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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相遇,而是在某条陌生的街道上擦肩而过,他一定会回过头去看他。他是一个英俊的、有魅力的男人。这么想着,秦贻伸手摸了摸谢晓辉的脸颊。其实他比他幸福许多,然而此刻,秦贻却莫名的觉得,似乎,他承受过的比他更要糟糕几分。饮尽杯中酒,秦贻上了二楼,他敲响谢晓辉的房门,李默马上就开门了。见到是他,他的一张冷脸更冷了几分。“谢晓辉在楼下睡着了。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他说完,转身上了楼梯,回了三层自己的房间。李默带上门出来,下楼来到客厅。谢晓辉躺在沙发上,睡的很沉,浑身散发着酒气。他在身边坐了下来,最后搬起他的头,让他躺到了自己的腿上。仍旧是灯火通明,李默点燃了烟,看向黑漆漆的窗外。◇◆◇◆◇◆谢晓辉醒过来头痛欲裂,佣人煮了醒酒汤给他,刚喝了几口他就吐了。一整天他都在房间里躺着,也不说话,李默感觉到了他的反常。下午余芝过来了,他们说了会儿话,两个都很抑郁的模样。傍晚来了另一位访客,许长风。与往常不同,他请他们离开房间,要单独跟谢晓辉说话。他们在房间里闷了一个小时不止,出来的时候许长风一脸的怒态。谢晓辉倒是没事儿人一样,随意的翻看着手机晚报。“余芝呢?”谢晓辉扔开了手机,点上了烟。“回东屋了,谢美华稍后就会回来。”“哦。”“你们怎么了吗?”李默看向谢晓辉。在他看来,许长风与谢晓辉关系一向不错。“谁?我跟许叔叔?”“嗯。”“咳,他骂我呗,说我整天不思上进,不是沉溺于男色就是醉酒。说我在这个家里已经是恶名昭著了。”“呵呵。”“他这么一骂,我倒是终于有点儿食欲了,等我洗个澡,咱们下楼吃饭。”晚饭谢晓辉并没有吃多少,仍旧胃口不好。去那片海滩,余芝果然在。她横躺在沙发上,毯子盖的很随意,煤油灯亮着,她却像不需要光亮般兀自发呆出神。见谢晓辉进来,余芝坐了起来。“怎么样?”谢晓辉叼着烟,看向余芝。“咱们出去走走吧。”“无所谓,就是你别介意我那个背后灵。”“又逗我笑。”余芝穿上了鞋。沙滩上湿气很重,涨潮了,一浪接着一浪的海水拍在浅滩上,那声音不吵反倒让人安静。“一早我爸就来我房间了……”余芝良久才开口。“嗯。”谢晓辉点点头。“他求我不要告诉mama,说mama知道了会将他赶出去,那他就惨了。”“呵。”“我也是这样对他冷笑,告诉他如果不想mama知道,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别去那么做?他说了很多,我根本不想听。”“早知道这样,不如咱俩再多待会儿。”“我是打定主意要告诉mama的,可是晚上见她喜气洋洋的回来,拉着我说那场婚礼,我又忽然想,那是mama想要知道的吗?她知道了就不会那样笑了。”“冷不冷?”谢晓辉觉得余芝穿的很单薄。“不冷。”“海风挺伤身体。”“不碍事的。”余芝用手拢了拢长及腰际的黑发,“所以我想来想去,什么也没说。我爸向我保证再也不跟穆珂胡来了,但我不相信他。他爱如何就如何吧,哪天被我妈撞见,他们自己再去解决。”“跟这个家里,喘不上气是吧?”走上栈桥,谢晓辉伸手拉了余芝一把。“可不是么。在S市的时候还好,几年前再回来,就又是这种感觉了。你们家有你们家难念的经,我们家也有我们家的。我妈总不是太看得起我爸,觉得他窝囊、废物,没出息,可她也不喜欢你……舅舅,”余芝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说起来她还真是个怎么样都不舒心的人。这次舅舅过世,她对遗嘱……”“那遗嘱谁听了也得上火。然而他针对的不是你们,针对的是我。看起来好像他想把遗产都留给谢晓辉,实际上呢,呵呵……他不过就想看一场戏,一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精装大戏。”余芝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谢晓辉,她拿下了他叼着的烟,扔进了黑漆漆的海里,“少抽些烟,对身体不好。”“小媳妇样儿。”谢晓辉刮了刮余芝的鼻头。跟她在一起,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特别的舒心。“晓辉,为什么要回来呢?你真的是想要钱吗?”“呵呵……”他无言的笑。“答应我,别让自己陷进危险里。”余芝伸手抱住了谢晓辉。“这说的是什么话。”谢晓辉轻抚着余芝的肩膀。“我不知道。就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恐怕很难,谁都想让我死。”“那就走啊,离开嘉华庄园,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有自己新的生活了吧?干嘛要回来,干嘛非让自己不快乐?”“宿命吧。余芝,你相信宿命这种东西吗?”离开海滩,谢晓辉照旧送余芝回了东屋,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进去,而是看着她的窗口亮起灯,然后转身离开。他也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上到三层,敲响了秦贻房间的门。还是一声透着慵懒的“请进”,还是披着线衣伏案写东西的那个身影,秦贻转过的脸的时候,他对他的厌恶却没那么强烈了。他想,他从最开始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生活在这个家里的人,无论看起来如何,实则,都掩盖不了可怜的本质。“是你啊。”秦贻停下了笔,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昨天真应该给你一刀,求神拜佛也没结果了你效果好。”谢晓辉关上了门。李默这一次甚至都没有跟他上来。他说,我要去秦贻那里。他动都没有动。“嗯,最好别天真的去相信,邪不压正。”谢晓辉在床上坐了下来。“很早以前就不信了。”秦贻无奈的笑了笑,“只是能稍微等我一下么?几分钟就好,我想写完手里这点儿东西。”谢晓辉没说话,算是默许了。随意的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谢晓辉仰躺着翻看,艰涩的文字没出十分钟就将他催眠了。秦贻放下笔,收起稿纸,再去回头看,却发现谢晓辉脸上盖着一本厚重的书,人躺的歪歪斜斜。“你到底是来干嘛的?”秦贻很是不解。然而,当他拿起那本书,却被谢晓辉抓住了手腕。秦贻给吓了一跳,稳定了一下情绪他才开口:“我以为你睡着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谢晓辉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桌上那个镇纸我看就挺适合充当凶器。”“呵。”“你难道不恨我吗?”“恨。”“那为什么机会在眼前都不下手?你要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昨天、今天,你错过两次了。”“算了吧。”秦贻在谢晓辉身边坐了下来,“我连我自己都杀不了,还能杀谁。你要是真想死,自己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