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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营前,远远的听见马蹄声传来,都跟着眺望了过去。 十三爷赶的急,临到营前才急急勒缰止马,却是差点没让高仰的前蹄把自己同圈在身前的宁汐一起给掀翻下去。 好不容易控制住马儿,才发现前面围了一圈兄弟,一个个都只看着倒在他身上的人,也没有要上来接手的意思。 不得已,十三爷只能硬着头皮,把人给抱进营去。 徒留那兄弟几个面面相觑,他们好像看到了宁汐脸上的妆面不复存在! 完犊子了。 皇上还在里头等着呢! 十三这个缺心眼的,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把人往里带,这是怕皇上看不到还是怎么着? 可这会儿再想把十三爷叫住已经来不及了,那头帐幕都已经挑起,不得已,兄弟几人只能先跟进去再说。 康熙在那儿听着公主的描述,偶尔瞅瞅被几个太医围起来的宁汐,“也就是说,宁汐她不仅捕着了海东青,还打中了两只成年熊瞎子!”也是避重就轻的不问她那副尊容是怎么回事。 九公主也是被宁汐的美貌所惊到,谁又能知道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蛋下,敛藏着这么一副绝美的姿容,她这一路都问了八公主九百遍不止,那是宁汐吗?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吧。 可那不是宁汐还能是谁呢? 对于康熙的问话,九公主都一一回答,不太清楚的,还由着十三爷来补充。 十三爷虽据实已告,但是一想到刚看到宁汐那副容貌的样子,还是止不住的冷汗涔涔,这会也不例外,一边回话,一边拿衣袖擦拭额头。 康熙听罢也不说什么,只回头去问,“人究竟怎样了。” 陈忠上前道:“回禀皇上,宁汐姑娘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怕只怕,让熊掌打中那一下伤着脏腑。”毕竟就九公主的描述,宁汐不仅吐了血,连耳朵都流血了,这该是伤的不轻啊。 康熙又把目光移向塌上的人儿,即使小脸煞白煞白的,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也仍掩不住那副绝美的姿容,端的是个倾城色。 这都多少年了,康熙对女色可以说是近乎挑剔,除了日常排遣所需,他是轻易不翻牌的。即便把人抬进来,大多数时候也是黑灯瞎火应付了事。 看着宁汐,仿佛又感受了心脉的鼓动,这种感觉,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挑紧要的说。”康熙哪里不知这些太医的保命路子,甭管有没把握,都得先说上一句难,即使有把握,也不会把话说的太满,丑话永远先搁在前头,这叫给自己留后路。 但是现在,康熙却不想再听那些车轱辘话,他只想知道这人到底还有没救。 陈忠便硬着头皮说:“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底下就听到几下抽气声,四爷险些没站稳,一把薅住十四爷的手臂,死死掐着。 十四爷吃疼,打眼看去才发现,他四哥的眼睛都红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借由掐他的手来转移情绪。 十四爷的心情原本也是低落到了极点,难过的情绪刚刚起来,看到四爷这样,立马又给憋了回去。 太子还算冷静,上前一步,“皇阿玛,不若儿臣着人先把宁汐移出外帐去,再派几个奴才近前伺候。” 这在众人眼里都是合理的,毕竟一个奴才,哪怕再得宠,宿在王帐也不像回事。 摇曳的灯火下,康熙脸上神情难辨,“别移来移去了,先在朕这儿待着,等人清醒了再说。”说完,顺便把围着的诸人都给打发出去了。 等到再对上宁汐的面目,康熙眯了眯眼,撩起袍边坐到榻上,手指轻轻从宁汐脸颊滑过,这么一个绝色佳人在身边这么久,他竟一点也不自知。内心里一阵复杂情绪翻涌,他曾那么信任宁汐,拿她当知交对待,而她竟瞒着这么大的事情,这不止是欺君,这分明就是怕被他宠幸?! 梁九功在边上都不敢再去看皇上一眼,这个似曾相识的场面,让他很快就想联想到了当年的卫氏。只是卫氏是个运道好的,入了皇上的眼,得了皇上的宠,再母凭子贵,如今也算是过得安逸。 宁汐现在就难说的很了,只这副掩藏起来的尊容,就不知触没触怒皇上,何况她现在还命悬一线,能不能从鬼门关走回来还两说。 这会儿也只能依着皇上的意思,把人给照料好先,谁知道她将来的造化如何,兴许还有他下跪磕头的时候呢。 回去后,四爷整个人的魂都丢了一样,麻木地灌了一口刚奉上来的茶水,嘴皮子差点给烫起泡。 苏培盛忙递帕子上去,见四爷冷冷的眼神飘过来,吓得顿时扑跪下去,一个劲儿打自己耳光,“奴才该死,没能护好宁汐姑娘。” 听到宁汐两个字,四爷才回过神来,一口气被抽走了一样,颓然跌坐到椅子上,呐呐着,“她的样子让皇上见着了。”那他们还有未来可期吗?刚刚皇上看宁汐的样子,他可是看的真真的,不是看上猎物的眼神又是什么。 苏培盛强行安慰四爷,“爷莫要焦心,宁汐姑娘此刻还未醒来,兴许还有变数也未可知。” 四爷闭了闭眼,不愿多说,皇上都把人留在了帐殿之内,还能有何变数,最多也是多拖几日,待人好了…… 十四爷同样急得在帐子里来回踱步,小扬子不知情由,小心翼翼问了句,差点没让十四爷给踹出帐去。 倒是八爷好心找过来开导十四爷,“凭她的姿貌,岂是咱们俗人能够拥有,你也别太耿耿于怀,日后见面还需以礼相待才是。”这就是笃信宁汐日后必定承宠。 十四爷的脸便扭曲了起来,“她说过最不愿在宫里过活,若是成了……”心理鼓噪的,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帐殿去把人给抢过来。 “兴许就是她的命罢。”八爷叹了声,“你若只是看上她的美貌,大可不必过于介怀,美人常有,父子情份却不能因此而坏了。” “八哥,”十四爷唤了声,他之前还曾带着宁汐去试探过八爷,没想他非但没有半点私心杂念,这个时候还会过来劝说,“弟弟,现在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他试过把宁汐给忘了,可就是满心满眼都是她,挥之不散,抹之不去,长在心里一样。 八爷拍了拍十四爷的肩,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八哥知道你难,可是再难你也不能逾越了人伦,去学那李唐高宗,子承父妾。” 十四爷眼瞳一紧,八爷这话不知让他想到了什么,也只一瞬,随即便苦笑出声,“八哥以为弟弟能入兵部否。”转移了话头。 八爷欣慰地笑了,“与其入兵部,倒不如先入吏部磨砺。” “但闻其详。” 不同与十四爷还能同八爷商讨前程,十三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营帐,一路回来到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