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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其他的没见有生人来。” 李达也见许二宝神色认真,不似作伪,心里有些信了。 但沈录的为人他也知道,看着大大咧咧,实则观察入微,常常能发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大家还曾开他的玩笑,说如果他能去当警察,一定能破几个悬案大案,为人民除害。但沈录只是笑,说家里宠得厉害,不同意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他纵然想做,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他只想拿着家里的钱吃喝玩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范韶光道:“那要不要去?” 李达也决定还是相信沈录的判断:“走,去那家看看。”又看许二宝,“吴木匠家,带路吧。” 许二宝乖乖点头,抬脚就走。 走了一截路,他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一件事!吴木匠结婚时,帮忙接亲的人是吴仁耀、许多利和许多财。” 这三个名字里,有两个是人贩子。 许二宝又道:“而且结婚那天,女方一个人都没来,吴木匠解释说新娘家里条件好,不同意他俩结婚,所以赌气不肯过来。”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有了谱:哪是什么娘家赌气不肯来?只怕连新娘自己都不想来! 到了吴木匠家门口,许二宝敲门:“吴木匠,吴木匠睡了吗?” 里面的人被吵醒,十分不爽地答道:“谁啊!” “我声音你听不出来啊?我,许二宝!” “这都几点了,你这时候鬼敲门啊!” “我有好事想着你,你还不领情是吧?行,那我走了啊。” “什么好事嘛,你说噻。” “就那几个有钱外地人的事嘛,临时要做个东西,连夜就要,工钱不是问题!哎,你就准备让我站在这风口里说?吴木匠,你怕是有点调子高。”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就开门。”知道村里来了几个外地人,出手十分阔绰,吴木匠动了心——前段时间他刚有一笔大支出,缺钱得很。 屋里的灯点起来了,有人下床穿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吴木匠一手拉着大衣领子,一手开门,迎许二宝和李达也等人进去。 见到走在最后面的老粗,吴木匠还感叹了一句:“嚯,城里人就是不一样,瞧这小伙子,长得真高大,像水牛一样壮实!” 虽是手艺人,但也算半个生意人,惯会客套寒暄的。 老粗不理他,从他旁边挤过去。 许二宝指指里屋:“嫂子睡了?” “嗯,睡了。”吴木匠搬椅子招呼众人坐下,“你们要做个什么东西,这么急?” 范韶光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接话道:“其实吧,我们不是要做东西,而是想做点爱做的事。” 吴木匠不解:“什么?” “我这兄弟,年富力强火气壮,”范韶光指指老粗,“一把岁数了找不着媳妇儿,听说你娶了个美娇妻,宁愿跟家里决裂也要嫁给你呢,所以特意来向你取一下经验。” 老粗:“……”怎么就一把岁数了?二十五,一枝花的年纪! 吴木匠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讪笑道:“这能怎么说呢?就看对眼了呗……” 范韶光冷笑:“呵呵,乡村爱情真纯洁,真感人。” 话音未落,里屋忽然传来“唔唔”声,急切而压抑。 像是被绑住了嘴、又用棉被捂住的声音。 吴木匠脸上微变,忙拿起地上的刨木机,佯装在那儿刨木头,发出刺耳的哗啦声,企图掩盖里屋的不明声音。 李达也道:“吴木匠,你老婆好像不舒服,不进去看看?” 吴木匠相当镇定:“不用不用,她常常做噩梦,老毛病了,不用管她。” “哎,你对她这么冷漠的吗?她可是为了你,连娘家都不要了啊。” “呃,呵呵……”吴木匠顿了一会,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开始送客,“你说得对,我是要多关心她一点。那你们先走吧,不管你们是要做什么东西,还是讨什么经验,我都不做了。” 见老粗似乎想往里屋闯,他忙将刨木机往老粗身前一拦,恶声恶气道:“闯别人屋子不好吧?我这机子可是不认人的。不送!” 老粗伸手去夺,却没成功,没想到这人看着瘦小,劲却大得很。 吴木匠怒瞪许二宝:“许二宝,你找死?带着这一群人往我家里闯。” 许二宝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眼下状况,本以为会像之前五家一样顺利的。他支吾半天,蹦出句“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啊,我只负责带他们过来”,说完就跑。 因为不确定吴木匠是否真的买了女人,不能硬闯,只能进来打探一番才能分析情况,所以为了骗吴木匠,李达也在进门前给许二宝把绳子解了。 不过这会儿他们也无暇管许二宝了,因为吴木匠突然跑进了里屋。 他们忙跟进去,却在下一秒被逼得退出来—— 吴木匠一手勒住女人,另一手拿着把锯木头的锋利钢锯,抵住了女人的脖子! 锯齿参差,在灯下泛出令人心惊的寒光。 老粗试图过去突袭,没成功。 李达也极力劝导:“吴木匠,你听我说,现在你只是参与了人口买卖,如果好好配合、自首,再给那个女人一笔补偿,事情或许还不会太糟,但如果你真的伤了她,那事情性质就变了,你就是杀人犯!” 吴木匠怎会听劝?歇斯底里道:“随你怎么说!你说破大天去,我也不会把婷婷给你!” “她给我洗衣做饭,她还同意等心情好了之后就跟我生孩子,她已经爱上我了!” 老粗被他一串厥词惹得来气:“她爱你妈!” “你你你,你怎么说粗话……” “老子不仅说粗话,老子还想挖你祖坟,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你这样的后代,看看是什么样的妈才会生出你这样的狗东西!” 吴木匠显然极其热爱他的母亲,听见老粗这话,气得一把扔开吕婷,挥舞着钢锯朝老粗冲过来。 钢锯虽长,老粗的腿更长,未等近身,就先飞起一脚,踢中吴木匠手腕,当场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吴木匠疼得握不住钢锯,还不死心,像头失心疯的大野牛一样用头撞过来。 老粗怕闹出人命,不敢踢头,抬手往吴木匠脖子上一劈,又踹中他的膝盖弯,吴木匠顿时跪下去,歪着脖子说不出话,涎水流了一下巴。 范韶光冲进里屋,帮吕婷解开反绑着手的绳子。 吕婷重获自由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床头的大瓷缸冲到吴木匠面前,兜头淋了下去。 “狗东西,老娘瞎了吗会跟你看对眼!” 吴木匠被老粗制住,动弹不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是在求饶还是在骂人。 救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