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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条以“对不起”开头的信息。宇宙飞船是飞向星空的,但大气层以内的远途旅行,替代飞机的是穿梭机。穿梭机速度非常快,价格却十分高昂,与飞机并存在天空,占据一些远途航线。去南半球的穿梭机只需要五个小时就能到达斯诺美,而飞机需要二三十个小时。严无咎觉得陶云出不会选择飞机,他看起来不像习惯节约金钱而浪费时间的人。严无咎到候机室时并没有见到陶云出,他看了看时间,还早,离起飞时间还有三个小时。爱睡懒觉的严无咎在早晨六点闹钟响第一声时就醒了,并且毫无困意地爬起来洗漱,用所能想到的最快速度到了穿梭港,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严无咎心底生出一种不适,他分析了一下,认为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他甚至不能解释自己的心情,后来想想,大约就是“我被甩了吧”这种心情。被甩过六七次的严无咎同学过去被甩时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沉浸在这新鲜而又叫人不舒服的感觉当中,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严无咎抬头,看见了陶云出。陶云出看起来精神很好,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他依然把长到腰间的头发束在身后,穿得比之前似乎还要正式,衬衫熨得笔直,裤子也是。袖口扣得很紧,白皙的手腕若隐若现。“想什么?”陶云出在他身边坐下。严无咎看了看时间,距离他产生“我被甩了”这种情绪过了不到半小时,他产生了“我拯救过宇宙”这种感觉。陶云出坐得很近,甚至有点亲密了。不知是什么样的香水,隐约飘荡在空气当中,气味清爽,好像是夏天的草地,被新鲜的除草机整齐切割过后散发的味道。他竟然用了香水。他看起来并不爱打扮。严无咎恍惚地想着。完了。这是二人在对视时心底共同浮现的一句话。他们的自制力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陶云出见到严无咎那一刹那,就忘了之前自己梳理了很长时间的说辞;而严无咎在闻到陶云出香水味的那一瞬间,早就把自我扔到了九霄云外。“我在想,你怎么还不来。”严无咎把目光落在陶云出的嘴唇上。“对不起,我家比较远。”陶云出显然发现了他的视线,他抿了抿嘴唇。他们对视了一番,心底再次说:完了。他们的手指在椅子上接触了,几乎是同时,握住了对方的手。如果不是旁边有人,陶云出怀疑他已经把严无咎按在墙上了。手握得那么紧,握出了细密的汗。直到穿梭机的登机提示响起,他们还在傻握着手。交握着双手,只用另一只手拖着行李。一同登机后,座位不在一起,陶云出有些遗憾地松开严无咎的手。“一会儿见。”严无咎对他笑道。陶云出在靠窗的座位,对着窗外的云层,他再度懊悔,什么都没问清楚,身体又再次战胜了理智。但是,假如只是想一夜情,犯得着牵手吗?至于严无咎,哈利路亚的歌声一路在他脑海里回放,心情直接从“我拯救了宇宙”进化成了“我大概创造过宇宙”。五个小时的穿梭机程,严无咎三次经过陶云出的座位边,陶云出的视线追随着他,他的视线也追随着陶云出。穿梭机落地,严无咎在搬行李时感觉背后有人,直接帮他把行李取下,那青草般的香气贴得那么近,好像整个人已经贴在他背后一样。“走吧。”陶云出几乎贴在他耳边说,鼻息掠过他的耳廓。第22章下午六点,太阳还没下山。他们到达斯诺美港,二人登上邮轮,领队已为他们分配好了房间。他们的房间在第二层的中间部位。在得到房间钥匙之后,就一起去了房间。陶云出在开门的时候,钥匙怎么都插不进钥匙孔里。严无咎握着他的手,帮他插了进去,并一起旋转打开了房门。双人间,却是一张大床,十天前给油轮发送信息时,没注意查看,此刻发现他们竟然是要求订了情侣套间。严无咎把行李往地上一放,身后的门就被陶云出关上了。就在门咔嗒一声被轻轻反锁之后,严无咎转过身来,看向反锁了门的陶云出。陶云出朝他走过来,走到他的面前。旁边终于没有人了。二人对视良久,不知怎么开口,严无咎转移开视线,问:“渴吗?”“渴。”陶云出伸出手,抚摸着严无咎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无需再打什么哑谜了,二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严无咎想,这是他这辈子吻过的最激烈的吻了。他们就好像被性欲支配的动物一样,在开始接吻那一瞬间,就像被情欲淹没了。严无咎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吻得这么没有技巧。陶云出的衬衫扣子被完全解开,严无咎则是被脱下了T恤,他们尽情地接吻。直到陶云出的皮带被解开,严无咎跪下来时,陶云出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一些。“等一下,我去洗个澡。”陶云出有些不好意思,严无咎似乎要帮他做什么了。陶云出打开莲蓬头淋湿了自己的身体,也淋湿了自己的头发。不安在此时涌上了心头。好像有哪里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脱离了掌控,好像有什么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他茫然地回忆着与严无咎相识以来的一切,他现在连严无咎是不是杀人犯都不了解,就在本能之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严无咎当然不是杀人犯,他是个年轻的面点师,比他小三岁。陶云出忽然无法回忆过去的种种,似乎已历经百万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此刻成真。他需不需要在乎严无咎是什么样的人?需不需要在乎可以不可以发展一段稳定的关系呢?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已经被禁锢得太久,久得他看不见内心。他在疑心是否有人支配着自己的时候,唯独忘记了思考一点,不受控制的是不是才是他真实的自己?该不是在做梦吧?人类为什么习惯地把不存在于习惯中的行为视为异端,然后开始觉得不适、惶恐?不对,还是不对。陶云出无法说出心中的不安究竟是什么,他伸手触摸着莲蓬头,真实,对,是真实,他为什么在怀疑眼前这件事的真实性?陶云出并没有关上浴室的门,严无咎靠在门上看他沐浴。陶云出的身体是他见过最完美的男性身体,每一处的骨骼肌rou都好像神创造的。神?严无咎皱起了眉头,到底是哪儿不太对呢?他觉得陶云出洗澡的样子似曾相识。而这在他的记忆中是不可能存在的场景——十天前他刚认识陶云出,今天才见第二次面。当陶云出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见严无咎时,心中的不安和疑惧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