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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茉愠道。 “明明是你欺负我!欺负我不能欺负你!”容非拿起点心,愤懑往嘴里塞。 二人吃了点东西,容非取出画具,又到溪边舀水,研墨作画。 他随意勾画了些山石,或许是意中人在旁,颇有几丝别扭。 秦茉闲坐无聊,拿扇子给他扇扇风、以汗巾为他抹抹汗,自个儿吃零嘴的同时,又偶尔给他塞点核桃仁之类的,彼此眼神交换,个中亲昵之意,不言而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容非笔下已完成一小稿,山石以淡墨勾皴,层层渲染,山巅流淌淡薄烟云,江南地潮湿温润感跃然纸上。 时间长了,秦茉有些坐不住。 她印象中附近有农家,也有五谷轮回之所,便假意说坐累了,想去转悠一圈。 容非叮嘱她别跑太远,她唯唯诺诺,提起裙子往北走。 沿途山色清幽,行出两三里路,觅得一小村落,她寻了个地方净手,又向农家讨水,掏钱请人煮几个鸡蛋带走。 老人家慢吞吞添柴、烧水,待秦茉喜滋滋地捧了熟鸡蛋折返,不知不觉已有小半个时辰。 回到溪亭附近,雪色灰鬃骏马犹自吃草,亭中画具尚在,独独不见了容非。 秦茉只道他前去草木茂盛处解手,便返回亭中等待。 然而两盏茶时分过去,眺望来时山路两端,哪有容非的影子? 秦茉心中一沉,愈发不安。 他该不会……真被抓去当压寨相公了吧? 她知容非虽生得高大,但以习文为主,与人打斗就那么两三下板斧,倘若他真没带护卫,又遇到会武之人,恐怕撑不了多久。 而她自诩步伐轻巧灵捷,自恃眼力佳、丢东西准头好,此外再无多少防身技能,若陷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 该放声大喊吗?万一招来其他路人,她与他私会之事,岂不穿帮了? 矛盾之际,远处隐约传出兵刃相交的争斗声。 秦茉呼吸如堵,不及细想,迈开步子,循声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鸣谢:左儿扔了1个地雷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骤风乍起, 送来低沉吆喝,被密密层层的草木过滤了部分,仍可清晰送入秦茉耳中。 她跑出二十余丈, 缓下步子, 侧耳倾听, 辨别此为你来我往的交手声。 双方均会武功, 她反而稍觉安心,至少, 与人争斗的,不像是容非。 她狠不下心不管不顾,却没敢走太近,暗自祈求容非只是跑开了,未受牵连。 矮躲在草丛内, 她一点点向前挪步,只听得“啊”一声低呼, 又夹杂骨折、摔倒的闷响,有人轻声说了句“快回去,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声音略微耳熟。 紧接着, 长草飞掠出两道灰影, 奔往另一侧山坡,眨眼间隐匿在林中。 秦茉悬着的一颗心顿生狐惑,静听四下再无异响,朝打斗处悄然挪近。 她必须确认, 伤者不是容非。 三步并作两步, 她快且谨慎,抵达一处丈余宽的空地。 周边半数草木受外力而折损, 地上有不起眼两滴的血迹,秦茉只觉此处颇为眼熟,慌乱之际没记起自己何时在这儿待过。 正要拨开乱草看是否受伤,忽闻北边小道有人疾奔而来,她转身回避,藏匿于树后,见来者一袭素淡缎袍,并无血迹,气喘吁吁,玉容如画,竟是容非。 他孤身一人,一脸焦灼,薄唇翕动,似隐忍想大声喊叫的冲动。 秦茉飞身窜出,一把拉住他,小声埋怨:“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容非目光来回打量,确认她不曾受伤,欣慰拥她入怀,“你吓死我!跑哪儿去了?” 他在竹亭画得差不多,见秦茉迟迟未归,丢下逐物沿来路找寻,大概秦茉刚好在山坡下的小村子煮鸡蛋,他径直走过头了,返回时听闻此处有动静,急匆匆赶来。 “我怕你饿,去弄了点吃的。”秦茉轻轻推了推他,推不动,只得由他圈在怀内。 容非紧揪的心,因胸前温软而徐缓落回原处,更为她的体贴而感动,遂捧起她的脸,在颊畔深深一吻。 “别……”秦茉亲眼目睹附近有人交战,且伤者下落不明,无心缠绵,扭头避过。 偏生她红透了的脸蛋惹人遐思,双手绵软无力抓住他胸前衣襟,容非只当她欲拒还迎,固着她的下颌,噙笑贴往她的唇。 “咱们……”秦茉想带他远离是非之地,张口解释,却被他的气息围绕,心跳欲裂,没来得及讲明因由,已被他堵住了嘴,“唔……” 容非自那夜“夜探书斋”后,只偷偷摸摸亲了一下,此际景致宜人,佳人在怀,又明显觉察她对他的呵护与关切,一时情动,吻得愈发痴缠。 他的情谊与欲念绵长而稠密,网住她的呼吸和脉搏,勾引她从被动转为回应。 明知此地不宜久留,她心不在焉,抵住他倒退了两步。 她的退缩总能引发容非的霸道之心,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步步逼近,穷追不舍,不料秦茉忽地尖叫,整个人蹦了起来,却又被什么束缚住,吓得死死抱住他,拼命跺脚。 他急忙拥住她,低头见长草丛内不知何时伸出一只大手,正拽住秦茉的脚踝! 不论她如何乱踢乱踹,皆死不松手。 如此一来,不光秦茉吓傻,容非也被这防不胜防的一下给惊到了,他慌忙抬脚去踹那胳膊,那人竟越攥越越紧。 容非无暇细想这儿何来一男人趴在草内,见边上有几块尺余长的大石头,抡起便砸向那人脑袋,试图砸晕对方。 那人中了掌力,气血凝滞,外加刀剑创伤,半昏半迷,全凭本能死活握紧秦茉的脚,被容非猛踩几下,倏然睁目,放脱了秦茉,侧身一滚,躲过容非手上的石头。 他捂住胸口,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容非这才注意到,这人三十来岁,穿的是棕色紧身短褐,胸前淌血,腰间挂有空刀鞘,应是与人恶斗后被伤。 “你是何人?”容非将秦茉护在背后,冷声质问。 那人不语,端量二人,兴许察觉他们不会武功,突然目露凶光,猱身扑来。 他重伤后仍具备极强的攻击力,幸亏秦茉步伐灵动,容非近日勤加苦练,也比以前迅捷了不少,东躲西藏,数尽避开。 那人一击不中,从靴口拔出一明晃晃的匕首。 容非暗叫不妙。他找不到秦茉时,召唤出藏匿于树上的南柳,和他分头去寻,而今南柳大抵在另一处搜寻,一时半会儿未必能赶回来。 最尴尬的是,容非事前吩咐南柳不得露面,更在秦茉面前说自己没带护卫,此刻若高声喊人来支援,面子真不知往哪儿搁。 眼前这人拿刀,脚下踏着凌乱步子,不像要杀人灭口,更多是在要挟。 容非定了定心神,沉声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人嗓门如刮锅挫锯,甚是难听:“把衣服脱了!” 容非有点懵,每回遇到威胁,都让他脱衣服是何意?他细察这人精神萎靡,大致猜测对方不再恋战,想夺走他的衣裳,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