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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庚星。 船顺着这颗星子的方向顺流而下,再过六七日,就能到衢州。 他这回要亲自出马,看看三哥在那处,到底有什么阴谋。 此时猫儿同明珠站在甲板上,已冷的有些发抖。 河风里带着淡淡的鱼腥气,还有一丝……什么气味? 她倏地回头,只看见几丈之外,站着一位魁梧汉子。 船舱四周的风灯打过来一片昏暗光芒,那汉子的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具体模样。 只能瞧见围着整个脸盘上的蓬蓬胡子,茂密的吓人。 仿佛长荒了的韭菜,向四面八方戳出去。 她唯恐明珠又怀疑别人对她心存不轨,要再发疯。 明珠若是一时冲动过去要将那人抱摔,只从两人的体格来看,这回被摔在地的,还不知道是谁。 她转身微微挡着那汉子,同明珠道:“忒冷,快进去吧。” 明珠从善如流,同她两个紧紧搂在一起御寒,抖抖索索的往船舱而去。 身后,萧定晔被两人的举止吸引了目光,瞧着两人楼楼抱抱下了船舱,不禁摇摇头。 大晏危在旦夕,年轻男子之间却还忙着搞什么断袖情深。 这种瘦弱如小鸡一般的青年,就该丢去沙场上锻炼,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男人该是什么模样。 船行不止。 第六日的深夜,客船停止前行。 等到日出,船方停靠在衢州码头,放着船客上岸。 猫儿、明珠和王员外从暗无天日的底舱出来,纷纷舒了口气,跟随人流下船。 待三人上了岸,衢州铺子管事已派马车在岸边迎接。 车夫哈腰道:“管事忖着东家定然会来,却不知具体哪日到,便差小的日日在岸边等。果然就等到了东家。” 猫儿和气赞扬道:“管事果然考虑的周到,你也辛苦了。” 三人上了马车,将将要前行,小王员外忽然一摸袖袋,大叫道:“不好,老子的钱袋!” 他立时跳下马车,往岸边跑去。 猫儿不由顺着他的背景望去,却见他急急跑动之下,脚下一个趔趄,便撞在一个头戴斗笠的消瘦青年身上。 那青年被撞的掉了斗笠,一头青丝立刻散下,发丝间露出来的面孔却有些眼熟。 她还待再细瞧,那女伴男装的姑娘只向马车方向投来匆匆一瞥,便捡起斗笠扣在头上,一个转身挤进了人群,再也瞧不出踪迹。 而王员外抬着一条腿疼的蹦了两蹦,执着的往船上而去。 明珠在一旁吐槽道:“这一回带了这败家子,莫说要他帮着寻门路。奴婢瞧着,他怕是要来拖后腿。” 过了近一刻钟,小王一瘸一拐返回来,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脚腕痛的不停吸溜,苦着脸道:“老子果然是个败家子,钱袋寻不回来啦!” 明珠立刻问道:“丢了多少银子?” 王员外唉声叹气道:“两千两啊!” 明珠幸灾乐祸“哈”的一声,继而又打了自己一巴掌,转头看着猫儿: “竟被奴婢这乌鸦嘴说中啦,这败家子果然是来拖累我们的!” ------题外话------ 今天还是发一更,共四千两百字哈。明天开始恢复正常,发文时间依然是凌晨00:30,常规双更6000字。 第299章 衢州纠葛(一更) 衢州总铺里,管事正讲述着扣船情况。 “自船被扣,贾管事立刻搭旁的船回去报信,小的就准备了厚礼,先去寻了抚台大人身边的师爷。 师爷带着小的从把总开始拜访,把总收了礼不松口。小的只好再往上去寻百总、千总,都司……” 他苦着脸道:“每一级都收了礼,全都不办事。这哪里是人,这全是耗子啊!” 猫儿还未出声,小王员外在一旁插嘴道:“你可去寻了我那干哥哥,总兵大人?”神情十分严肃。 管事摇摇头:“都司再往上,小的就没有门路,也再无人引荐。” 小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是你没找对人。若一开始就能遇上我干哥哥,问题迎刃而解。当然……” 他挺挺胸膛:“我那干哥哥位高权重,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上。但是你们别担心,只要有我在,没有办不成的事!” 明珠一眼睨向他:“别说大话。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溜溜!” 小王立刻瘸着腿迈出一步:“走着!” …… 午时,坐落在黄金位置的总兵府前人来人往。 一排威武兵卒挺直腰板,持戗把守在几道门前。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支路上,放下三位青年。 一位似有些残障的青年拖着一条腿将将行了两步,便被身畔人拉住:“王阿哥,我们空手而来,果真无碍?” 小王员外一拍心口道:“我那哥哥怎会扣船不放,那定然是下头的人搞的鬼。今儿老子亲自上门,若还要送礼,不是白瞎了我这身份?” 他见猫儿有些踌躇,内心不免有些小瞧她到底是女子,太小家子气。 他抬手往路旁一颗大树一指:“你二人若嫌丢脸,先在树背后躲着。待老子我被请进门,再使唤小兵卒出来召唤你们。” 明珠从善如流,立刻拉着猫儿躲去了树后。 小王歪着嘴一笑,拖着一条腿一步一步挪去总兵府门前,两手插在腰间,仰首挺胸道:“总兵大哥啊,小弟我来……” 话音未落,“刷”的一声,两道银枪闪动,夹着他往出一摞。 他的身子立刻腾空飞出,扑通一声落在几丈之外。 他当即要挣扎,颈子上已现了一根长枪,兵卒呸的一口啐在他脸上,叱骂道:“去旁处要饭去,再敢大呼小叫,老子杀了你!” 不对啊,老子哪里是叫花子?他一咕噜爬起身,大喊道:“老子是总兵大人阿弟,老子……” 春日午时,白森日头下,一道银光直扑他面门。 他心里噔的一声,还未来得及惊叫唤,后背陡的被人一拽,乾坤已翻转好几回。 他脑仁晃荡的晕乎,顷刻间已落了地,但听一个郎飒之声低叱道:“杀人不可!” 护在他身前的,正是明珠。 他他颤悠悠睁了眼,还未来得及爬起身,猫儿已挤过去,爽快掏出一张小银票递向兵卒,点头哈腰赔笑道: “军爷消气,大白日府门前沾血,划不来。” 那兵卒冷笑一声放下长枪,毫不客气收了银票。 猫儿见状,立刻借机问道: “不瞒军爷,在下姓王,乃龚州出了名的败家子,从来不把银子当钱看。 在下今儿来,是想同总兵大人拜个把子,回去好同乡里乡亲显摆。” 那兵卒将她上下打量几番,不由提眉一笑:“你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