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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努力的! ☆、疯子 萧家姐妹, 皆是美人,只是相比jiejie倾城名传, meimei萧妙莲如被明月光辉所遮, 名声要相对低上许多, 但其实, 不与那天上明月相比,萧妙莲本也生得十分娇俏可人, 在一众闺秀中,可说是颇为拔尖的,容色俏丽, 宛若三春之桃。 对于一味沉浸在丧妻之痛中、长久不近女色的皇帝陛下,忽然宣召萧妙莲入宫一事, 满朝文武起先听怔, 而后,又多少有些了然。 一则,世间男子, 本不就是这般, 深情而又薄情,纵是妻子美若天仙, 可这天仙没了, 也不会为一死人而孤独一世,何况是对天下美貌女子,皆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皇帝陛下; 二则,萧妙莲乃萧皇后一母同胞的亲meimei, 听说也生得十分貌美,想来容貌性情上,多少会与萧皇后有些相似,皇帝陛下借此移情不是不可理解,史上也多得是姐妹共侍一君之事,保不准这新皇后的头衔,就要落到萧妙莲身上了呢! 对于这后一种猜想,有心送女入宫的朝臣,心中难免有羡嫉萧家之意,他们中的不少人,是当初暗中追随长乐公之人,如今新朝已立,虽然官职随之水涨船高,但人心难足,百尺竿头,犹想再进一步,如能有女入宫为后为妃,对家族助力,可谓是如虎添翼,只是他们心中有这打算,陛下先前,却一直不近女色,如今终于近了,选的,却还是萧家的女儿! 这萧家,对陛下大业不仅没有半点助力,早年那萧家长子萧罗什,还一味追随世子宇文清,可说与他们站在对立面上,若非因是萧皇后兄长之故,按陛下登基的雷霆手段,这萧罗什早就性命难保,萧家也将被逐至不毛之地,一世难回神都城,哪里能像现在这般,不仅被陛下下旨召回神都城,萧皇后之父,还升至三品,萧皇后之母,得封郡君,可说是满门富贵荣耀,可得享一世、平安无虞了。 外人羡慕萧家因有一个好女儿,遂有了天底下最大的靠山,隔三差五,受赐不断,纵是宇文皇室中人、当朝正一品官员等,遇着萧家人,亦得以礼相待,但萧家人,并不如外人所想的因这份富贵荣耀而心生欢喜,萧观音之死,将他们一家人本就因萧迦叶之死而沉郁难解的心,直接狠狠地碾碎了,再泼天的富贵荣耀,也换不回萧观音的性命,数年内接连遭受重创的萧家人,仍是每日心如刀割时,又一柄利剑,忽地悬至萧家头顶,令萧家上下心惊胆战——当朝皇帝陛下,竟然要召妙莲入宫侍驾?! 对于曾经的长乐公,如今的皇帝陛下,萧家人不仅听了他许多疯事,更是亲眼见过多次,在宴会上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抱着箜篌痛哭,已不算什么,皇帝陛下还曾上门疯过多次,有时,根本无视萧家人,来了,就直接去萧观音生前住过的青莲居,一待大半天,明明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口中却碎碎叨叨的,唇边浮着笑意,眸中漾着光亮,好像是在看什么人,在和什么人说话,有时,又表现地十分亲近,来了就绕着萧观音父母转,说自己身为女婿,要代替妻子向双亲尽孝,说着也不顾萧家父母的一再婉拒,硬要自顾自地完成自己的尽孝之举,道必得如此,离去的妻子,才会心安。 虽然这要尽孝的心意,听起来是好的,但疯人不容人拒绝的尽孝之举,往往会导向一些偏离本意的后果,令人觉得不堪其重,本来,要么就在青莲居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要么,就是围着萧家父母胡乱打转,陛下之前已来过安善坊萧家多次,一直都没有特地留意过妙莲,怎么会忽然间,就要召妙莲入宫侍驾呢?! 萧家上下,为此忧灼不解地想不出缘由时,转念又想,其实,对疯子来说,再怎么突然莫名之事,也不算突然莫名…… 心惊胆战,而又对此无可奈何,自接走妙莲的宫车,从萧家大门前离开后,全家人坐立不安、度日如年,如此煎熬地守等了三四个时辰,暮色沉沉之时,宫车又将妙莲送回来了,萧家上下,立全围了上去,见妙莲哭哭啼啼地下了马车,双眸肿如桃儿一般,心也要跟着急碎了,忙边将妙莲扶入家中,边问她陛下宣她何事、在宫中发生了什么、究竟为何哭泣? 泪如珠落的萧妙莲,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抽噎噎了好一阵儿,方能暂止了哭腔,停下来哽声诉苦:“他是个疯子!” 恨恨说出这一句后,萧妙莲刚平复了些的双瞳,又濛濛然似要落泪了,“皇帝是疯子”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负手在旁的萧罗什,不管疯皇帝对他人如何,只担心他的meimei,忧急如焚的他,正要追问meimei,疯皇帝到底对她做下了什么疯事时,见meimei妙莲,忽又憋住了眸中滢滢的泪花儿,双手死死地绞着帕子,恨声控诉道:“他就是个疯子,大疯子!” “莫名其妙地召我过去,吓死人了,过去了后,叫我坐在窗下不许动,我因为害怕,身体略抖一抖,他就斥我,两只黑黢黢的眼睛,里头泛满了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看,就像野兽一样,吓死人了,盯着盯着,还突然朝我发火,将我面前的案几等物通通都摔了,颠三倒四地骂我既与jiejie是亲姐妹,为何长得同jiejie不一样,为何性子同jiejie不一样……一通乱骂,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一无是处,好像在这世上多活一时半刻都是罪,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后,就凶恶狰狞地把我赶走了……疯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jiejie当初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嫁给这么个疯子……” 今日受到极大惊吓的萧妙莲,原本委屈地一声声恼恨怒骂,面皮涨得通红,情绪也激动得很,但骂着骂着,声音又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jiejie……”她轻轻地唤了这一声后,先前强忍的泪水,又难抑地滚落了下来,“……jiejie……我好想jiejie啊……” 原先为萧妙莲被召入宫侍驾一事,忧灼不已的萧家人,因这一声喃喃动情的“jiejie”,因萧妙莲思念难耐的泪水,满心的忧惶不安,都随之转为同样的哀伤凄然,谁人不想萧观音呢,好女儿、好meimei、好jiejie……悲伤的思念早如潮水,将他们尽数吞没,余生都将浸在这份苦痛之中,不得解脱,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人间至痛之事,萧家父母,已历了两遭,再经不起任何打击的他们,强忍心中悲痛,低声嘱咐小女儿道:“这些话,同家里人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同外人讲,更不要在陛下面前乱说些什么,以防触怒了陛下,知道吗?”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如今的萧妙莲,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再不能如从前,总是躲在jiejie身后,一味地做她的娇纵小姐,望着父亲母亲鬓边华发的她,忍着心中的酸楚难受,边将眼泪擦干,边乖乖点头道:“知道的。” 她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