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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碎裂了一地。金晶和吴晓吓腿软了。陶云出和严无咎立刻把手举起,陶云出用中州话喊道:“我们不是入侵者!我们是幸存者!过来求援!”在暗处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但也没有继续攻击。“我的ID是330106275601121256,我叫陶云出。我们乘坐邮轮到南极旅游,但是碰到了海啸,全船遇难,只有我们幸存了,我们没有武器。”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用纯正的中州话说:“把身上的东西全部丢出来,举起双手。”四人依言把背包丢在脚边,举起双手。暗处的那个人举着一把枪走了出来,对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左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持枪的中年男人在对他们进行搜身以及查看了背包后,放下了枪。“科考站发生了什么事?”严无咎问。中年男人摇摇头,说:“你们拿好东西跟我过来。”四人跟着中年男子穿过两个集装箱,在路上用对讲机呼叫了其他人,并解释了情况。此后离开集装箱到了户外,一路小跑至另外一个集装箱门口,飞快地开门进去。那个集装箱里有十几个人,都在等着他们。在问明他们来历之后,科考队员们听他们说了来自ID网络的那条红色警戒,都沉默了。科考站与外界的联系大约在4天前的早上9点左右中断,此后并没有人从ID网络上收到任何来自星球任何地方的信息,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这里离海岸较远,只感觉到地震,却不知道发生了海啸。昨天晚上有一伙欧美人持枪对科考站进行了袭击,趁大家猝不及防之际,射杀了科考站十余人。在最后十来人的抵抗下,最终被逼退了。但是有两个集装箱建筑失守,里边的人全死了,并且里边的物资也全被带走。幸存的科学家们推测打劫者是附近其余国家夏季科考站的人,并推测外界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件,使得这些人认为补给会中断,而想过来抢劫物资乃至占据他们这个可以过冬的科考站。今天听说陶云出他们见到的海啸以及从ID上知道的消息,科学家们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多了。小行星对星球造成的打击,目前看来虽然不是全球性的,但至少中州以及周围的亚洲国家基本上是在劫难逃,不会有人再有闲暇顾及中州在南极的科考站,也不会再有提供给他们的补给和营救,反而可能因为物资和设备招来其余国家幸存者的觊觎。昨晚的那些欧美人,很可能知道外界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他们可能是从幸存的ID网络或别的途径得到了消。唯一可能的是,他们国家也无暇救援及补给,夏季科考站的物资和设备都有限,不能越冬,他们已经打算从周围的科考站入手,争夺生存条件。中州红旗科考站被选为目标,第一应该是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的可越冬科考站,并且是极罕见的以太阳能加风能发电机组为核心的科考站;第二应该是因为他们认为中州已经是一片焦土,就算他们全死了,事后也没人找他们算账。红旗科考站下一次补给时间是入冬之前,那个时候本来有一半的人要撤离红旗科考站,只留一半人员在此过冬。但目前已经减员半数以上,就算加上陶云出他们四个人,以最低量供应生活物资,勉强可以维持到冬季结束。也就是说,科考站还可以撑八个月时间,但是在入冬之前,随时可能有人过来抢夺这个科考站,他们配备的武器并不强大,只是一些枪支罢了。暴风雪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风雪反而让人觉得安心下来,至少这种天气情况下,袭击者们不会出现。“白露他们遇到这么大的雪要怎么办?”金晶担心起另外两名幸存者。“他们不一定到这个科考站求助。”陶云出开口道。离他们船只最近的还有一个应该不会被淹没的科考站,但那个科考站并不是中州的,而是日噬国的。从邮轮停靠点步行去那个科考站,只需要二十几个小时。陶云出之所以没有选择那个科考站,是觉得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他们很可能不会被收留。但是白露不一样,陶云出曾经见到她和杨川在邮轮的餐厅中和日噬国的人用日噬语流利交谈,他一度以为他们是日噬国人。在ID已经不能联网识别身份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伪装成日噬国人,到那个科考站求助,而当时她要回到邮轮处,陶云出也没有说破这一点,他觉得她回到邮轮后找到她想要的东西,看到地图之后,应该会选择那个科考站。风雪中应该不会有袭击,这个想法让大家暂时松懈下来。都是接近24小时没有休息,所有人都想早些休息。死难者的遗体已经被清出了集装箱,陶云出等四人得到了两个房间,两人一间。科考站的外形虽然是集装箱式的,但是有独立发电机,还有热水可以洗澡,有空调。虽然内部条件比不上豪华邮轮,对经历了几天极地帐篷之旅的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堂了。只凭这种温暖,都让绝望的幸存者们觉得还可以活下去了。严无咎洗过澡躺在床上,集装箱的窗户在很高的地方,只开了一个小小的口,而且是不能打开的。严无咎从床上看见窗外密布的阴云,忽然觉得如果全世界都在尘埃笼罩之下的话,可能只有南极或大雪山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才有办法生存下去。非极端环境缺乏准备,在灾难来临时反而没办法应付。严无咎觉得事情来得蹊跷。为什么他现在完全不能回想起家里人、朋友们以及店员们的脸和名字?在灾难发生后,他的回忆好像一本刻板的书,再也没办法对应起人名和相貌,他甚至想不起他父母叫什么名字。这件事严无咎没有告诉陶云出,他觉得陶云出精神状态并不稳定,如果告诉了他,很可能使他的精神压力进一步加深。陶云出看起来非常镇定,似乎也对极端环境中求生一事非常熟悉,但严无咎还是感觉到他内心不知名的恐惧,最近几天在睡袋里睡觉时,不论多么疲惫,陶云出都要亲吻和抚摸,口口,好像证明他的存在一样。只有关于陶云出的一切细节可以回忆,他脸上的每一根毫毛,严无咎都能在心底清晰地描绘出来。严无咎觉得陶云出的这种不安在来到科考站之后并没有缓解。陶云出好像不能忍受严无咎哪怕一秒钟离开他的视线,直到刚才严无咎去浴室那儿排队洗澡。浴室只有两间,他们都在排队洗澡。严无咎先洗澡,陶云出就排在他后边。陶云出进浴室时,对出来的严无咎说:“在房间等我。”严无咎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