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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息相比, 江月年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每一次的吸气都格外小心翼翼, 伴随着糯糯的、仿佛带了点哭腔的余音。 听得他的心尖都在轻轻颤。 口中还残留着来源于她体内的馥郁香气,对于许久未曾吸食过血液的秦宴来说,今夜品尝到的温热液体无异于玉露琼浆。 血腥味给予味蕾最大程度的满足, 如同干旱多年的土壤忽逢雨露,悄无声息地将他浑身的疼痛一点点浇灭, 再带来难以言喻的、如同整个灵魂都得到滋养般的极致享受—— 可指尖的血液不过那么寥寥几缕,他浅尝辄止, 无异于饮鸩止渴, 如今骤然离开了那股香甜气息,欲.望如同无法被填满的沟壑, 只想着索取更多。 那是被压抑许久, 终于在黑暗里得以挣脱的本能。 生满薄茧的手掌向后托住她后脑勺, 尖利齿尖稍稍用力, 咬在江月年的侧颈。 人类少女的脖颈纤细且白皙,有几根碎发轻轻拂过秦宴脸颊,带来梦境一样若有似无的痒。无意识地,他感到身下的女孩在悄悄颤抖。 满含欲望的漆黑双瞳兀地一缩, 终于恢复了几分澄澈的清明神色。 要是咬下去……她会很疼。 他不想让江月年难受。 这个想法就像一把铁锤, 毫不怜惜地把所有冲动一股脑砸碎, 秦宴深吸口气,放松了嘴里的力道。 他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江月年。 她好像总能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秦宴之所以会来这里,当然不可能是像江月年那样在高级饭店享用大餐。 这条商业街刚开业不久,有几家新修的店铺还没来得及招揽员工,他便趁此机会,在周末找了一家便利店兼职收银员。 由于这条街道的整体客流量不大,他的工作十分清闲。平时并不用做太多事情,只需要和另一个职员一起整理货架、扫码收款,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收银台前面,面对着空空荡荡的便利店做数学题。 ——结果却在今天遇到了以前同样住在孤儿院里,与他关系最为恶劣的几个男孩子。 他们都曾因为试图欺负秦宴,结果被反过来狠狠揍了一顿,从那以后便彼此结了仇。这群人应该是闲来无事到这条街玩,打开店门见到秦宴,无一例外露出了讥讽的冷笑,像往常那样毫不掩饰地揶揄:“哟,这不是秦宴吗?怎么,在这里打工啊?” “以前你坚持要离开院里的样子多狂啊,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结果就这样?” “今天我们几个是客人,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尊重?要是表现得不好……你们店里应该有投诉渠道吧?” 刚从数学试卷里抬起头的秦宴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冰。 “这小子居然在做题!我听说他是一中的年级第一,没想到年级第一也要自己出来打工啊,怎么这么可怜。” 有人阴阳怪气地哈哈笑,视线瞥到收银台上的草稿纸时,笑声便更大更响亮:“欸,你们快看,这上面的画像是谁?”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视线都集中在那个纸页单薄的草稿本上。 包括突然之间浑身僵硬的秦宴本人。 那是一中统一印制的草稿本,很便宜,质量也不错。虽然已经用了大半,但由于主人的严谨与细心,页角见不到丝毫褶皱,倒更像是个被精心保存的笔记本。 宽敞白纸上,用隽秀潇洒的黑色字体写着一道道数学公式与计算,一切都显得一丝不苟,除了正中央的那几笔曲线。 黑色中性笔笔锋温和、笔触干净,用极其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少女侧面的轮廓。 鼻梁笔挺,鼻尖小巧,薄薄的唇勾勒出一点向上的弧度,紧接着是漂亮的下巴与脖子。 即使没有五官,如果被他班里的学生看到,也一定会立即惊讶地出声:“这个侧影和江月年好像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在出神的时候无意识晃动笔尖,勾勒出江月年的模样。 秦宴从没系统地学过画画。 起初这道侧影只是一个偶尔回旋在脑海里的印象,后来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大,频繁得……快要从脑海里溢出来。 事实上,它也的确满满地溢了出来。 在第无数次想起她后,秦宴开始尝试着在纸页上描绘她的模样。从一开始的生涩粗糙,到后来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式的动作,他慢慢变得熟练,只要让中性笔触碰到纸张,就能在几秒钟之内顺手勾勒出那个时常出现在脑海里的线条。 没有五官,只不过一道简简单单的面部侧影,也足以让他心跳加快、耳根莫名其妙地发热。 秦宴觉得自己快疯了。 要是被江月年看到……一定会觉得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吧。 那群看见了画像的男生叫叫嚷嚷,在秦宴想要把草稿本合上的刹那伸出手,将它举起来一同看热闹。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尖锐刺耳,在嘈杂一片的声响里,他听见有人在说:“这姑娘看上去长得不错啊,就你也配喜欢她?要是让她去你那破房子里转一转,再看一眼你发疯时候和疯狗差不多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