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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我害怕(一更) 门头一道道关闭,小巷一条条被甩到了身后。 待重新站在府衙后院的二进院子里,婆子终于“吁”了一口气,同猫儿道:“姑娘快快离去,千万莫再回来。” 猫儿的半分清明立时捕捉住她的异样,狐疑道:“你……你知道我不是里边之人?” 婆子悄声道:“姑娘莫再多问,快走。” 她立刻转身,一边紧握手中金环,用刺痛保持着脑中清明,一边竭力稳着步子往外而去。 府衙前堂的净房,一位丫头正从门里挤出来,与匆匆赶回来的猫儿撞了个满怀。 丫头忙忙跪地求饶,抬头瞧见是猫儿,立刻道:“姑娘去了何处?奴婢买回了衣裳、胰子,备好了热水,却寻不见姑娘。” 猫儿忙道:“劳你等我,这就去。” 丫头带着她到了一处仓房,低声解释道:“没有让外头人进来随意沐浴的先例,奴婢只能将您安排在此处。姑娘快些洗,奴婢替您守门。” 猫儿心知是她此前赏的银子起了作用,立刻掩上门,将手指探进喉中,几番刺激,试图将饮进腹中的所谓“圣水”吐出去。 外间丫头听见里面响动,不由出声问道:“姑娘,你可还好?” 猫儿吐出一口酸水,忙忙回应:“好。”继而将浴盆中水拨动的哗哗作响。 那丫头只当她在沐浴,也就不再说话。 猫儿吐尽腹中酸水,将血手在浴盆中清洗过,随意往身上泼洒了些水,便换上丫头为她买来的新衣。 新衣略略有些宽大,罩在她身上,越发衬的她单薄。 她将袖袋中的物件转移进新衣,将旧衣丢进浴盆中,立刻拉开房门出去,由丫头带着前堂会客厅方向而去。 …… 车轮滚滚,车厢里的王三看着对面的猫儿,提眉道:“王姑娘真的无碍?” 猫儿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 尽管她在净房时已将腹中吐的空空,然而从她饮下“圣水”到吐出,中间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不知体内到底吸收了多少圣水,可自她上了马车,头脑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麻痹起来。 王三的问话激起了她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她不由自主往长座上歪下去,紧紧闭上眼,断断续续道:“我……一整夜未睡……你莫再同我说话……我打你……” 脑中一阵眩晕,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王三望着她毫不遮掩的睡姿,不由蹙眉摇摇头。 就这般当着人面大喇喇的睡着,还真不把他当成男人。 这般想着,目光定在她沉静的面上,想着她捂着腹部面色狼狈的情景,唇角一弯,笑意侵染双眸。 此时日头已高升,初夏清晨,阳光温柔的映照进来,在她身上撒下斑驳光影。 他从软垫下取出车厢中常备薄毯盖在她身上,喃喃道:“去了一趟净房就换了一身衣裳,你果然是个败家好手。” 马车再行过一刻钟,速度减缓。等再过几息,马车终于停下,车夫在外道:“东家,回府上了。” 他欲要推醒猫儿,却又想起她临睡前的警告:“你莫再同我说话……我打你……” 他不由叹口气,半蹲在她身畔,低声道:“我本不欲唐突美人,然而……却之不恭。” 他将她揽在怀中,轻轻一颠,只觉她轻如鸿毛,不禁摇头道:“也不知银子败去了何处。” 一路进了内宅,他将她送去客房床上,待要收手时,她不知何时已用双臂牢牢箍住他的一只手。 他要摆脱开,她极低声的自语了一句:“别再留我一个……” 他见她双眼紧闭,分明说的是梦话,可心中却忽的一软,再不挣脱,只转头向丫头吩咐道:“去寻二管家,让他将账本等物送来,我在此处算账。” …… 夜已深,梆子响了四声时,一道黑影从外墙掠进来。 那黑影武艺高强,一路轻松避开护院,直直往内宅而去。 待远远瞧见一间亮着灯烛的客房,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唇边已浮上nongnong笑意。 “知道我半夜会来,还能想着为我留灯。”他想的有些甜蜜。 待到了近前,他悄无声息推开窗扇,手指轻微一甩,坐在门边值夜的丫头立刻昏睡了过去。 他唇边一笑,扒拉着窗沿便要顺窗跳进去,却陡的蹲下了身子。 床畔有人。 猫儿睡着的床边,有个魁梧的汉子! 他再抬头极仔细的一瞧,立刻面色铁青。 手指再一挥,碎石如闪电般甩出,趴在猫儿床畔沉睡的王三已被定在了那处。 萧定晔一跃而入,目光停留在王三和猫儿紧紧相握的手,一刹那便抽出了腰间软剑。 床榻上和床榻边上的两个人,丝毫不知小命已危在旦夕,一个两个都睡的极踏实。 “老子出生入死,你二人柔情蜜意!”他低叱了一声粗话,毫不客气的拽开两人五指交缠的手,手臂一扬,王三干脆利落的顺着窗扇飞了出去。 沉闷的一声落地声后,周遭再无动静。 他立刻上前补了王三的位置,吆牙切齿晃动猫儿:“醒不醒?” 猫儿没有反应。 他几番晃动,终于察觉出了不妙,立刻凑近她唇翕动鼻翼,闻不出任何气息。 他双指微微使力翻开她的眼皮,灯烛憧憧下,她的双瞳微微涣散。 这是被下过药的痕迹。 他心下一抽,手掌已覆在她腹上,所有内力顺着她掌心传至她体内,催动她的代谢。 整整两刻钟后,她全身已被汗水打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他立刻扌捧着她面颊低呼:“阿狸。” 她的目光无意识的定在他身上,仿佛再也认不得他。 许久许久,她终于翕动几番鼻翼,轻轻张口:“我害怕……” 他立刻躺去她身侧,紧紧抱住她:“别怕,有我在。” 她便如原本握住王三那般,紧紧握住他的手,身子微侧,将脑袋埋进他颈窝。 他一下一下抚着她后背,想到他白日里见到她的情景。 地下甬道里,他伪装成护卫,欲探这其中蹊跷。 一个拐弯,匍一瞧见她竟那般俏生生站在乌黑大铁门前,还不知死活在同一个婆子含笑说话,她险些惊得魂飞魄散。 后来她进了铁门、又出了铁门的那段时间,他度日如年。 他多少次想要打进去,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保着她不受伤害。 多少次,他又劝自己,他是关心则乱。她那般聪慧,既然能劝说那婆子送她下来,那婆子便一定能按她所说,一炷香后去接她。 他在外间一圈又一圈的巡视,时间一息一息,仿佛刀刃一般,从他心头而过。 好在后来那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