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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便发现这个家里竟有人比他起得早,一看才知是楼君炎在练剑,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疾如风,动若闪电,让他这个不会武之人也看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拍手叫好。 不错。 这小子文韬武略自不在话下。 楼君炎收剑入鞘,转瞬便移至陆秉坤跟前,拱手道:“岳父大人。” 陆秉坤点点头:“怎的起这么早?可是不习惯?” “每日早起练剑,强身健体,亦是家中长辈教之,不敢懈怠一日。”楼君炎淡然回道。 这小子家教严啊。 陆秉坤又在心中点评了一番,想到昨晚聊得不够尽兴,便同楼君炎说道:“不如随我一起去衙门转转?” “是。” 两人一道朝县衙走去,路上有说有笑。 当然笑的是陆秉坤,话最多的也是陆秉坤,楼君炎只在他问到什么,总能语出惊人,一言切中要害,待到后来,陆秉坤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小子毫无富家子弟的不正之风,学识渊博,端方守礼,对他这个岳父更是敬重有加,实乃难得的贤婿啊。 陆家。 陆燕尔醒来时,发现旁边一片冰凉,估摸着楼君炎又去练剑了,反正他在楼家每日便是如此,鸡打鸣就要起床,也不知他咋那么好的精神头儿。 晚晴端了热水进来,笑道:“小姐,今儿可是夫人亲自下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呢。” 陆燕尔眼眸陡然一亮:“真的?有没有红烧狮子头?” “早膳哪能吃这么腻,不过我听夫人说了,中午要做这道菜。” “太好了,早就想吃娘做的狮子头了。” 洗漱完毕后,陆燕尔便寻着味儿去了厨房,果然见郑氏已经忙开了,探头凑上去:“娘,可要我帮忙?” 郑氏扭头道:“你跟君炎等着吃就行。” 陆燕尔扁扁嘴:“娘,你叫的真亲热?看样子,你跟爹爹是真喜欢楼君炎,你们还怪我当初退亲一事不?” 郑氏扬了扬锅铲,做势要打陆燕尔,笑骂道:“皮痒了是吧?” 陆燕尔一下子躲了过去,郑氏自然不是真打她,放下锅铲,指了指旁边的八宝粥:“早膳先用了,你爹拉着楼君炎去了县衙,估计儿一时半刻也回不来。” “去县衙干什么?”陆燕尔端着八宝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吧唧嘴问道。 “你还不知你爹那个人,就喜欢各个名家大师的古玩字画,又买不起真品,只能弄些赝品回来。就是这些赝品都跟当个宝贝似的,肯定又拉着楼君炎跟他探讨呢。” “这倒也是。” 陆秉坤听闻郑氏亲自下厨,中午便早早回了家。这些年,请了厨娘,郑氏几乎很少进厨房,陆秉坤便再难吃到郑氏做的菜。 这次,纯属是托女儿女婿的福,能大饱口福了。 眼见近半的红烧狮子头进了陆秉坤的肚子,那样子像几辈子没吃饭一样,郑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可陆秉坤依旧该吃就吃。 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岳父,岳母,小婿已经吃饱了,慢用。”楼君炎倏的起身,行过礼后,便离开了膳厅。 “爹,娘,我也饱了。” 陆燕尔吃了最后一块红烧狮子头后,抹抹嘴,也跟着走了。 陆秉坤和郑氏面面相觑。 怎么都吃这么少? 郑氏随即瞪向陆秉坤,怒道:“我给女儿女婿烧的红烧狮子头,你作甚吃那么多?” 陆秉坤:“……你又没说我不能吃?” 郑氏嗔怒道:“我踹了你两脚,你不懂?” 陆秉坤:“……你什么时候踹我了?” 郑氏一僵,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可能踹的是谁后,当即脸色一白,一把夺走陆秉坤眼前的碗扔到槽水桶里: “吃吃吃,吃什么吃,没得了!” 陆秉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彻底凌乱。 这边,陆燕尔看向楼君炎,撑着下巴,软声软气地问道:“夫君,娘烧的菜不合你胃口?” 楼君炎长身玉立,倚在窗边,淡淡地道:“甚是可口。” “你吃的还没有平日里一半呢?”陆燕尔不相信道。 楼君炎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悠悠然地抬了抬腿,示意她看:“我怕再吃下去,腿就要废了。” 陆燕尔不明所以。 视线落在他腿上,只见干净的裤腿上印着两个大大的脚印,那般大小自然不可能是爹的脚,而自己更不可能踢他。 只能是—— 自己那个面上对爹笑呵呵,背地里对他骂嘻嘻的母上大人了。 “噗哧。” 陆燕尔立马捂住嘴巴,又硬生生将笑憋了回去。 她真的要被笑死了,娘肯定是嫌爹吃太多,她和楼君炎便没得吃了,便一个劲儿去踹爹,谁知竟踹错了人。 楼君炎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神色淡然:“想笑便是,何苦憋着?” 陆燕尔松了手,咯咯地笑了起来。 “娘不是故意的,你莫怪。” “嗯。” 此次转道回安和县,陆燕尔事前并不知情,但楼君炎早已帮她准备妥帖,该备的礼一样都不曾落下,给陆秉坤的是古玩字画,皆是稀世真品。 而郑氏的则是适合妇人穿戴的绫罗绸缎,头面首饰,对女人来说,这些华衣美赏总能让她们心悦。 尤其,郑氏从陆燕尔那儿得知,这些送到他们心坎儿的礼物都是女婿备下的。 怎么看楼君炎怎么顺眼? 这个意外得来的女婿怎么就这么好呢? 在家的日子,陆秉坤更是逮着机会就与楼君炎赏画下棋,郑氏则嘘寒问暖,毕竟是自小在金堆堆里长大的贵公子,生怕招待这位贤婿不周。 陆燕尔快郁闷了。 女婿太讨爹娘欢心,女儿就靠边站了。 傍晚,楼君炎好不容易从陆秉坤那儿脱身,看到陆燕尔握着狼毫笔,却一下又一下地戳着桌案上的宣纸。 他皱眉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将她抱在了膝上,轻笑:“吃醋了?” 楼君炎这两天经常抱抱她,陆燕尔由初时的不适应,慢慢的变得习惯了,她扔了笔,伸手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哼哼道:“我们厨房的醋可不够吃,哪还有多余的给我吃?” 心里是有些小酸楚,可想到公婆对她亦是很好,便就释怀了。 见她对自己的亲昵适应良好,楼君炎揉了揉她的脑袋,薄唇轻吐:“嘴硬。” 在陆家呆了几日,皆是一些平凡而充满烟火气息的小日子,家长里短,仿佛远离了尘世的喧嚣,甚是温馨祥和。 楼君炎莫名觉得这种活法也不错,就如陆燕尔爹娘那般。 可他的征途不在小小的安和县,安和县无法成就他,也护不住他想护之人。 当夜,楼君炎又做了那个梦,那个自小做到大的噩梦。 漫天飞雪,狂风肆虐,满覆积雪的刑场上。 楼富贵被绑在行刑台上,周遭全是嘈杂的声音,叫喊着:“jian商,该杀!为富不仁,该杀!强杀民女,该杀!” 侧刀挥下,尸首分离,鲜血喷溅的殷红,于皑皑白雪,红的刺目。 而周瑾玉替楼富贵收了尸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