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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没什么区别,在他们最初大量涌现的日子里,由于没能做到及时管控,许多人类因此死掉。出于这个原因,人们对异生物持有排斥心理,是在所难免的结果。】 阿统木回答:【要想让所有人接受他们,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世界虽然并不完美,却也在一天天变好——国家出台了相关政策,大部分人已经能与异生物和谐相处,而异生物也开始渐渐融入社会。】 【除了你之外,系统还被投放到了许多政客和企业家的意识里,借助他们的力量改变社会秩序,让异常生物与人类平等相处。】 阿统木很少这么正经地跟她讲话,机械音沉甸甸落在耳膜:【城市里纵然存在着十恶不赦的恶棍,但不过是人群中的万分之一。因为受到了那万分之一的折磨,就要毁坏这个被绝大多数人热爱的世界,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原谅。你要明白,暴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 江月年躺在床上没说话,半晌睁着杏眼问:“那为什么,你会选上我啊?” 她年纪小,没势力,手头只有点小钱。 系统却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真是太奇怪了。 可惜阿统木当晚再也没说过话。 简称装死。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清风呼啸而过,江月年侧头看向身旁的少年:“梦里是十几年以后,你没有遇见过我,在长乐街慢慢长大。” 阿统木有些惊讶地拔高音调:【喂,你不会想把未来的事情告诉他吧?】 封越听不见系统的声音,茫然垂下眼睫。 因为身高差距,他必须把头稍稍低下来,从这个角度看去,一眼就能望见江月年乌黑的眼睛。 他也只能见到她的眼睛。 封越听见她轻轻说:“你受了很多苦,满身是伤,但不论在怎样的逆境下,都能拼了命地活下来,然后——” 脑海里的阿统木还在叫着“不要让他觉得自己会变成大魔头”,江月年深吸一口气:“然后成为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 阿统木的声音停了。 “——虽然生活在地狱一样的环境里,却还是凭借自己的力量闯出了一番天地,成为被无数人崇拜的、了不起的人物。” 在既定的世界线里,封越在无尽苦痛与仇恨中长大,以残缺的身体作为代价,最终登上地下世界的顶端。 然后发动□□,恶狠狠地报复这个曾把自己踩在脚下的世界。 这种行为自然是十恶不赦,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原谅。 可当此时此刻的江月年与他并肩站在山顶,看着少年人眼中懵懂又羞怯的微光,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事情本不应该变成那样。 在他被野兽啃咬得体无完肤时,有人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好伤药,耐心询问痛不痛吗?当他独自在街头打拼,失去一条手臂与一只眼睛,有人温柔地抱抱他,告诉他不要害怕吗? 应该是没有的。 那个腼腆内向、会对她笑着摇晃耳朵的男孩子,最终被杀戮与暴戾一点点同化,在无数惊惧或厌恶的视线里逐渐封闭内心,成为罪大恶极的暴君。 掉进污泥的种子,开出了同样污浊的恶之花。 可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变得太糟。 她想帮助他,改变封越原本的人生。 不是受尽屈辱、被仇恨逐渐吞噬的复仇者,也并非被她养在别墅里、只能依赖她的稚嫩金丝雀。 他值得更好的未来。 她把稚嫩的种子带到微风吹拂的群山之巅,让男孩得以见到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以及遥遥闪烁着的万家灯火,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久违的自由气息。 ——自由。 封越把这两个字含在舌尖,它们曾经是那样陌生遥远,却在这一刻与他实现了交汇。 在朦朦胧胧的月光里,江月年压低声音:“在梦的最后,你成了许多人心里的英雄,站在整座城市最高的地方。” 她笑了起来,望向脚底光明璀璨的绚烂海洋:“这听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但因为是你——我觉得,只要是封越你的话,一定能做到。” 少年头顶的猫耳倏地竖起来,却又在几秒钟后紧张地下垂。 喉结上下滑动,封越哑着声音问她:“那样的话,我会是……你的英雄吗?” 江月年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仓促眨了眨眼睛。 然后踮起脚尖,微笑着摸了摸猫咪毛茸茸的耳朵。 “我不是说过了吗?能在那样九死一生的环境里活下来,本身就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她说话含着笑,惹得封越尾巴直挺挺地立起来,慌乱又害羞地悄悄晃动:“打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英雄啦。” * 江月年心情不错,回程时一直浅浅哼着歌。 封越护在她身旁静静地听,在一片静谧里,阿统木突然不安分地轻咳一声,惊悚程度堪比诈尸:【提前通知你一下,是时候准备去见第二个任务对象了。】 江月年好奇点头:“这次是什么种族?” 【鲛人。】 于是她的双眼兀地发亮。 是鲛人欸!童话里最最梦幻漂亮的人鱼!这个种族常年居于深海之中,寻常人类很难窥见踪迹,她长这么大,只在网络照片里见过他们,没想到如今居然可以亲眼看一看。 听说鲛人温顺内向,乖巧又温柔的小朋友最棒了! 【奉劝你一句,不要对他抱有太大期待。】 察觉到江月年上扬的嘴角,阿统木冷哼一声,用了十分笃定的语气补充:【那家伙是出了名的性格暴戾、喜怒无常,比起“小朋友”这种称呼,或许“小变态”更适合他。】 它短暂思忖片刻,加强语气:【总之万事小心,千万不要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那小变态一口咬死。】 江月年笑容凝固。 江月年:??? 等等。 确定这是鲛人,不是什么恐怖的大白鲨? 第11章 姜池 江月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第二次进入长乐街。 此时她正站在一栋其貌不扬、甚至有几分破败的居民楼前,墙角氲了几团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