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1

    头干燥地像是要着火,“快,快去告诉皇上!就说是事关玄镜司,有要事禀报,去麟德殿都行,出了事我兜着!”

    “可你一人在这里……”

    “快去!”魏鸾转头厉喝。

    她身上有盛煜给的铜哨,在深宫之中,即使碰见麻烦也能设法化解。可阿姮才多大?那么个娇娇软软的孩子,会是谁朝她下手?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啊,经得起什么折腾?无数猜测瞬间涌入脑海,魏鸾死死握着双手,察看周遭痕迹。

    染冬从未见她如此失态,忙应命而出。

    外头候命的嬷嬷听见动静,情知是出了事,赶过来瞧。

    魏鸾一眼扫见,忙问道:“方才可有人抱着孩子出去?”

    “只有孙嬷嬷抱着小殿下出去,再无旁的。”那嬷嬷认得魏鸾,答得颇为恭敬,上前瞧见摇床里空荡荡的襁褓,霎时脸色也变了,“怎会这样!奴婢奉命在殿外值守,周遭往来都看守得极严格,不可能有人藏了孩子出去呀!”

    没有孩子出去,那么……

    魏鸾猛地想起什么,绕过摇床,扑向屏风隔开的暖榻。

    暖榻上铺着锦被,里侧却微微凸起,她一把扯开,看到周昭蕴躺在榻上睡得正熟,唯有那身衣裳被脱去,只剩白色的中衣蔽体。看守的嬷嬷说,孙嬷嬷抱了周昭蕴出门,若她没说谎,那么孙嬷嬷抱走的,必定是穿了周昭蕴衣裳的阿姮!

    三岁的孩子与三个月的孩子体格虽迥异,里头加以伪装,旁人未必会留意。

    更何况周昭蕴是永穆帝疼爱的孙儿,睡醒了懒得走动,叫嬷嬷抱着来去都是常有的事,谁敢盘查?衣裳裹好,帽子一遮,想蒙混过关简直太容易了!

    魏鸾心头狂跳,脸色几乎煞白。

    那看守的嬷嬷也慌了手脚,一面喊侍卫进来,一面满屋子翻找,很快就在床榻底下找出了奶娘——她应是被药迷晕过去了,呼吸如常,喊叫拍打时却并无半点反应。从魏鸾离开到此刻,前后不到半炷香的功夫,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调虎离山、偷梁换柱,显然对方早有图谋。

    孙嬷嬷劫走小阿姮,究竟是想做什么!

    魏鸾猜不到,但当务之急是设法尽快拦住!

    她片刻都不敢耽搁,出了流华殿,问赶来的侍卫和宫人,确信那位嬷嬷并未说谎后,拔足便往麟德殿狂奔而去。

    自幼出入宫廷的天之骄女,行事想来沉稳而从容,这是头回失态,浑然不顾。

    周遭内侍宫人纷纷侧目,魏鸾也顾不得旁的,提着裙角发足狂奔。她这辈子从没跑得这么快过,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里,心跳快得像是要破胸腔而出,道旁往来的人皆成了虚影,她只竭力寻找那张熟悉的威仪脸庞。

    终于,在北苑与前朝相隔的宫门口,她撞上了永穆帝。

    皇帝走得比她还快,气喘吁吁。

    看到魏鸾疯了似的跑过来,永穆帝脸色愈发肃然,当着满宫的眼睛不能失仪,只促声道:“怎么回事?阿姮不见了?”

    “是孙嬷嬷!”魏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侍卫说孙嬷嬷抱着昭蕴出去了,但昭蕴还在睡觉,她抱的是阿姮!奶娘被人迷晕,也只有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手脚。皇上,得赶紧派人拦住她!不能让她抱着阿姮离开北苑!”

    她疾声说着,双腿发软,跪在皇帝跟前。

    永穆帝忙命人将她搀扶起来。

    换在往常,宫里若出了这种事,总得问明了缘由才好行动,毕竟深宫不比别处,真假虚实混杂,更关乎皇家威仪,举动轻率不得。不过的禀报简要而清楚,以她在盛煜身旁的稳重行径,永穆帝也信得过她的判断。

    更何况,失踪的是阿姮。

    比起昭蕴和昭庭这对堂兄弟,那个娇软的小女孩在帝王心头有极特殊的分量。

    永穆帝稍加沉吟,当即命人封锁宫门,严查出入。

    而后匆匆赶往流华殿。

    因这一番闹腾,原本安睡的周昭蕴也被吵醒,正惺忪着眼睛坐在那里,茫然看着周遭众人。永穆帝问了他几句话,昭蕴只说睡着时孙嬷嬷还在身边,醒来就不见了,旁的也不知情,反倒被这阵势所惊,不自觉地往角落里缩——经了章念桐被废和周令渊被禁的事,对于这样的大阵仗,他多少有些惊弓之鸟。

    永穆帝遂命人带他回麟德殿,而后召太医过来,将奶娘弄醒。

    而奶娘的言辞,也印证了魏鸾的推断。

    ——周昭蕴刚睡下不久,孙嬷嬷便将他的衣裳脱了下来,说是孩子不惯睡觉时束缚。奶娘知道宫里的孩子金贵,也没在意,只管守着小阿姮。后来内侍叫走染冬,孙嬷嬷说昭蕴身上有处奇怪的胎记,她不曾见过,想请教在宫外见多识广的奶娘。等奶娘过去,鼻端被呛了粉末,不等出声叫人便昏死了过去。

    余下的事,她自是无从知晓。

    但事情却已显而易见。

    孙嬷嬷无声无息地藏起奶娘,将周昭蕴的衣裳套在阿姮身上,作了伪装。她是宫里的老人,成日带着昭蕴进出,阿姮又睡熟了不会出声,旁人哪敢盘查小皇孙?就那么让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这其中,牵扯的还有传口信的内侍。

    今日在永宁楼伺候的内侍就那么些人,少了谁轻易便能查出,可惜内侍也已失踪,一番盘问下来,也只知昨晚孙嬷嬷曾找过他,旁的再无线索。

    这般折腾了半天,宴会那边才得知动静,淑妃派人悄悄来问缘故。为免动摇人心,永穆帝吩咐不许传扬,淑妃便压着消息,连魏夫人和周骊音都没惊动。

    唯有魏鸾和永穆帝焦灼等信儿。

    可惜监门卫一番盘查,毫无所获。永穆帝查问过近处的侍卫宫人,也只知孙嬷嬷抱着“昭蕴”离开流华殿后,去了近处的密林,后来再有人见到她,已是孤身一人。永穆帝遂命人去找,四处皆不见小阿姮的踪迹,却在偏僻处找到了孙嬷嬷和那内侍的尸首。

    种种消息报到跟前,永穆帝脸色黑沉,魏鸾几乎瘫在椅中。

    如此前后衔接,显然图谋已久。

    而追查孙嬷嬷这两日往来的人、去过的地方,也无有用线索。只能从这环环相扣的安排里推断,安排孙嬷嬷行事的那人,必定知道今日宴请的事,亦知道淑妃邀请了武将女眷携子女入宫的恩典。

    永穆帝大为恼火,未料些许贪心会酿出如此祸患,命人掘地三尺地深挖。

    魏鸾等到傍晚也没见到阿姮,只能暂且出宫,乘车回曲园,整日紧绷后精神都有些恍惚。

    谁知才到府邸,门房便奉上了封信。

    那封信平平无奇,用了极寻常的蜡封,门房呈上时却颇郑重,“晌午时候有人来送这信件,说里头的事关乎紧要,不宜耽误太久,让老奴务必在少夫人回府时立时奉上。老奴原想留下人,他说还有要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