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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穆淡淡启唇。 孟京坐在旁边,见不得气氛冷冰冰,于是朝着南稚打招呼:“嗨。” 南稚认得他是江穆的朋友,友好的朝他点头:“你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孟京问。 “学校安排我过来当志愿者。” “看你一身汗,挺累的吧。”孟京一眼就注意到,她脸颊都闷红了。 “还好。” 南稚回答着孟京的话,却忍不住去看江穆的脸色。 他表情永远都是这样平淡,看不出他的情绪,可相比平时,他眼里泛着一层冷意,带有怒色。 肯定是因为看到是她,他才不好明面上发脾气的吧。 江穆把东西都收回去,站起了身。 他端起箱子,轻轻松松。 “我现在回去,你呢?” 南稚愣了下,才反应这句话是在问她。 “我、我工作还没做完。” “等下结束了,我自己坐公交回去。” “好。”江穆直接就应下。 “如果你不方便,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南稚很心虚,声音极小的卡在喉咙里:“知道了。” 江穆大步走了出去。 他和负责人说了几句话。 等南稚出来的时候,负责人没再责备她,只是让她继续去工作。 她感叹了一句,说南稚运气好。 负责人说,听说以前有谁不小心在他画上洒了一小滴水,他当时冷脸骂了人一顿,第二天人就被开除了。 南稚心尖不由小小的攥了一下。 . 晚上南稚到家已经七点。 她结束工作出来的时候路上正堵,她在公交站站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等到车。 脚上擦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她点开打车软件,上面显示,在她前面还有三十个人在排队。 于是她只能继续等着公交车。 下了车,又走了一段路到,南稚在楼梯停下,抿唇琢磨了会儿,转身,慢慢在台阶上坐下。 晚上凉风正盛,她又刚刚出过汗,汗液粘在身上,风一吹,身上皮肤都泛得冰凉冰凉的。 坐了大概五分钟,身后传来江穆的声音:“怎么不进去?” 到这个时间,他看她还不回来,正准备打电话问,一转头,就从窗户里看见,她在台阶上坐着。 小个的身子,乖巧又安静的坐着。 南稚刚刚在发呆,一听见他声音,反应过来,转头看他,说:“我累了,休息一下。” “进去休息。”江穆指了指里面。 好端端的,在外面坐着像什么样子。 “哦。”南稚小小应了声,扶着一旁的栏杆站起来。 站了一天了,小腿疼,加上脚踝还受了伤,一阵阵的发酸。 她努力的撑着身体,抬腿上楼梯。 走得太慢。 江穆都已经跨出几大步,她才踏上一层台阶,江穆没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跟上来,回头去看。 “怎么了?” 南稚咬了咬牙,声音微颤,回答:“我腿疼,走不快。” 江穆怔了下,低头往下看。 她左脚脚踝处,有一道擦伤的痕迹。 受伤了? 什么时候伤的? 南稚手又握紧了栏杆,眼睛闪了闪光,然后抬头,慢慢朝他伸出了手。 希望他拉一下,搭把手。 江穆看着她伸出来的手,眸中沉沉的黑色,而南稚乖乖的站在原地,睁眼一脸渴求的看着他。 江穆目光躲了下,心尖微软,然后把衣袖往下拉,罩住手背,朝她伸过来。 示意她自己搭手上来。 “谢谢。”南稚小声的答谢了一句,把手放了上去。 南稚撑着他手上的力气,小步小步的往上走。 终于进了大门。 江穆适时的把手收了回来。 进门换鞋的时候,南稚动了动自己的手,隔着衣服布料,也还留存着一点他的体温。 她唇角不由弯起了一点点笑容。 虽然是隔着衣服的,可四舍五入,算牵手了吧。 江穆换好鞋起身,正好对上她眼里亮闪闪的笑意。 就因为他扶了她一下,她抿着唇在偷偷的笑。 江穆不动声色,又将目光移开。 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南稚在餐桌前坐下,江穆坐在她对面,两张桌子隔得最远的地方。 刚坐下江穆手机就响了。 他接了电话。 那边在说什么,他只是低低的应了几句,最后他说:“没事,画的问题我会解决。” 说完就挂了电话。 南稚抬眼看着他。 “对不起。”她说:“我下午太累了,才没拿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南稚很愧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可因为两个人还这么陌生,他不骂她也不说她,反而让她心里更忐忑。 江穆抬眼对上她的目光。 他眼里清冷,淡淡道:“说了算了,我又没怪你。” 不怪她哪里是这个态度…… 南稚心里泛酸,眼里闪着一点泪光,她怕江穆看见,赶紧低头,垂下了眼。 心里不舒服,饭菜也吃不下,南稚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筷子,不准备再吃了。 江穆吃饭也是慢条斯理,看南稚放了筷子,他问:“不吃了?” 他只是想,她既然说累,那当然应该多吃才对。 可这才过去两分钟。 “我——”南稚看了眼他的表情,喉头越发哽住,揣度着他的意思。 于是又拿起了筷子。 “吃的。”她回答了一句。 像个挑食的孩子被父母说了,为了证明自己的乖巧听话,很认真又大口的往嘴里扒饭。 看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江穆目光停顿半秒,眼色微闪,接着垂了眼。 . 吃完饭后,南稚去洗了澡。 洗澡出来,她盘腿坐在床边,手边放着碘酒和棉签,还有一支软膏。 身上其它地方还好,只是酸痛,可脚踝上这伤,没及时处理,就怕会感染。 南稚拿棉签沾了碘酒,往伤口上轻轻的涂,小口小口的吹着气,伤口处不由散发开痛意。 上药膏的时候,她咬牙忍着痛。 江穆出来倒水,从门口路过,看房门半开着,他往里扫了一眼。 看她眉头紧皱着,往伤口上涂一下,又怕疼停住,缓了一会儿,再继续涂。 江穆目光不自主的被她吸引住。 南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抬头,一看见江穆,她就笑了起来,出声问:“是找我有事吗?” 江穆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失神。 而南稚朝他招手,出声道:“你进来啊。” “我这伤越来越疼了,是不是有感染发炎?”南稚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