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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心知肚明,站在齐王爷的立场,再厌恶向慕都说得过去,但他不仅没有嫌弃向慕,反而将她捧到了手掌心,对她的呵护,便是福舒盈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十分羡慕。 因此来看,齐王爷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当然,是对向慕一个人的温柔。 福舒盈心内又羡慕又慰贴,向慕能这样被人呵护,也是向慕个人的魅力呢。 这种情况,她自然不会不长眼前去打扰。 应菲看到亭子内景象时,也是同样的想法,没见明清和应微都避到了亭子外,她本来还犹豫该怎么跟福姑娘说,没想到见福姑娘这么知趣,不由感激一笑。 “福姑娘改日再来,奴婢一定扫榻相迎。” 福舒盈噗嗤一笑,“这话我记下了,你放心,改日我定然还会过来叨扰,你们不要嫌我烦就是了。” 应菲微微一笑:“这话说得,奴婢贴身伺候姑娘,知道姑娘心里有多欢喜见到您。” 这话福舒盈听得愉悦,她弯起唇,嘴角漏了些许笑意。 片刻,面庞重新正成端庄状,敛了敛眼,“既如此,我就先告退了,你回去记得跟你家姑娘说一声。” “奴婢恭送福姑娘。” 应菲送走福舒盈后,溜溜达达回到后花园,在拐角处瞧见姑娘和王爷还腻歪在一起,抿着小/嘴一乐,也不过去打扰,径自哼着小曲离开了。 当日,载向慕和齐王也不知在后花园做什么,直至下午申时,将近傍晚,才慢悠悠相携回正院。 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 前一晚几乎没什么迹象,载向慕按照往常的时辰睡下,结果第二日,窗外净成了白茫茫一片。 她张着嘴,巴巴地望着窗外,整个人几乎贴到了窗户上。 应微和应菲一边给她套貂裘大衣,一边给她戴狐绒毡帽,反正,尽可能地往圆滚滚方向打扮,生怕穿薄一点点,就受了凉气,生了病。 陶嬷嬷早就备好了珐琅雕纹小手炉,姑娘和王爷一人一个,王爷那个偏大一点,一来王爷手掌大,二来王爷身子不好,受不得一点凉气。 载向慕在武凌侯府时,也是各样娇俏玲珑的手炉变着花样地往兜里揣,因此对递过来的珐琅手炉丝毫不感兴趣,但她知道一点,如果不接过手炉,陶嬷嬷定然不让她出门,不让她去踩雪。 于是,她分外乖巧地站在那儿让应微应菲和陶嬷嬷摆弄,等几人将她收拾成个球,又揣上手炉,立马兴冲冲地往外走。 陶嬷嬷倒没有阻拦,姑娘虽然性情单纯,身子却不娇弱,再者说,今年头一次降雪,她这个老婆子都稀罕得慌,更遑论姑娘,要是拦着姑娘,姑娘定然要闹不开心。 不过,她还是吩咐了应微和应菲务必要跟紧姑娘,小心看护姑娘脚下,决不能让姑娘摔倒。 至于她,就立在廊下看几眼算了,她这个年纪,要是摔一跤,就看不到小主子出世了。 应微和应菲如临大敌,跟随载向慕往外走时,余出一小半心神在周边这些白茫茫的雪花上,剩余泰半都在前方之人脚下,已经做出只要前面之人稍有不稳,她们立即就扑过去垫在下面的准备。 只有载向慕,乐呵呵无心事,全副心神都在从天而降的雪仙女身上。 想要满足她踩雪的愿望,正院是不成了,王府的下人在大半夜就被叫起来扫雪,要求务必将正院极其附近的道路扫得干干净净,滴雪不留,千万不能影响主子行走,因此清晨载向慕看到的白茫茫只是周边房檐以及枯树上挂着的冰晶子。 她想要踩雪只能去偏远一点的院子或者后花园才行。 载向慕溜达着最终溜达到了后花园,瞧见后花园还未来得及清扫的小道,她双眼一亮,脸蛋被冻得通红,却仍然像个小燕子一样冲了过去。 “姑娘,慢点!”应微和应菲脸色一变,急急追了上去。 这儿比正院那边要危险,她们生怕姑娘一不留神摔倒了,此时比刚刚还要小心谨慎。 如愿以偿踩到雪面上,感受着绵软不同的触感,听着吱呀作响的踩雪“咯吱”声,载向慕愉悦满足地弯起了双眼。 她伸展开双手,如同街边艺人走在高杆上一般,“咯吱咯吱”朝前走去,身后留下一串大大小小的脚印,“咯吱”声也一路随行。 应微和应菲紧紧跟在她身后,瞧她这身形都掩饰不住的欢乐,不禁对视一眼,悄悄笑了出来。 不知不觉,三人溜达进花园深处,逐渐来到那日的凉亭。 突然,载向慕停下脚步,遥遥朝前望去。 应微和应菲也引颈仰望,看到通往凉亭的石子台阶旁的人,禁不住微张嘴,作瞠目结舌状。 “那是,王爷?” 应微打量远处之人的雪白色衣衫,熟悉的宽肩窄臀,高挑身形,拧眉颔首,“没错,就是王爷。” 只是,王爷在做什么? 齐王弯着腰手上似乎在摆弄什么,那边四周净是枯枝枯树,遮掩住膝盖以下的部位,在这边根本瞧不清齐王手下的东西,只能看到一旁的明清仍在面无表情地坚守本位。 载向慕歪着头认真盯了一会儿,忽然,不知眼角扫到什么,神情突然雀跃起来,手舞足蹈就冲了上去。 应微和应菲一愣,麻溜提起脚步紧跟在身后。 走近了,才看到原来齐王在,堆雪人。 已经堆出了圆滚滚的肚子,现在就差脑袋,四肢和五官。 应微和应菲再次一愣,鬼迷心窍的,她们扭头看去,对上了明清无可奈何和麻木不仁的表情。 载向慕呼一声,冲过去,堪堪在雪人跟前停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这个好玩的玩意,抿着小/急切又渴望地叫嚣:我也要,我也要! 齐王撩起眼皮斜她:“你怎么来了?” 载向慕噘嘴不乐意地哼哼:你偷着玩,不带我。 齐王笑一声:“现在带你,来,一起给它做头。” 载向慕于是立即将这点不愉快抛之脑后了,兴冲冲地跟齐王开始做雪人的头——滚啊滚,滚啊滚,做头也有讲究,不能太大,不然头大身子小,多难看,也不能太小,不然五官施展不开,远远看过去,跟个畸形人似的,也不好看。 两人有商有量,当然,在外人看来,就是齐王单方面在说话,经过好一番计量和挑选,最终,滚出来一个圆滚滚的脑袋。 挑选的是没有人踩过的雪,要是不小心沾到旁人踩过的雪沫,齐王立即就一脚踢散,哪怕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做出来的身子亦不例外。 两人合力将圆滚滚的脑袋放到雪人身上,铲了铲脖颈处,尽力将脑袋稳当放好,然后就开始做雪人的胳膊,胳膊好做,齐王先前已经准备好,是两条捆好的,外头裹着绫罗绸缎的稻草,大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