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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同他站在一处,不怕引人怀疑?现下我同他联手,怎能昭告天下?” 随喜被她逗的一笑:“大仙太抬举自己了,现下谈联手还早的很。” 他压低声音道:“主子对你何时有过好脸色?他逗你、以势压你、将你戏弄的团团转才是真。今儿进大营,依然还是他戏弄你,旁人瞧见也不打紧。” 这般的理由很令人信服,又很令人气愤和气馁。 官大一级压死人。皇子的身份将宫娥吃的死死的,实在是令人想揭竿而起。 马车停在了路边,一位灰头土脸的青年小跑上前,纡尊降贵的亲自掀开帘子,往里探进一只手。 猫儿扶着手下了马车,瞧见军营门前已有极多的兵蛋子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 她想起随喜的提醒,立刻挤出一个笑,娇滴滴唤了声:“宝哥哥~~” 王五宝打了个冷战,低声道:“这是军营门口,不是青楼门口,收了你这副狐媚相。” 猫儿只得肃了脸,收回手,紧了紧她的牛角帽,拿出一副神婆的倨傲相,冷言冷语道:“你我纵然是亲戚,可本大仙跟随了阎罗王一脉,就同你这凡人再无纠葛。这是本大仙最后一次看在表婶的份上出来见你一回,可记下了?” 王五宝乜斜她一眼,立刻浮现嬉皮笑脸之相:“表妹说的是,表妹这边请……” 军营懒散,休沐日,除了按例站岗巡视的军士们,旁的兵卒或进城闲逛,或在营中歇息。 猫儿的郑重前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于这热闹中又有人道:“咦,怎地宫里的大仙和俺村里跳大神的同样装扮?一点都不高级!” 猫儿一个眼神瞅向王五宝:你的人怎么回事? 王五宝打了个哈哈,一挥手,大声道:“快,我表妹事忙,有话快问,无话滚回去洗罗袜。” 立刻有人出声:“大仙,我媳妇儿快生了,大仙可能算出是儿是女?” 这……这让人如何回答? 她立刻看向王五宝,后者只含着鼓励目光微微一笑。 猫儿轻咳一声,装模作样掐指半晌,往半空里一指:“我阿哥说是女,日后穿金戴银的命。” 众人纷纷用惋惜目光看向那兵卒。 兵卒却喜滋滋的一笑:“女儿好,俺在外当兵,女儿陪着俺媳妇儿,比儿子贴心。” 又有人上前,问道:“大仙,俺娘去世好几年,这几日总是向我托梦,不知她在下面是否安好?” 猫儿立刻示意众人噤声,装出竖耳听动静的神色,半晌方道:“你娘在下面穷,没有银子打点小鬼。我方才向身畔的鬼君交代过,多照应着她,不能让旁的小鬼欺负她。” 一时间各种或正经或玩闹的问题,引得猫儿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而始作俑者王五宝却袖手旁观,毫无帮她抵挡的自觉性。 好不容易应付完一波人,王五宝方一挥手:“你们可都看清,我就是认识宫里的大仙。今儿该谁洗罗袜?” 他一句话问出来,众人立刻做鸟兽散,无人认领重任。 猫儿长吁一口气,乜斜着王五宝,低声问道:“你此前说要利用我,就是在军营里显摆你与我相熟?你虽化名‘王五宝’,可达官显贵谁不知你来了军营?消息一传,谁不知你是皇子?你连皇帝都识得,更莫说一个宫女儿。” 王五宝只瞥她一眼,轻声道:“我自有打算……” 他正要继续说,远处跑来一个小兵,面脸喜色同他道:“快,宝哥,上官寻你,你要发达了。” 王五宝仿佛并不意外,他起身整整着装,转头对猫儿笑嘻嘻道:“表妹等我,今儿只怕能请你吃一顿大排骨。”随同小兵跑步去了。 第84章 马车外的告白(四更) 神婆能不能吃排骨? 猫儿不确定。 她沾了王五宝的光,捧着一碗烧排骨,随他一同蹲在檐下吸溜时,便有兵卒问道:“大仙也吃rou?” 猫儿无语,转头看着王五宝:“下回别再莫名其妙让我来军营,可行?” 王五宝替她回复了兵蛋子的疑问:“没瞧她现下将牛角摘了下来?她戴牛角的时候才是大仙,摘下来时是本百户的表妹。” 众人想起上回她跟在皇帝身畔第一回 来,确然没有戴牛角,也确然没有用大仙的身份示人,便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半碗rou上去。 排骨是王五宝出的银子。 猫儿来军营这一趟,正巧遇上他由一个新兵蛋子晋升为百夫长。晋升的原因,却是几日前,他改造了一回投石机,为自己挣下了军功,正好在今日任命。 猫儿自然不知,她这一回沾光大嚼的排骨rou,实则泰半是因为她画下的轴承发挥了作用。 两人碗中rou多,一时半会吃不尽,熬到旁的兵卒离去,王五宝方低声道:“解药还未配齐。” 猫儿手上的碗一晃,立刻淌了一手油。 她只着急望着他:“那怎么办?只怕还有三五日就该发作。” 王五宝看着她着急神情,眼风扫向不远处紧紧盯着他的几人,面上倏地一笑,压低声音道:“泼我,远处有人盯着我们。泼我,用碗中油汤泼我。” 猫儿的心思却放在她的解药上。 油汤在她手中碗里一晃一晃,她急急道:“你和我联手,却拿不出解药,你不是玩我?” 他看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大局观,竟然还在纠结她自己的小事,只恨的要给她一剑,咬牙切齿道:“快些,泼我,解药的事随后再说。” 她见他有了松动,方将心思放在他的要求上。 平日到了气头上想打想杀的泼辣劲,到了要演戏时却百般顾忌。 “不成,我要泼了你,你阿娘得打我板子。” “便是你阿娘不打,你还有四个阿哥一个阿弟,我落不着好。” “不泼油汤成不成,我用一颗花椒粒打的你嗷嗷叫成不成?” 王五宝咬紧后槽牙逼问:“泼不泼?” 她坚决的一摇头:“不泼,不能泼。” “呲啦”一声,她只觉身子一个晃动,外裳连同袄子的前襟已掉了半扇,冬日寒风瞬间扑在了她颈子上。 “啪”的一声,汤碗照准了拍下。 *——*——* 马车徐徐返程。 猫儿环臂而坐,心中颇有些惴惴。 不知回宫后,是否又要被人堵在宫门前截走,将上回寄在皇后处的五个板子认领到身。 随喜在边上唉声叹气,对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泼油汤就泼油汤,怎地能拿瓷碗往脑袋瓜子上招呼?演戏,演戏你懂不懂?” 猫儿此时当然知道是演戏,可人入戏的时候,哪里想的到那么多。 她嘴硬道:“他又轻薄我,我还不能还手?” 她进了一趟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