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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甚是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晋王,那明日之事便拜托你了。” 李承珺低垂眉眼,“我不是在帮你,只是在替她守住她倾尽所有都要保住的一切。” 谢常安眼中亦闪过一抹伤痛,可他一回想起昨夜之事,正色道:“于晋王来说,将军是什么人?” 李承珺眼眸微颤,声音中不由得染着一抹哀愁,“故人。” “既然如此,谢某还是有句话要对晋王说,谢某知道晋王心中有愧,想要弥补将军,但即便晋王如今做得再多又能如何,将军也回不来了,晋王做得种种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知道……”即便他先前再遭受多大的痛楚与不公,也未有像如今这般挫败。 谢常安说得不错,他就算做的再多,她也活不过来了,一直以来,他也不过是死人的愧疚而已…… 谢常安不愿再多说什么,拱手作揖,“谢某先行告退。”还不等李承珺说什么,谢常安便转身离开。 李承珺抱起一直趴在桌案上的赤狐,难得没有逗弄它,“无南。” “属下在。” “你替我去备着那件云锦白袍。” 无南不解,但还是奉命行事。 李承珺眼中含着从未有过的柔情,他低着头抚摸着赤狐,“明日我就要去见她了,她曾说过,她最爱我穿那一身了……阿清,明日你跟着我一道去,可好?你也许久不见她了吧,可有想她?” 小狐狸气息微弱,呜咽了一声。 “我等这一日等了三年,可等到后我才心知,若是我不曾等到那该多好,我还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1号总攻大人”,灌溉营养液 1 ☆、晋王不爽第5天 翌日, 所有行动皆在李承珺掌握之中, 护送粮草的队伍安全前行, 一刻钟后他才在十里长亭处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谢常安。 谢常安佩剑之上染着血腥,见到李承珺已在长亭等候并未意外, “方才身后跟着些鼠蚁之辈,花了些功夫,晋王久等了。” 李承珺只是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马车中,“走吧,早去早回。” 谢常安见李承珺身旁除了车夫再无他人,而车夫也并非无南,他心中有疑, 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作声。 锁龙坡归属锦城,离京城有些远, 两人到锦城之时已至黄昏。 “我曾来过锁龙坡, 锁龙坡山势险峻, 不利夜行, 等明日一早我们再上山。” 李承珺抱着赤狐,神色未变,点了点头。 却不想一路寡言少语的谢常安开口道:“三年前, 淮沂之战时,将军与我便来过锁龙坡,锁龙坡地势得天独厚, 借此也抵御了不少外敌,将军说过,这是一个好地方,却不想她最后葬在了这里。” 谢常安转身看向李承珺,“谢某心中有一疑虑,但若是晋王不想说,就当谢某不曾问过,是谁发现了将军的尸首,又将将军葬于此地的?” 李承珺脑中突然浮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重要吗?” “自然重要,等边关战事稳定,谢某定会亲自登门拜谢。” 李承珺望着谢常安,竟也不忍欺他,“那人你见过,就是苏澜。” 谢常安皱了皱眉,“苏澜?可是那日在晋王府见到的那位?” “正是。” 谢常安眉头紧蹙,“只她一人?” 李承珺神色未变,只是抱着赤狐的手微微僵住,“是,怎么了?” “不可能!”谢常安分外坚决,“晋王可确认是那苏澜一人将将军葬在锁龙坡的?” 李承珺心一紧,声色微颤,“谢将军这是何意?” “她可有说将军被葬在何处?” “山顶。” 谢常安深吸一口气,怒不可遏,“那苏澜定是骗了晋王,她一介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带着将军上山!” 李承珺心中郁结,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情绪,他期望是苏澜骗了他,可又不期望她欺他骗他,话到嘴边,竟是替她说话,“她身子不弱,会武。” “那也不可。”谢常安格外坚决,“锁龙坡山势与别处不用,一人独行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再背着一人了。她身形比不上将军,尸身冰冷沉重,她只凭一身蛮力根本做不到的。若真的是那个叫苏澜的人,那她身旁定是有另一人,但若如她所言是她一人把将军带上山的,谢某可断定她在说谎。” 李承珺抱着赤狐,手中的力愈来愈紧,当初苏澜告诉他宋幼清葬在锁龙坡之时他确有疑虑,但因世上只有苏澜一人知晓宋幼清被葬在何处,他也便不作他想。 但经谢常安一说,他心中某些情绪却愈发翻涌起来,“我先前有问过你,幼清身边可有一个叫阿容的女子,你说不曾见过,你再仔细想想,她说她是五年前被幼清捡来的。” 谢常安蹙着眉,“此人谢某当真未听说过,只因将军之事谢某从不多问,不过将军心善,确是会在临镇带些孤儿回来,有些男孩身子骨好便被留在军营中行军打仗,可那时的将军也只是个九品的陪戎副尉,在军中也说不上话,而军中多一人便是多一口粮,于是那些女子便被将军送去南方寄养给了富裕却无子的人家。” 南方……江南,这似乎与苏澜的身世又能相符。 李承珺暗暗松了口气,“这些事我从未听她提起过。” “晋王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将军哪能事事都与晋王说。” 谢常安这话又让李承珺想起了苏澜,那日他错把苏澜当做宋幼清后,苏澜亦是这般对他说的。 “这些事情我既已说出口了,断然是不会欺瞒晋王。我倒是还记得,四年前将军捡回来一人,他医术精湛,后被留在军中,半年来军中伤亡锐减,很得将军赏识,便一直跟在将军身旁。” 李承珺眉心一蹙,“医术精湛?”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可又捉摸不住,“他叫什么?” “姓沈,单名一个安字。不过自三年前将军出事后,便不见了他的踪影,我派人找了他好些年都没有找到,或许他早已隐姓埋名躲在了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沈安。”李承珺轻声呢喃着,若是以谢常安说的那般,苏澜当时身旁有另一人,那人会不会就是沈安? 谢常安轻笑了一声,颇为无奈,“若是沈安那时在将军身边又该多好,说不准还有一丝救活将军的希望。” 今夜谢常安与他说的许多让他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似乎有什么渐渐浮出水面,“什么叫还有救活的希望?” 李承珺微微发颤,心尖是隐隐的酸涩与无尽的挫败感,与宋幼清相识那么多年,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