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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忒好!银叶手上正在抹的药,就是他昨夜勇闯鬼门关,冒险制造混乱从一众冤魂厉鬼手中夺来的“为死人治伤”的灵药。从今天早上开始,那药瓶被他在手中攥了一天了,现在才有机会……妈的,机会个屁,他才不想用这个机会去抹药。最起码,新旧吻痕一起抹才好。不是他不行,他现在还难受呢,只是他看见殷淮安不愿意,那眼睛中认命和自弃的朦胧流露出来的一瞬间,他心里一下子就疼了。也不是特别疼,就是挺揪心,难受的不行。身上难受,总好过心上难受,心上难受,总好过让他难受。银叶蘸了药粉,一点一点地抹去殷淮安身上一块块青紫的痕迹。他一边抹一边在心里痛骂着谢秉言。妈的,谢秉言这个王八犊子,怎么就那么容易得手呢!从小玩到大……从小玩到大就了不起么!殷淮安睁开了眼睛,透着一片红色的光点,看着眼前的人,低头的影子。他说:“谢谢你了。”银叶用鼻子喷出两股粗气。他想问,谢谢我给你抹药,还是谢谢我放过了你?话到嘴边又怂了,银叶终究问不出这句话。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不客气”。银叶暗暗叹气,不行了,人老了胆子也小了。可是他人都老了胆子都小了,初恋还是没能送出去。如果说,暗恋也算的话,那得另当别论。.涂好了殷淮安身上的伤,银叶解开了绑住他双手的绳子,在手腕处捆绑的痕迹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殷淮安缩了缩胳膊,没能躲开。银叶直起腰来,叹了一口气:“好了。”殷淮安没有立刻起身,直到感觉到银叶没有动作了,他才微微屈起双臂,用手肘支起自己的身子。他上身的衣服还半敞着,此时身子稍微一侧,披散的长发滑落到腰际,虚掩在紧绷的小腹和劲瘦的腰身上,他仍旧被蓝色的布条蒙着眼睛,此时,他折起修长的脖颈,微低着头,双手绕到脑后去解那布带子。他这副样子,真的是让人难以把持。银叶脑子没身体快,他心头一动,两步冲上去,双手握住了殷淮安绕在脑后的手。殷淮安再次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到了,他激动地反抗起来,用力挣扎着双手。但是银叶已经紧握住他的手,迅速把那条发带扯了下来。“哧”的一声,断裂的发带被高高扬在空中,又缓缓地飘落在地上。殷淮安被银叶控制住的手紧握成拳头,在空中颤抖着。殷淮安眼前没了遮挡,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睛死死瞪着银叶的脸。他眼睛斜了斜,目光打在银叶紧握的手上,声音阴沉得可怕:“松开!”银叶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不想移开眼睛。他没松手,笑嘻嘻地说:“少爷您再忍忍,药还没上完呢,我刚才忘了一个地方。”说完这话,他没给殷淮安任何时间做任何反应,迅速倾身,在殷淮安的唇上啄了一口。殷淮安一下愣住了,在他奋起反抗之前,银叶的手指轻柔地抵在他的唇上,在殷淮安刚刚自己咬出的青紫上面轻轻擦着药膏。银叶一本正经地说:“忘了擦这儿了。”银叶的脸贴得极近,他也散着头发,一副凌乱的样子。他不看殷淮安的眼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双唇上,似是涂抹的极其认真。他偏着头,眉眼弯弯,里面盛着化不开的柔情,嘴角也是弯弯的,自顾自地勾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孩子气的笑。殷淮安的嘴唇动了动,冷冷吐出两个字:“卑鄙。”银叶忍不住开心地笑出声,他向上抬起来眼睛,一对眸子里盛着星星似的,亮晶晶地横在殷淮安的眼前。他咧开嘴角,竟是有些高兴的得意忘形:“你刚才为什么没躲?”殷淮安偏了偏头,皱着眉头嫌弃地说:“你先把手拿开。”银叶的拇指在他的唇角刮擦了两下,手腕一抬,掌心在他的脸颊上抚了一抚,小指顺便拨动了他柔软的耳垂。银叶这次的小动作有点多,手不够快,被殷淮安在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银叶捂着手背,一脸坏笑地往后跳了两步。.殷淮安裹好衣服,撑靠在桌子上,久久凝视着银叶。银叶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殷淮安声中有一丝复杂的无奈:“钟先生——”“叫我银叶。”殷淮安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兀自沉声道:“钟之遇,我没想到,你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银叶也没有理会他的话,他问了一句相当大胆的话:“殷淮安,你现在,还喜欢谢小侯爷么?”反正今日已经坦白得如此彻底,再大胆一些,也无妨。殷淮安听到这四个字就变了脸色,他拂袖而去,慌张之中差点被自己的衣带绊倒。银叶扶住他的胳膊:“那换个问题,你喜欢我么?”殷淮安冷冷地甩开他的手:“今日之事,休要再提。”.殷淮安径直冲出了门外,留银叶一人站在一片狼藉之中。银叶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弯腰捡起地上撕毁的发带,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绑好。他从怀中掏出那三个红色的小药瓶,小心地在摆在桌子上。他弯起嘴角,笑得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你那么爱骗人,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紧急事件冲动的后果就是——在银叶回家之前,五十两银子的月饷就已经送到了他的药堂里。阿萝捧着银子,一脸阳光灿烂地笑问一脸沮丧的银叶:“这可是天上掉银子了,你是升职了,还是被炒了?”银叶的脑中一声轰鸣:大概……是被炒了吧。.第一天,银叶捧着那五十两银子冲到了殷府。坐在正厅里喝了一肚子的茶之后,等来了德祐管家。银叶被告知,这几天都不用去殷府找大少爷了。“你家少爷呢?”“少爷不在府中,您请改日再来。”第二天,银叶一大早就在殷府门口敲门,却连门儿都没能进,只看到德祐管家门缝儿里的一只眼睛。“德祐叔,大少爷他……”“少爷今日不想见钟先生。”第三天,银叶在殷府门口砸门的时候,门里面冲出两个彪形大汉,不耐烦地驾着他的胳膊给他扔下了台阶。“你们!我要见你们少爷……陈德祐呢?叫他出来见我!”“钟先生,请回吧。”第四天,银叶一大早就发现,钟氏药堂门口,多了一个黑衣服的侍卫。说是护卫,实际上就是看守。说是看着他不让他老往殷府跑,实际上,银叶出门倒个垃圾,这位死心眼儿的兄台都要从腰里拔出刀鞘,在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