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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着树身下行几步,大王也跟着往下爬去。 待小王离地只有半人高时,她头顶忽然传来“噗”的一声。 她一时受惊,松了手,咚的一声掉去了树下,怔忪着坐在了地上,半晌方瘪着嘴望着停在了半途的大王:“你,放臭臭……” 楼上的萧定晔不由勾了嘴角。 跟在他身畔的随喜看的吃惊。 自家殿下有多久没有笑过了?过去四年,仿佛时时都黑着脸,若是面无表情,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几乎怀疑,待殿下坐上龙椅、接受百官朝拜的那一日,都不会有一丝儿笑意。 此时,树上的大王看小王像是要哭,忙忙顺着树杆出溜下来,学着他阿娘平日对待两人的动作,抬着小胖手抚着小王的脑袋:“不能哭哭,被人发现,我们不能同小黑马玩。” 拉着小王站起身,转去她身后替她拍干净灰尘。 小王便忍住了眼泪,同大王打商量:“我要先骑小黑马……” 大王觉着小王十分的狡猾,便嘟了嘴,背过身蹲去地上做生气状。 此时近处忽的窜出来一只硕大的灰老鼠,大王瞧见,便往灰老鼠身畔行了几步。 那灰老鼠一身尘土,并不是家养的模样,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趴在原地。 大王上前伸手抓起老鼠抱在怀中,嘟着嘴同老鼠道:“我们两个玩耍,才不要理会小王。” 他抱着老鼠半晌,不见人来哄,待再回转身时,小王竟然已经撇下他,顺着马厩门上的横栏钻进了马厩,此时正扒拉着老黑的一条腿,想要爬上马背。 老黑越加烦躁,不停的喷着响鼻,却忍耐着不发作,连原先的踱步都已停下,由着小王在它薄毛的细腿上不停蹬腿,想着法子攀爬。 这回不止萧定晔,便连跟在他身边的随喜都吃惊万分,喃喃道:“这两个娃儿,竟有些神奇……” 两个人兀自看热闹,楼下马厩里的小王还在锲而不舍的想要骑马。 她最后终于发觉凭借一己之力上不了马背,只得转首同外间的大王道:“大王你来帮帮我。” 大王“哼”了一声,拉着脸决定抱鼠旁观。 小王只得软着声音拉长声:“哥~哥~,你帮~帮~我。” 小王同大王出生时间不过相差几息,两个人极小的时候还不懂得相争。等到了今年,齐齐到了三岁上,得知哥哥大、meimei小,互相便谁都不服谁,斗的十分激烈。 他们阿娘制止不下,最后用“大王”和“小王”的称呼,调和了二人的矛盾。 两个人只知道“哥哥”和“meimei”一个大一个小,却万万未想到“大王”比“小王”大,只将注意力放到了“王”字上,知道“王”是一种很威武的身份,自此终于和平相处。 平日不到万不得已,小王绝不会主动唤大王一声“哥哥”。 大王被一句“哥哥”唤出了优越感,终于尽弃前嫌,放了怀中老鼠离去,也扒拉着马厩的横栏,想要钻进马厩帮meimei。 然而他的腰身比小王略略粗了那么一点点,正正好被栏杆夹住,不能往前,更不能后退,立场很艰难。 小王十分讲义气,忙忙撇下马腿,上前拉着大王的两根手臂,想要将大王拉进来。 然而她终究年少,纵然使出了全身力气,累的涨红了脸,却对夹在栏杆上的大王没有半点法子。 斜对面楼上的萧定晔瞧见大王卡在栏杆上,小胖腚扭动的很绝望,便转头四瞧,从脚下墙根捡起一颗早已干枯的小松果,手腕一晃,松果便如电般往大王的胖腚而去。 他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那松果到了大王身边,只在大王的胖腚上轻轻一弹,便掉去了地上。 可将将好那么点力度,大王便“扑”的挤进了马厩。 光电火石间,踱步间已转了方向的老黑“噗”的拉了一泡热气腾腾的马粪,大王就那么往地上一掉,一头扎进了绿莹莹的马粪。 事情的走向峰回路转,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 小王满脸震惊,此回放弃了所有的义气,倏地跳去了老黑的马头前,抱着老黑的一条前腿,企图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马腿之后。 大王挣扎着将自己的脸从马粪中拔出来,毫不意外的张嘴嚎啕大哭。 对面楼上的随喜怔怔道:“这娃儿……端的倒霉……” 躲在马腿之后的小王终于抵不住良心的谴责,从马腿后绕出去,转头四处一瞧,见地上老黑的小水桶正满着,忙忙去将桶抱在怀中,吃力的向大王而去,一边艰难前行,一边道:“我给哥哥洗脸……” 她努力了许久,好不容易挪到了大王身畔,心中喜不自胜,一时大意忘了注意脚下,倏地一个踉跄,怀中水桶立时前倾…… 大王醍醐灌顶。 ------题外话------ 换了新地图,卡文的很,所以写的很慢。今天暂且发四千字。 第570章 严母训子(一更) 邻家的人循着一墙之隔寻来的时候,萧定晔正被大王和小王折腾的手忙脚乱。 他或许不该起了一时的热心,从窗户一跃而下,跳到那个沾了马粪、又淋的湿透的小胖墩前。 等他解了外裳包住了这崽子,便再没能脱身。 小崽子将他当成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搂着他的颈子,钻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总角发髻上沾染的马粪,尽数抹在了他下巴和半边面上。 小王和大王虽常常有内斗,可在外人面前永远行动一致。 大王钻进了萧定晔的怀里,小王作为双生子之一,自然不能和大王行动有异,也拼着命的钻进了萧定晔的怀中,扒拉着他的颈子跟着哭起来。 萧定晔哪里有过带娃儿的经验,一时之间悔不当初。 他想要将两个胖崽子转一个给随喜,可无论哪个都不愿往随喜怀中去。要是将将沾到了随喜的衣衫,小崽子们的吼叫声便更大。 一墙之隔的,他们的小姨翠玉,便是循着这惊天动地的声响到了这里,爬上了墙头,瞧见自家的外甥和外甥女被一个陌生人齐齐抱在怀中,着急的大喊:“大王、小王,你们阿娘给你们说过什么?” 这样的一声喊叫,十分有效的制止了二人的哭嚎。 大王将脑袋从萧定晔的颈窝上抬起来,吸溜着眼泪和清鼻涕哽咽道:“阿娘,说,不能,和生人,说话……” 翠玉又道:“还有呢?” 小王跟着回道:“还说,不能,翻墙……” 翠玉向萧定晔讪讪一笑,又忙忙向两个小崽子使眼色:“快回来,你阿娘就快巡完铺子,回来瞧见你二人这般,要打你们的小屁屁!” 一番威胁的话将将说完,大王小王又齐声嚎啕。 萧定晔忖着,这一对娃儿的娘亲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