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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使,但有进账总能让人心情不错。 有一件事,徐婉宁倒是想错了。 谢庭轩并没有想赖账,在春日宴的第二日就吩咐人将银子送到徐府去,而且还另加了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算是对meimei无礼的赔礼。 于此同时,他往李明蕊那里也送了一千两银子。 亲妹惹出的事,没道理让别人家姑娘赔那一大笔银子,只谢婷婷收买丫鬟的事传出去有碍名声,他只说让人亲手交到李明蕊手上,是为谢她那日对meimei的回护之情。 这才是李明蕊能够轻而易举拿出一千两,第二日就送到徐府的缘故。 当然谢庭轩送银子的理由,在李明蕊看来完全是托词,那句回护值当什么,一定是他舍不得看自己窘迫和受委屈才是,心头便添了许多绮思。 李明蕊本来因和突封县主的徐婉宁起龌龊,是要受家里长辈责难的。 再有,李国公府虽然家业大但好几房人吃用着,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可要不给,岂不是有言而无信的名声。 正在踌躇间,谢庭轩送了银子解困。 能和忠勇侯府扯上关系,家里人让李明蕊再加把劲坐上世子妃之位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再责备她。 忠勇侯府这里,谢庭轩吩咐了东西要送到人姑娘手上。 送银子的下人将这一条贯彻的很认真,因徐府大姑娘不在家,东西就又原样而拿回来等待主子定夺。 那几日谢庭轩手上公务正忙,就暂将此事搁置了。 等再回过神,就到了今天。 本不是相熟的人,说几句客套话就该散了。 徐婉宁端起茶盏浅酌一口,将困意往下压了压,想着等人走了好好的睡个午觉。 谢庭轩察觉到了人姑娘的冷淡,若放在以前,大抵是庆幸。 可这个姑娘以前巴巴的倾慕他,又并非传言中的跋扈无礼,突然被冷待,心里还怪不是滋味。 “人言可畏,县主并非世人口中那般......为何不再稍稍谨言慎行一些,也能免了许多误会。”谢庭轩好意提醒。 据他所知,徐婉宁在家中和长辈十分不睦,和姐妹也总有争执,倒让外人看了不少笑话,因此也坏了名声。 徐婉宁觉得自己一定是困出毛病来了,否则怎么会觉得谢庭轩说话的口吻,有些自来熟。 而且还自来熟的有点讨厌,他知道原主以前过的什么日子么,就谨言慎行! 不过想想,忠勇侯府似乎和步安歌的镇国公府一样,后院干净的很。 谢庭轩大抵不曾吃过家中有得宠庶子的亏,所以说这话竟有种反差的天真。 徐婉宁想的清楚,一瞬间生出的厌恶又散了。 不过掏心窝子的话和谢庭轩说不着,她眨巴眨巴眼,有点骄纵又无畏的意思:“谨言慎行有什么意思,又不能当饭吃,谁不喜欢我我就不喜欢他,这样更开心,不是吗?” 拂冬在一旁看的新奇。 自家姑娘微微仰着下颌的样子明媚又可爱,好看的紧,只是姑娘以前见到谢世子都会很紧张,得深吸一口气才说话,什么时候竟对他如此不假辞色了。 “县主赤子之心。”谢庭轩看着少女坦然且明亮的眼睛,笑了下。 他本是英挺冷峻的形容,展颜的瞬间犹如雪后初霁。 徐婉宁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人被称为世家公子之首了,单单颜值,就太能打了。 萧彧是她前世今生见过最俊美的男子,有一种渊渟岳持的气度,整个人沉凝不失华丽,谢庭轩则更像一柄出窍的宝剑,有迥然不同的锋锐英挺,一人为君一人为臣,真是相得益彰。 谢庭轩离开葳蕤院,走出几步后回头看那块写有“葳蕤院”三个字的匾额。 他想起来这是谁的字了,太子殿下萧彧。 徐婉宁上了床,想起谢庭轩来这一趟,不禁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拂冬给她掖床幔:“世子不是还夸姑娘赤子之心吗,怎么姑娘还说他是猪蹄子呢,长的也不像。” 徐婉宁噗嗤笑了出来:“你还小,以后会懂的。” 不止谢庭轩,沈温良也是,从前对原主那般嫌弃,等她不搭理这两个了,一个两个都夸她,不是大猪蹄子是什么。 拂冬挠头,心说自己比姑娘还大一岁呢。 不过看徐婉宁闭上了眼,她心里嘀咕着倒也没打搅,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主仆两个这一番对话没头没脑的,只是说笑一番。 徐婉宁在睡梦中,哪里知道她此刻正被大猪蹄子之一的沈温良念叨。 自春日宴后,沈温良就有些茶饭不思。 几日过去,竟病倒了。 江宁伯老夫人最疼这个亲手带大的嫡孙,训了儿子媳妇的疏忽,又赏了院里大小伺候的下人们好一顿板子。 这之后,她守在沈温良床前,心啊肝的一通怜爱的叫。 沈温良被老祖母哄着,不禁哭了一场:“祖母,宁表妹不认我这个表兄了,她还让我称她县主,我......我心里难受。” “胡说,宁丫头打小就听你的话,是闹什么别扭了吧?”江宁伯老夫人不信。 信不信在其次,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得问。 沈温良哭的不成体统,因着病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江宁伯老夫人就将他的贴身小厮明路提了来。 明路才挨了板子,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将知道的事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他人机灵,说起事来很会捡重点,自家少爷和嘉宁县主闹翻不就是中间搅和进了个徐家二姑娘徐婉萝么,说这三个人的纠葛就对了。 话听完了,江宁伯老夫人阴沉着脸,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昏沉沉的沈温良:“你啊,宁丫头虽然脾气大但心思简单好拿捏,日后还将会是你的依仗,你倒好,叫个小浪蹄子哄的晕头转向,活该有这一遭。” 沈温良想说徐婉萝不是那样的人,但心中的确埋怨她让自己和徐婉宁凉了感情,便不肯替她辩驳。 说了一句埋怨的话,江宁伯老夫人紧跟着又安慰:“我以为多大的事,宁丫头多看重你祖母是知道的,这么着,过几天我下帖子请她一起去城外大佛寺礼佛,准来的!你得护送祖母去,只是要是病不好,那就算了。” “祖母最知我了,我这就起身,病很快就好的!”沈温良急切道。 沈老夫人不是说大话,宁丫头平日里对她可算是言听计从,便是不下帖子,叫个婆子传话也一准来的。 只是如今到底是有了爵位的县主,多给些脸面是应有之义。 旁人不识货,可沈老夫人瞧着宫里对徐婉宁着紧着呢,将她许给自家良哥儿,脾气不好婚后可以□□,可好处却是实打实的。 徐府不正是例子吗,徐恒远榆木脑袋一个,硬是稳坐三品大员的位置,靠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