 所以才会有那些画,每个情节都详细,音容笑貌都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录哥:我心里好像有一千只仙女棒,滋滋地炸开了。 ☆、隔江隔河10 没人知道姜灵的消息。 她仿佛断了线的风筝, 人间蒸发了。 沈录开着车子, 满城乱转。 像一艘迷失在海上的船, 四下只有风浪, 寻不到自己魂牵梦萦的那座岛。 一天过去, 已将景城的大街小巷逛遍了,仍不见她的踪影。 沈录心里愈发闷闷的难受, 觉得憋屈。 因有些话,不好意思对家人讲, 亦不好意思对范韶光他们说。 可又抑制不住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一吐为快。 他忽然想到了吴鸣,那个和自己一样,藏着心事的男孩儿。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光华小区门口。 沈录下车后钻进一家小超市,再出来时, 手上拎了一打啤酒。 上楼到了吴鸣家门口, 沈录掏钥匙去开门,却没能探进去, 将钥匙转动几下, 还是没对上。 他弯腰去看锁眼,跟钥匙确实不合,可明明就是这把钥匙没错, 吴鸣临走前亲手交给他的。 他意识到了什么——锁被人换过了。 但这处房子,已经在他的名下,不应该会有旁人光顾才对。 取出腕表里的银针, 他对着锁眼摆弄了几下,门应声而开。 迎面而来一阵幽然的冷香,熟悉的气息。 他压下内心那一瞬间的悸动,按下开关。 灯亮了,照着满室淡淡的温馨,照着许久不见却愈发青翠的散尾葵,照着窗前一只画架,和摆放整齐的颜料。 那些瓶瓶罐罐里,装满了生命的色彩,一如他此时的心情,像彩虹似的鲜妍明丽。 悸动落到了实处,化成狂喜。 他连鞋也来不及换,几乎是冲一样地进去。 然而将房子里找遍了,能看见她生活过的痕迹,唯独不见她的身影。 灶台上有锅小米粥,还冒着一点稀薄的热气儿。 沈录放心一点了,至少得知她安全回到了景城,且人就在这里。 他走近,揭开陶瓷炖锅的盖子。 锅里的粥还剩了大半,根据锅壁的印痕来看,她晚上只吃了很小一晚。 于是刚放下去一点的那颗心,又提上来了。 为什么只吃那么点?是吃了别的,还是身体不舒服,没胃口? 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沈录不愿再等。 这实在太难熬了,连高考出成绩前夕,也没有这样焦灼过。 他想要见到她。 迫不及待地,难以自已地。 恨不得眼睛闭合又睁开,她就出现在面前了。 拿上外套,他决定去楼下等着。 这样的话,当她从外面回来,他就能早见到她几十秒。 光华是个老小区,没有电梯。 沈录下到三楼,忽然听见楼下铁闸门打开的声音。 他心里蓦然浮起期待,又有一丝莫名的笃定,停下脚步,等着那人走上来。 来人很快到了两层楼交界的拐角处,稍用几分力道,跺了一下脚。 声控灯应声而亮。 而沈录晦暗多日的心,也仿佛随着那一下,被倏地点亮了。 姜灵抱着挺大一个纸盒子,又拎着一个很大的塑料袋——里面有十来罐啤酒。 她只顾埋头往上走,待看见地上的人影,吓了一跳,抬头来看。 见到是他,眼里那点惊吓便消散了,换成了其他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对不起啊。”沈录扯出一丝笑,声音有点哑,“吓到你了。” 姜灵极轻地“嗯”了一声,低着头往上走了几个台阶,到了他身边。 沈录伸出手,想去接她手上的大纸箱:“我帮你拿。” 下一秒,却落了空。 姜灵错开身,隔着像陌生人一样的生疏距离,从他身旁经过了。 沈录将手翻过来,低头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掌心。 声控灯淡黄色的光,落于其上,却握不住,从指缝里流淌。 他苦笑。 当初是他先放开她的手。 报应不爽。 姜灵将纸箱放在吴鸣家门口,却不掏钥匙,猜到门锁已经被他弄坏了。 他用一根银针就能开门的手艺,她不是没见识过。 她回过头。 沈录自然就在身后。 “我来开门。”沈录说着便要上前。 “不用,我不进去了。”姜灵垂首看着脚尖,“你是来看吴鸣,还是来找我?” “本来是想看看吴鸣,不想歪打正着,找到了你。”他据实以告。 “有事吗。” “嗯,有话想对你说。” “很重要吗?” “很重要,非说不可。” “如果不说呢?” “不说的话,应该会抱憾终身吧?或者说一定会抱憾终身,更加准确一点。” 姜灵不再问了,从他身旁绕过,往楼梯间走去。 却不是往下,而是往上。 她太爱顶楼了,觉得那些很高的地方,是一处能让她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沈录看着她的背影,抬脚跟上,毫不犹疑。 到了顶楼,姜灵远望万家灯火,有一瞬间的恍神。 当初也是在天台上,那个人不顾一切地吻住她,说,“姜灵,你比我珍贵。” 可是无论彼时有多珍贵,都没能敌过成年人之间说有就有的隔阂。 忆起当日万分的浓情蜜意,其实也不过三月,却如隔山川,隔岁月,隔江隔河。 她在帐篷边的长椅上落座,率先开口:“抱歉。” 沈录一愣,他还没有道歉,她怎么先说上了? “说抱歉,不是因为你jiejie……也就是苏连瑾的那件事。实际上,哪怕你因此与我分了手,但时至今日,我依旧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 “感到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