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晋成意识有些昏沉,是失血的缘故,他举着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目色迷惑,但是还是从她脖子上移开了一些。

    宁纾找出伤药,递给他。

    晋成接过看了看,收回剑,毫不矫情犹豫地拉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上面的刀剑伤口狰狞。宁纾转过头。

    过了一会,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是晋成在绑扎伤口,宁纾迟疑着没有去帮忙。她救了他,可以解释为被迫,她给他伤药,可以解释为讨好他求生,再去给他包扎,实在毫无理由。

    宁纾的脚仿佛被钉在地上,有点疼,恍然间想起在梁国做孟季的时候,梁樾为了救她被伯宗的手下所伤,也是这么一副浑身血的样子……

    “我呆一会就走,不会连累女君。“晋成似是包扎好,承诺道。

    宁纾心里乱乱的,她点点头,问:“季武子追杀的晋国jian细就是你么?”

    “不错。”晋成也是疑惑:“观女君所乘车马是梁侯府所出,女君是梁侯的什么人?是……姬妾么?”

    胸口像是被勒住,呼吸很是困难,已经和梁樾有了夫妻之实,突然面对晋成表哥问她是不是姬妾,羞耻的感觉令她面部发烫,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手心隐隐出汗。

    晋成了然:“多谢你。待我度过此关,必会报答与你。”

    “不、不必了。”宁纾声音艰涩,出言拒绝。

    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见车轮声粼粼作响,风刮过车厢“呼呼——”途经的每一株树影,每一座丘陵,似是时光匆匆而过。

    宁纾从来没想过和晋成表哥的见面、独处会令她这么难受,呼吸紊乱,仿佛是被什么勒住了胸口,又好像是伤风一般的出汗、胸闷。她知道这是愧疚和羞耻,她喜欢梁樾这件事,压在心口,不能发声。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马嘶,车架猛地急刹,晋成一个没稳住差点撞到她。近在咫尺的眉眼、身躯,令她想拔腿就跑。

    “小郎。”曲的声音传来:“武子要检查车架,请你出来相见。”

    宁纾看了看晋成,见他脸色煞白,手再次抚上长剑。

    外面季武子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我奉梁侯命搜检晋国jian细,还请家宰配合。”

    “家宰?”晋成愣了一下:“你是那个梁樾的……蔡侯美人?”

    宁纾见他目光中的诧异和异色,简直觉得无地自容,“我不是,我是……”

    还不等她解释,季武子的脚步声已经踏上了车舆,“庆,你为何不出来?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晋成面色一变,再次长剑夹在了宁纾的脖子上,紧张盯着车舆外季武子的身影。

    宁纾感到脖子上滴滴热血,心脏的砰砰跳动,是晋成表哥的,也是她的。

    车帘一掀,季武子的面容呈现在了眼前,他露出笑容,温厚的人也能笑得这样讽刺,着实少见。

    他“啧啧”两声,“晋成王子,用这个阉人来护身,恐怕失策了。”

    “这jian佞迷惑梁侯久矣,我等皆劝不得,如今你杀了他,可谓是大功一件。”他作势要退出车舆,外面的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

    宁纾浑身颤抖,腰上晋成的胳膊也绷得紧,他失笑了一下:“看来今日要与大夫一同赴死。”

    季武子冷笑转身。

    “大哥!”宁纾手心出汗,她张了张口,终于喊了出来:“大哥,是我,我是孟季。”

    季武子僵住,脚步停下,继而勃然大怒,面孔涨红,胸口起伏不定,转过身叱骂:“我当为何梁侯与你日夜缠绵!原来你这阉人不仅男人不做,还学女人逢迎!贱人!贱人!孟季也是你能自称的!”

    晋成的呼吸浅浅喷在脖颈,宁纾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我真的是孟季。”她仔细回想系统灌入的孟季与季武子为数不多的相处。

    “我六岁那年,大哥第一次出征得胜而归,我那时非常艳羡,想要和你一同去见识战场杀敌,你给我种了一株枇杷树,说等我比小树长得高,就会带我去。树越长越高,我见大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大哥后来又说枇杷树亭亭如盖时会亲自送我出嫁,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死了……”

    季武子呆愣在地,无尽的冰冷愧疚袭来,窜入四肢百骸,心跳猛烈,喘不上气……这些,是他和孟季二人私下说的,连曲都不知道,这么久远、细碎,若不是此刻听见,他甚至都想不起来。

    他盯着阉人庆艳丽的脸,脸上的神色与记忆中那个未成年的夭折少女渐渐重合,他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不辨方向,不能思考……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少女眼眶通红,满脸的委屈不解和控诉。

    季武子的身体不受控制,摇摇晃晃地退后了一步,喉咙、胸骨处传来的疼痛干涩令他再次张口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开虐梁樾!

    ☆、相认

    晋成挟持着那个人, 下了马车, 越走越远。

    跟着季武子搜捕晋国jian细的众人,看着那受伤的jian细, 拎着人质, 在季将军的眼皮下就这么轻松离开了。有侍卫忿忿不平,不过是梁侯的娈宠, 将军不是一直憎恶他吗?可是季武子不发生,他们也只能扼腕, 眼睁睁看着jian细带着阉人庆走得人影都看不见。

    稀疏树影下的季武子始终身处阴暗滋生的修罗地狱, 尘埃滚滚,在明暗里浮动,仿若三千世界的交叠,混在一处, 层层密密,

    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看他时的每一点眸光, 都仿佛是从无尽幽暗中深处伸出来的手, 拷问他的灵魂, 揪攥他的心房, 漫漫时光里, 被遗忘的一点一滴渐渐清晰,清晰到他根本无法面对,无法去承认。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小小的女孩子从枇杷树上蹿下来, 欢喜地跑过来,继而又是愁眉苦脸:“小树长得太快,我始终不比它高,什么时候才能和大哥一起出门呢?这么久大哥会不会不记得我长的什么样了?”

    “不会!你就算长得比枇杷树还高,我都认得你。”

    不是的……我不是忘了,我只是……

    怎么会?怎么会?孟季怎么会变成阉人庆?实在太荒唐了!

    季武子站在梁侯府的车架前站了许久许久,直到有传令兵来唤,梁侯召见,他才回过神,按捺下乱成一片的心腹,翻身上马,行了一段,半路遇上梁樾的车马。

    一见面梁樾开门见山,一向不显情绪的脸,此刻隐隐有焦灼的痕迹:“武子,家宰庆在何处?晋成在何处?”

    季武子盯着梁樾,心下微冷,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

    他想问殿下,阉人庆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想问殿下,知不知道阉人庆是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