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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小屋里曾发生过怎样迷乱的情/事。 砚台应是看到了什么。 可砚台不过一个两岁孩童,他又能知道什么,何况,他还不能说话。 不对,他现在知道叫娘了,想起那一声声的呼喊,吐字清晰,陆燕尔嘴角不自觉上扬。 冷枫查探过后,说道:“被子里隐隐残留着余温,人走的应该很匆忙。” 前来上香的女眷居多,这里又是佛门净地,谁也不会想到这种地方会藏污纳垢,倒是绝佳的偷情圣地,陆燕尔猜测着可能是哪家的夫人与情夫借着上香做掩护,玩一出红杏出墙的戏码,碰巧被砚台撞见。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杀人灭口,尤其是面对一个孩子。 “有没有办法查出是谁?” 陆燕尔知道冷枫是楼君炎的得力助手,而他们身后还有其他更多的人,楼君炎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网,他虽未告诉过她,她知道他有的,几次化险为夷,她知道他凭借的不是个人之力。 冷枫:“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经此一事,众人自然无法再专心礼佛,陆燕尔便准备下山,而小陈氏得知砚台差点遇害的事,便特意询问了陆燕尔几句,想着这山上不安全,便一同下了山。 回去后,陆燕尔让大夫仔细检查了一遍砚台的身体,知他无碍,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她抱着砚台,笑着道:“砚台,再叫一声娘,好不好?” 砚台看着陆燕尔的笑脸,顺从地叫了一声:“娘。” 软软糯糯的,带着孩子特有的那种奶音,很是好听。 “哎,再叫来听听。”陆燕尔喜极而泣。 砚台无奈:“娘。” 陆燕尔抱着他高兴地吧唧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真乖。”又陪着砚台玩了一会儿,当然基本上都是她自个儿逗着他玩,砚台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依旧没有那种正常孩子的反应。 总觉得这孩子似乎老成了些。 但她已经习惯了。 “砚台,你能告诉娘亲,你在树林里看到了什么吗?”陆燕尔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砚台,忽然开口问道。 砚台垂了垂眼,只轻轻摇了摇小脑袋。 陆燕尔抱了抱他,想到自己差点就失去了他,心口便一疼,她抚摸着他的小脑瓜,认真地说:“如果以后再遇到任何危险,一定要像你今天那样大声求救,知道吗?砚台,今天做的非常好,很勇敢!” 砚台埋在陆燕尔怀里,蹭了蹭,小眼神略显飘忽。 …… 宫中,李承颂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她就说怎么一见到那孩子就莫名讨厌的很,原来是陆燕尔的儿子,可惜了,竟然没杀死。 “陆燕尔有看到你的脸么?” 周武随时跟在李承颂身侧,陆燕尔曾见过他,自是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没有,属下特意将脸蒙了起来。而且,属下刻意没有用北漠人惯有的杀敌招式,使的是大晋人的前脚功夫。” 李承颂满意地点点头:”找个机会试试那孩子,看他是不是真什么都不知道?“ 两岁的孩子是小,可架不住楼君炎聪明,若他生的孩子也如他一般聪明,可别真将她的事情说出去,横生诸多枝节。 没两天,便是陆太后的寿宴,景昭帝大办特办,楼君炎如今身居次辅,这种场合必是要贺礼祝寿,时值他不在京城,陆燕尔便精心准备了贺礼带着砚台进了宫,这两年随着楼君炎时常进宫赴宴,即使他不在身边,她也未显得拘谨。 群臣后宫皆向陆太后献过礼后,便是舞乐环节,陆燕尔一边观赏着一边小声应对着旁边的女眷,索性她们坐的位置不太显眼,倒也不太引人注意。 旁边的两位夫人看着砚台白白胖胖,长得甚是好看,想到关于楼家这小公子不会说话的事,不住默默地摇了摇头,看向陆燕尔的眼神似带了一丝同情之意。 这楼家夫人看似什么都圆满,唯独儿子的事不太顺心。 两岁都不会叫人,可不是急死人了。 陆燕尔微微蹙眉,并不太在意他人眼中的异样,她的砚台刚开始说话,也有性子使然的关系,砚台不太可能如子沐那般见着谁都会乖巧地叫人打招呼,这些夫人刚才逗弄砚台的时候,砚台更多的表现的是不耐烦的表情,不会讨人欢心。 一位夫人看陆燕尔的脸有些寡淡,说道:“楼夫人,你跟楼大人都还年轻,你们第一个儿子不会说话,后面生的总不至于如此,你再生两个便是。”意思是,第一个儿子废了不要紧,再生便是。 陆燕尔不置可否,对她而言,不管砚台会不会说话,都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弥足珍贵。 何况,她的砚台会说话了呢。 陆燕尔淡淡一笑,想要说些什么时,旁边的砚台忽然开口道:“娘,孩儿内急。” 软儒清萌的奶音,字字清晰,虽只短短几个字,倒让周边的女眷皆愣住了。 会说话啊,这字正腔圆,不像是牙牙学语的稚子。 “好,娘带你去。” 宫里人杂,陆燕尔不放心将砚台交给旁人,便亲自带着他离了席,正巧也不想听旁人对砚台的议论,等砚台解决完人生大事,陆燕尔也不着急回到宴席上,便带着砚台在御花池边看鱼。 “陆燕尔,好久不见。” “臣妇拜见李妃娘娘。”陆燕尔从善如流。 李承颂挑眉看向陆燕尔身侧的砚台,走近了几步,漫不经心地伸手去摸砚台的脑袋,砚台瑟缩了一下,直接躲到陆燕尔身后,表现得像是害怕见陌生人一样。 李承颂缩回了手:“这孩子模样挺好,像楼君炎。” 陆燕尔微微错身,不经意挡在砚台前面:“娘娘,孩子怕生,勿要怪罪。” “怕生?” 李承颂眼中笑意不见,冷着脸看了一眼陆燕尔,忽地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说我拿你喂了这池子的鱼儿,楼君炎会不会杀了我?” 陆燕尔笑了一声:“娘娘不是明知故问吗?” “杀了你,楼君炎可能会记我一辈子吧?” “娘娘如今正得盛宠,前程似锦,何必为之前的事想不开呢?”陆燕尔语气淡淡,面色无波,而砚台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块石头,另一只手则拉着陆燕尔的裙摆,害怕地哭道,“娘,娘……” “那边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去看看。” 有人朝这边走来,李承颂恨恨地看了一眼陆燕尔,抬腿便走了。 陆燕尔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李承颂离开的方向,这两年,出入皇宫时,即使碰到李承颂,她也未曾找过她的岔,她以为她已经释怀了,可这次为何又要针对她呢。 周武跟在李承颂身侧,躬身道:“公主,那孩子……” “哼,是我太过小心了,那孩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李承颂暗自觉得好笑,自己真是太过谨慎,两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就算真看到她同男人苟/合,他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毛都没长齐。 李承颂走远后,方才说话的两人便走了过来。 陆燕尔没想到的是,竟是顾辞和陆霜飞。 边关历练的两年,顾辞已经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