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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待在屋内,也有个罗安替她传消息,现如今外头如何,她也是一清二楚。 这天兆不知真假,可众人宁可信其有,也不敢信其无, 朝中大臣往别院递了不少折子,恳请皇上收回圣旨让太子回京,而各城百姓也是终日惶恐不安, 生怕亡国将至, 而将怨气纷纷撒在了李驿昀身上。 众说纷纭, 但无外乎皆是李驿昀掌控兵权会颠覆大梁, 而引得宋将军冤魂四起,要来阻止这场天罚。 有几城百姓在官府府衙门口跪坐闹事,衙役们快要镇压不住, 又纷纷上奏朝廷。 …… 北域关亦是混乱不看,军营中众将士看向李驿昀的神色都变了不少,见着他纷纷躲开。 李驿昀气得一把将营帐中的茶碗扫落, 抽出剑就将立在一旁的木架劈开。 “主子,你的伤还未痊愈呢。” “一个个当真是好样的,这是在逼我动手呢!”李驿昀咬牙切齿,“不敢出现在我面前,却只会用这种手段。” 不过他承认,那个人成功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众人都以为他是灾星,他每一步路都极为艰难,若不妥当,可能还会被反噬。 “安排下去,让他们都准备好,两日内,我便要将城池夺回来。” “主子。”下属一惊,“可这是我们半个月后的计划,若是提前了——” “如今还有退路可言吗!”李驿昀厉声打断了他,“如今若不得民心,我做什么便都是万劫不复,等我抓到幕后之人,定是让他生不如死,呵,好一个宋幼清,死了还不得安宁。” 他何止想做大梁太子,他要的是天下的君主之位! “是,主子……” …… 北域关不比京城,每日能有rou包子,再配几个小菜都有些不易,但宋幼清却是吃得不亦乐乎,她好些年没吃过这些了,怀念的紧。 门被轻轻推开,宋幼清头也未抬地看着手里的书,一手咬着包子,“这么快就办好了?” 可来人并不回应她。 宋幼清抬起头来,见着来人,眼睛一亮,差点就从床榻上滕坐而起,“你怎么来了!” 李承珺走了进来,坐在床榻旁,他瞧了眼她手边的吃食,皱了皱眉,“怎么就吃这些,不是罗安给你备补汤吗?” “那些鸡汤我都喝腻了,吃些清爽的小菜换换口味。”她掸了掸他肩上落的雪,“你今日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这几日李承珺忙碌,总趁着夜里来瞧她,可她那时早已熟睡,根本不知,只是每日都会见着床头摆上一本新的画本子替她解解闷。 李承珺擦了擦她的嘴,“我怕再不来,你又得跑了。” “我如今能往哪儿跑呀,待在屋里好好养伤不好吗?” “这一回这么乖?”李承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往日她受了伤,哪一回不是不顾身子乱跑的,伤口好了又撕裂,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自然,伤早好一日,我便可以早出去一日。”她伤口难愈合之事不敢告诉李承珺,也不敢让他察觉,只得乖巧养伤。 李承珺指尖捏住她下巴,“你倒是厉害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宋幼清自是知道李承珺说的是天兆,“我等不及了,李驿昀这人做事紧密,难以找出破绽,等着他给我们使绊子,还不如先发制人,先逼他把城池拿回来。” 李承珺不接她的话,自顾说道:“那话怎么说的,木断子亡?” 宋幼清偏过头,心虚地不敢瞧他。 李承珺将她的脸又掰过来,“嗯?你倒是说说啊,怎么个木断子亡法?” “百姓不是以为你已经死了吗?而李驿昀是假的,若是皇帝再……”宋幼清声音愈发轻了,“那你们李家不就是没人了?木断子亡没错啊。” 李承珺不怒反笑,“不是还有你吗?” “我姓宋,又不姓李。”宋幼清一把拍开男人的手,这男人最近就是爱动手动脚的,“即便嫁给了你,我也还是姓宋,少拿夫姓来压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李承珺贴近耳侧,温热的气息在她耳侧倾吐,“李家的香火不是还得靠你延续?” “你!”宋幼清瞪了他一眼,手就要朝他身上挥去。 李承珺一把握住,“你可还记得回门之日?” “怎么?”宋幼清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答应了苏衡,说是再回苏家时,要给他带一个弟弟回去的。” 宋幼清呼吸一滞,将他推开,“不过都是唬孩子的,哪能作数!” “我这人说话都作数,从来不诓人的。” 可这一回,宋幼清并未像先前那般,她笑意一僵,但怕被李承珺瞧出什么,她又装作无事笑了笑,“叔玄……你很喜欢孩子吗?” 沈安与她说过,她底子差,难以受孕,她恐怕不能给李承珺想要的。 “在想什么?”宋幼清一丝变化李承珺都能察觉,他自知说错了话,轻揉着她脑袋,“谁说的,瞧着苏衡那孩子,若是我儿子,我早就将他打了百八十回了,孩子太闹腾,怕你累着了。” 宋幼清缓缓攥紧手边的被褥,“是吗?” 她怎可能不知,他不过是在说宽慰她的话。 怕她多想,李承珺理了理她的鬓发,“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我让人给你带来。” “不必了,这些东西我都吃得惯,在这儿待着也挺好的,还有罗安与我解闷。”宋幼清叹了口气,“这两日李驿昀定会出兵,你与谢常安盯着他些,等我伤再好些了,我入军营帮你们。” “你乖乖在这儿待着就是,等沈安来了,让他给你再好好调养身子。”李承珺起了身,“好了,你歇着,我得回去了,夜里再来看你。” “叔玄。”宋幼清突然攥住李承珺的手。 “怎么了?”要不是军中要事当真抽不开身,李承珺哪里肯舍得离开,他俯下身将唇贴在她额间。 “你小心些。”宋幼清目色氤氲,“我等你回来。” 李承珺尤如踏入满园春色,心潮旖旎,他等了那么多年,终是等到了她的一个“等”字。 “好。”李承珺揉了揉她脑袋,不舍地松开了她。 宋幼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怅然,无所畏惧的她如今竟开始担忧和自卑。 她不曾有健全的身子,又无法替他孕育子嗣,她除了提剑杀人,似乎根本做不到一个女人该为自己夫君做的事。 他怎么不知,李承珺对苏衡有多疼爱,每一回他瞧见苏衡,恨不得将所有好的都给他。 李承珺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她怎可能不知,她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 李承珺将门阖上,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走到一旁,“沈安可还在京中?” “回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