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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热闹,过来瞧瞧。定然不会打搅你们。”苌夕跟着讪笑两声,道:“看这情况,虎仙可是与这狐妖有什么过节?”一个“虎仙”,一个“狐妖”,立即让虎妖心下一乐,没有再粗声鲁气赶人走。但面上还是狰狞瘆人,问道:“怎么?想管爷爷的闲事?”苌夕诚恳摇头,道:“我哪能管虎仙的闲事?”虎妖虽然莽撞,倒还有几分聪明,“等等,莫不成,你想救这狐狸?”苌夕佯装的表皮瞬间被识破,但他仍旧坚强万分,继续装腔作势——美人啊美人,为了你我可是第一回说谎啊......(那日是谁骗人说,“小嘲月”的来由是因为双亲想让他有狼性来着?)“虎仙多虑了。”苌夕学起凡人咬文嚼字的腔调,“小妖只是看虎仙气势冲冲的样子,想起方才进山的时候,隘口两位上仙的谈话。”“什么话?”虎妖的语气透着丝急促。苌夕故作淡然,缓缓道:“他们说,万劫山少时,有一百多妖,多时,有五六百妖。其实每个妖的一举一动都在司序上仙的掌握之中,然后将各妖的情况上报给雷神。施行天劫时,滋事吵闹的就多捶几道雷,乖巧温顺的,便少捶几道。”对于妖而言,最怕的是天劫,最期盼的,是成功度过天劫。故而拿这个开刀最有用。虎妖躯体一震,上下打量苌夕一番,嘴硬道:“你不就是赤谷的一头犊子狼么?满口胡言乱语!当心爷爷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苌夕故作为难,道:“是真是假,虎仙可自行去问隘口的两位上仙。若是假的,你一棍打死我,我亦不会吭半声。”虎妖紧握木棒的手松了松,没有说话。他即使被怒火烧昏了头,也不会真的跑去天帝钦点的仙人面前嚼舌根。苌夕又道:“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事不可信。如若我是你,也必然不会在天劫当即之时,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句话是有次躲在师傅桌子下面,想偷果子吃时,听师傅与几位长老商议时提到的。应该......没用错吧?其实,苌夕的头脑十分聪慧,许多东西听过便会记得,只败在一个“懒”字上。本该烂熟于心的计策谋略,他都叫不上名儿,用不对地方。基本上靠误打误撞,撞对了便万事大吉。撞错了......便错了吧!“要真打起来,你与狐妖定然谁也讨不着好,损了法力,受了伤,到时即便是雷神大人不做惩戒,按照寻常度量来,恐怕也......”他看虎妖的粗眉仍旧皱巴巴拧在一起,同时嘴角往下撇了不少,便知他的话奏效了。果然,最后虎妖仍是骂骂咧咧,但也不外乎什么出山之后,定要让人把白葶千刀万剐,或者就算化身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云云。两三句之后,便愤愤然走了。苌夕后知后觉腿软,瘫瘫坐下。看来以后得多见见世面,方可临阵不乱。白葶像是赏完一幕戏似的回味无穷,倚在栏上瞧着苌夕,打趣道:“你的修为比起那虎妖只有不及而无过之,这样莽然冲出来,胆子倒是挺大。”苌夕一面揉腿一面纠正:“这不叫胆子大,这叫脸皮厚。”白葶眸中的情愫渐暖,又道:“罢了,你今日替我解围,他日我便也帮你一回便是。”苌夕一下子来了精神,嗖的闪到他跟前,道:“大丈夫说话算话,死马也追不上!”白葶捂着手臂上崩开的伤口,红唇一勾,道:“你可是想说‘驷马难追’?”苌夕摆了摆手,道:“意思到了便可,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他盯着白葶紧紧捂住的伤口,以及那从指缝里溢出的鲜红血液。想也没想,便将头上的抹额拉下,在那伤口缠了两圈,系了个结,道:“这带子可是我大心肝送的小心肝,暂时借你,用完记得还我。”美人送他的抹额很长,平日戴在头上,在后脑勺系结之后,其中一端还可垂到后背。包扎伤口尤其适宜。照理说,美人送给他的东西他不可以随意给别人。但苌夕方才同白葶讲清楚了,这是“借”。待到度过天劫,他再要回来,将上头的血迹洗干净,又可以大大方方带着去见美人。何况,苌夕即便好色,即便脸皮厚,即便没文化,即便反应迟钝,即便爱占小便宜。他仍揣着热忱的心,见到有人受伤,还是不忍心隔岸观火。虽然,这颗热忱忱的心,有一大部分的热度是因为,他要帮助的对象,将来会帮他追求美人。.................................那几日,苌夕与白葶相谈甚欢,每日除了睡觉几乎都在摆龙门阵。苌夕的主要目的还是取经,讨教讨教那些调/情手段。但每次说到一半,白葶总会转移话头,扯到其他事情上。苌夕每每想拉回正题,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又被白葶偷偷换了出去。屡次三番尝试之下,苌夕放弃了挣扎。何况,白葶着实也会聊天,天上地下的事情都知道很多,不会让苌夕心生无趣。“看你的样子,像是他们口中,百年难遇的银狼。”白葶眼睛颇为毒辣。苌夕顺了顺雪银色的头发,道:“应该是吧,不过就是毛色不一样而已,其他也没什么区别。”白葶眼眸一虚,话语中隐约透着猜测,“听闻赤谷出了个‘千古妖灵’,便是头银狼。”苌夕也不忸怩,直直道:“没错,那就是说的我。”这名号跟了他一百多年,早已习惯。初时,他当真以为自己有着惊世骇俗的本领,经常拿手指不厌其烦地去戳石头,看看能否变成金子。后来屡试屡败,他便明白,“千古妖灵”不过是个虚名。那场红雨将他苌夕带到世间,他就是妖灵,换做出生的是张三李四,这个头衔也灌到张三李四名上,千古妖灵便是他们了。是谁都一样,只不过他走大运,捡了这便宜。白葶将手搭上亭栏,怅然道:“若是我出生时有场红雨便好了。”苌夕听出他话语里的醋意,自豪地扬了扬下巴,道:“那是,你可不像我,和龙王这么投缘。”白葶酸溜溜哼了一声,道:“龙王他老人家随便洒点子红墨水,你还当真了?”“有人当真就行了,我当不当真又不重要。”苌夕困意来袭,打了个呵欠,道:“你出生时什么样?”“没什么稀奇,天气不好不差,人也不少不多。青丘也挺好,没什么变故。”白葶垂下眼眸,唇角扬起笑意,“那地方水秀山青,也无需再变动什么。”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