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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这样菌菇还能有近半存活下来,已经极为不易。钟庆然不得不感叹一声,他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他已经做好损失这一茬的准备,哪想竟还能有这个意外收获。对待同一件事情,钟庆然和简明宇的态度相差甚大,盖因两人对这事的期待值不同,这一点无可厚非。钟庆然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心中不由大感庆幸。那些完好的猴头菇和灵芝,一个个都蔫答答的,长势更是不佳,想必他们要是再晚回一些时日,就连余下那些,也会步上它们同伴的后尘。原本钟庆然还想着,这批猴头菇即便正常生长,没有出现冻死的情况,他们也会错过最佳收获期,只能得到一批品相极差的劣质品。哪知,简明晨的这一小小失误,反而达成了最好的结果。现在简明宇已经回来,有他照看,倒是不用担心,会出现室温不够的情况,除去小部分冻伤厉害的,其余应该还能挽救。这也有个好处,这批顽强存活下来的菌菇,抗寒能力会很强,用它们作为母株,能将优质基因传递给下一代,有利于优选育种,这也算是歪打正着,钟庆然不由勾了勾嘴角。简明宇一到家,首先做的就是,将地窖顶部通风口打开,确定里面对人没有危害之后,才步下地窖,岂知竟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顾不得其他,忙去查看火膛,一看便知缘由。他倒是没想过责骂明晨,就是对损失这么大一笔银子,很是可惜。钟庆然过来时,地窖内的温度已经足够,检视过后,便帮着简明宇,把那些坏死的菌菇,都清理出去。别看这间菌菇栽培室只有区区几十平,收拾起来也颇费工夫。谁让他们采取的是立体式种植,足足有三层呢?有付出才有收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眼瞅着天色不早,钟庆然干完手头的活,对着简明宇说道:“走,去老宅吃饭去。”“这不好吧?”简明宇有些迟疑。“没事,别人不会因为这个说闲话,最多也就背后嘀咕几句。我们刚回来,家里为我们接风洗尘不是很正常吗?”“行,那你先回去,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就去找你。”简明宇正要转身,想起一事,问道,“明晨那通知了?”“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说了吧。不急,到老宅一问便知。”钟庆然抬头看了看四周,炊烟袅袅,显然快到饭点时分,学堂这时还没下学,可见大周朝的学子有够辛苦,和现代相比,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能耐得住寂寞,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一朝金榜题名,这不就是莘莘学子所追求的吗?有无上荣光在前面等着,吃这一点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对于农家子弟来说,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品性好点的,尚能在学习之余,抽出点时间,帮家里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稍微自私点的,就一心扑在学业上,以此为借口,来逃避干活。下地可是件辛苦事,既不用干活,还能博个好前程,何乐而不为?钟庆然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朝家里走去。因着没时间烧热水洗澡,钟庆然随便换了件外衫,便出门去等简明宇。钟庆然和简明宇都不是性子磨叽之人,钟庆然刚锁好门,一抬头就看见简明宇正朝他走来。汇合之后,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片刻工夫,便拐到了老宅所在的巷子口。“三哥,抱。”钟磬带着两个堂弟妹在门口玩耍,钟庆成人虽小,眼睛却尖,钟庆然一露头,他便发现,迈开小短腿,噌噌噌地跑到钟庆然面前,张开双手求抱。“呦,庆成重了,都吃什么好吃的?三哥都快抱不动了。再这么吃下去,赶明儿就得变成小猪。”钟庆然刮了刮钟庆成的小鼻子,打趣地说道。钟庆成听了,皱起小眉头,努力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看得钟庆然直乐呵。闹了一通,几人正要进院子,便见到家中几个学子回来。“哥。”简明晨见到多日未见的简明宇,立即大叫着跑上前,眼里全是欣喜。紧随其后的钟庆涵也不遑多让,一个飞扑,就抱住了钟庆然的大腿。要不是钟庆然有先见之明,及时稳住身体,恐怕得摔个趔趄。见此,钟庆涵讨好地笑了笑,两个多月没见,他有点过于激动了,力道没把握好。钟庆然岂会在意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见到许久未见的五弟,他也很是欢喜,索性弯下身体,双手托着庆涵的腋下,抱起来转了好几圈,空中传来钟庆涵兴奋的哇哇大叫,惹得钟庆成也跃跃欲试。无奈,钟庆然还没成年,无论是力气还是耐力,都不足以支持他长时间维持这个动作。把钟庆涵放下来后,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对钟庆成摊了摊手,许诺下次再带他玩飞飞。小孩子就是好哄,钟庆成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大声嚷嚷着要吃好吃的,拉着钟庆然就往堂屋走。钟庆阳不住打量着钟庆然和简明宇,见两人都没事,才迈开步子跟上去。钟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席上,钟庆然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这一路走来的遭遇,那个跌宕起伏,曲折离奇,把在场众人唬的一惊一乍,直高呼老天保佑。这场家宴,就在这般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翌日,钟庆然拎着一大包吃食去找钟庆竹。这家伙对别的兴趣不大,就对吃的上心,送什么都不如送他吃食来得投其所好。“昨天你刚回来,也不好打搅你,就跟你见了一面,你快跟我说说,庆书那边怎样?还有,上京城是不是,真的像说书人口中形容的那么好?”钟庆竹眯缝着眼,巴巴地凑到他跟前,那求知欲旺盛的小眼神,看得钟庆然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庆书那说来话长……”钟庆然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听得钟庆竹义愤填膺,恨不得上去挠那下手的狠心肠之人几爪子。实在太可恨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真是半点亲情都不讲,还不如农家人来得和善。骂着骂着,没声了。钟庆然看过去,钟庆竹正绷着一张脸,有还未消下去的怒火,也有刚升起的,对不可知未来的深深恐惧。钟庆然了然,他这是想起自己也不比简明宇好多少,若是家人不管他,让钟庆竹在河湾村娶媳妇过一辈子,那一切都好说,要是也把他接走,那日后的生活就不知走向了。不过,就钟庆然想来,怎么着都应该比钟庆书要好,起码没听说钟庆竹的身世有问题,不会出来一个后娘,视他为rou中刺眼中钉。最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