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大内胭脂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5

分卷阅读355

    灭灭,哑声道:“为夫错了,再不同你置气。”

    话毕,已带着威胁气息,倏地贴了上去……

    ……

    寝殿殿门“啪”的一关,将一对鸳鸯相隔在一里一外。

    公鸳鸯愣愣道:“这……不是已经和好了?”

    他酒气上头,啪啪拍开门,将将要挤进去,明珠从里间探出头,为难道:“殿下,主子说,床小,睡不下两个人……”

    她将将说完话,原本还被灯烛映照的红彤彤的寝殿,登时一黑。

    明珠躲在黑暗中,悄声道:“殿下,胡主子气性大,您再多想想法子吧……”手一用力,废殿门啪的掩上,再没有丝毫松动。

    萧定晔愣了半晌,心下依旧不死心,再继续拍门。

    过了许久,门开了道缝。

    这回连明珠也未露面,只从门缝里塞出张纸。

    萧定晔忙忙接了,借着前面正殿投过来的烛光一瞅。

    两行,十个字。

    我是为自己。

    你自作多情。

    他坐在前厅椅上眯着眼睛想了半晌,将王五唤进来:“你再将那夜之事前后说来,一个字不能漏。”

    王五将猫儿出手前后之事又细细讲过一遍,到了最后方道:“我等将胡主子与莫愁尸身调换过,急着赶马车便走……”

    知道最近萧定晔正为此事憋了一肚子火,尝试为猫儿开解:

    “胡主子出手前曾说好,只探消息。

    后来之所以贸然向泰王下手,胡主子却说,她若不动手,泰王接着就要向她下手。

    奴才虽不知在乱葬岗里,胡主子同泰王之间究竟说了何事,然泰王定是说了些打打杀杀的计划,胡主子才拼着一死要先下手为强。”

    萧定晔听过,低头再看看手中纸上的十个字,不由叹了口气,喃喃道:“你可是不信我能护好你,甘愿自己冒险出手?”

    王五离去,过了不多时,又拿进来一个木盒,恭恭敬敬递上去。

    萧定晔接过木盒,打开盖子,里间是一只只有小指腹大小的白玉猫儿,雕刻的虎头虎脑,憨态可人。

    他回头往寝殿望去,寝殿的门缝里一点亮光都不漏,没有丝毫要让他进去过夜的模样。

    他挥手屏退王五,对着木盒里的白玉小猫喃喃自语:“你们当猫的,是不是脾气都这么大?”

    寝殿耳房里,猫儿沐浴过,见明珠已将寝殿重新燃起灯烛,立刻悄声道:“他走了?”

    明珠忙给了她一个安心眼神。

    她放下心来,坐去妆台前,对着铜镜一下又一下梳着乌压压的湿发。

    暗沉铜镜中,映照出一位瘦削女子。

    没了妆容加持,连日来的缺觉,在她面上留下深刻烙印。

    那一对乌青眼,极像挨了旁人的老拳。

    明珠将今日所得的物件规整好,见猫儿坐在桌案前开始打瞌睡,上前低声道:“主子,熬了几日了,你放过殿下吧。”

    猫儿睁了眼,愣愣想了一想,喃喃道:“怎么是我没放过他?我时时都是放过他的。”

    明珠旁观者清,叹气道:“若主子日后有了娃儿……”

    她话还没说完,猫儿已断然否认:“不可能!”

    明珠只得道:“奴婢就是打个比方。若主子日后有了娃儿,娃儿原本说好只是出去街面上玩耍,可真正却是往悬崖边上去了一趟。主子得知,会如何想?”

    猫儿立刻吆牙切齿道:“姑奶奶不打死他个小崽子。”

    明珠一笑:“同样的道理,主子出去往鬼门关走了一趟,殿下如何想?殿下没有打死主子,只是想让主子好好反省。主子反省了吗?”

    非但没反省,还流水似的花着人银子,吃食、衣裳、首饰……能折腾的全部折腾了个遍。

    猫儿心下有些怔忪,半晌道:“怎么没反省?我觉着他说的对。”

    她是日日都在反省的。

    她和他之间有三年之约。

    她和他签下契约,为的就是三年后能活着出宫,安安稳稳过日子。

    她确实不该一时昏了头,以身去涉险。

    若丢了小命,过去所争取的那些,不就白争取了?过去受的那些磨搓与逼迫,不就白受了?

    她默默躺去床上,阖眼睡去。

    待睡到半途,却又迷迷糊糊道:“明珠,你去问问,他今儿可用了药?”

    这句话明珠每个夜里都能听好几回,知道猫儿说的是糊涂梦话,便也随意搭腔道:“用了,用的极好。”

    床上那人便没了声响。

    第283章 一波三折

    夜半三更,周遭寂静。

    寝殿门缝里,从外探进一把薄刃。

    薄刃缓缓将门栓顶开,一个黑影闪身进来。

    歪在榻上守夜的明珠倏地惊醒,将将要相问,已被人点了哑xue。

    继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不可反抗的威压,极低声的说了句:“出去!”

    明珠只在来者身份上纠结了一息,从善如流出了寝殿,还十分贴心的掩上门。

    萧定晔摸黑解下外裳,将将上了床,灯烛瞬间点亮。

    床上的姑娘手持一把金簪抵在她颈子上,不发一言瞪着他。

    他立马翻身下床,双手举过头顶,讪讪道:“我们有话好说,莫冲动。”

    猫儿冷叱一声:“出去!”

    他可怜巴巴望着她,低声央求道:“仲秋更深露重,你怎舍得为夫一个人睡凉床?”

    她冷笑一声:“秋老虎还未过,哪里来的更深露重床榻凉?”

    他慢慢蹭过去:“为夫缺了肾水,虚的很,一点点凉意都忍不得。”

    她立时作势要将簪子往颈子里送。

    他只得退开一步,装模作样往四处打量一番,做出一副灵台忽然清明的模样,恍然道:“夜里起夜,竟然走错了路。多有打扰,见谅见谅。”转身磨磨蹭蹭去了。

    到了第二日一早,他垂头丧气从书房出来,先在正殿门前探头探脑。

    蔡公公殷切道:“殿下,胡主子一大早已出了宫。殿下若有要事,可需要奴才派人去向主子送话?”

    萧定晔叹口气,摆了摆手,径自往慈寿宫而去。

    慈寿宫正殿,年轻的皇子已经跪了一盏茶的时间。

    皇太后虚指着他半晌,随手取了边上宫扇执向他,吆牙切齿道:

    “堂堂皇子定了五门亲,还不到几个月,就已经退了两门。你是不是想将余下三门全部退掉,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萧定晔理直气壮道:“司徒姑娘,中意四哥。”

    皇太后一声冷笑,向一旁宫娥道:“将小六唤来。”

    过了须臾,康团儿迈着小短腿进来,见萧定晔又在地上跪着,便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老太后向康团儿一努下巴:“将今儿一大早你四哥来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你五哥。”

    康团儿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