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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便忙碌了起来。 几十件珍宝被从各处买来,悄无声息的送进了大库房属于康宁长公主的地方,填补亏空。 银子流水般花出去。 徐老夫人积攒大半辈子的棺材本弄了个一干二净,心累身疲自是不消说。 贴身嬷嬷安慰她:“等此事了了,再从账上积攒便是,不碍的。” 徐老夫人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以前府里有大的用项,直接从账上支便是了。 虽然公中没钱,但康宁长公主掌家,没了便会贴补,大家用的顺手,其他的从来也不提的。 这次库房事发,康宁长公主收拢了公中银钱。 钱财不好支取,徐老夫人也怕惊动她,便忍痛先花自己的体己银子。 她哪里晓得,让康宁长公主控制公中账册和对牌的,是徐婉宁的主意。 日后再从公中提大笔银子,那可真是梦里才有的好事。 徐老夫人想着幼子受苦,大库房的事七八日便囫囵周全了。 徐婉宁琢磨着再榨不出油,也不客气,带着飞霜等人,将大库房的东西倒腾到了静心院小库房。 东西太多放不下? 隔条街就是大长公主府,地方可太够了。 她已提了吴显做府里长使,整顿长公主府庶务。 日后长公主府便是大后方,最是方便。 吃睡都在户部,徐言昭瘦了一大圈。 半月来,他日思夜想的都是静心院小厨房的吃食。 解了小女儿的禁足,有这个懂事体贴的衬着,想必大女儿如今也老实多了。 如今公事暂告一段落,今夜便歇在静心院好了,徐言昭坐在轿中寻思。 只是事实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徐言昭才一进府,便被召到慈安堂去了。 母子两个计议半宿,倒是商议出了一条绝好的法子解决徐言明的事。 弃车保帅! 作者有话要说: 将路过的小可爱按在墙上么么,留下评论再走~(狗头) ☆、不来也好 来到静心院。 看到康宁大长公主,徐言昭呼吸便是一窒。 大魏皇室中的样貌长得好不必说,妍丽夺目,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康宁大长公主更是其中翘楚。 只是这份艳丽,原本在徐府已经消磨的差不多。 冷不丁出现,即使再漂亮,对徐言昭来说也绝不是惊喜。 “康宁,怎么突然换了装扮?” “不好看吗?”正红金丝贡锦流光溢彩,康宁长公主垂眸打量自己:“宁姐儿说很喜欢。” 不是不好看,只是会让人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譬如十余年前徐府的风雨飘摇,再譬如明明得中探花春风得意,却在皇室中人审视的目光中,不得不谨小慎微。 可是此刻不能违心的说不好看。 一来下人们都长眼睛,正看着,二来他还有求于她。 “夫人天生丽质,穿什么自然都是好看的,只事有些不习惯。”徐言昭揽着康宁大长公主进屋。 往前几步后,又回头:“徐嬷嬷......你们,都不必跟来,我要与夫人单独说话。” 飞霜带着下人们退出去。 神使鬼差的回头,她看到大老爷望着徐嬷嬷的方向,目光有些奇怪,怪渗人的。 “这怎么可以?”康宁长公主惊的站起来:“徐嬷嬷会死的!” 虽然她现在疏远了徐嬷嬷,但身边呆了十余年的老人,本该荣养终老...... “那你说怎么办!一个奴才,难道比主子的命还金贵?” 徐言昭避开康宁长公主黑白分明的眼:“她是徐家的奴才,我自有主张。” 他就不该和她商议。 生来就高高在上的人,懂什么? 徐嬷嬷照看他们兄弟长大,无数次说过是将徐言明当亲生的照料。 想来她也极愿意为爱护了几十年的主子,奉献自己的命。 康宁长公主不说话了。 徐嬷嬷是徐家的家生子,身契也在徐家,她的确不能如何。 只是心里,还是凉飕飕的。 温文尔雅的丈夫,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或者,以前是她没有看明白? 她最后问了一句:“这件事,老夫人......” “母亲知道,也同意了!”徐言昭开门出去。 很快,徐嬷嬷便被周海叫走了。 她人生的胖,快步走的时候笑眯眯的脸上,rou一颤一颤的:“可是大老爷有什么吩咐?衙门里辛苦了好些日子,该让厨下炖些汤水补一补元气。” 后来, 有眼尖的小厮看到,徐嬷嬷在静心院不远的园中被人捆起来,塞上嘴,像绑大肥猪一样抬走。 罪名是偷盗主家财物私卖。 徐言昭从康宁长公主院里离开,去了汀兰院。 林姨娘替他捏肩揉xue,赞同道:“老爷也是迫于无奈,想来徐嬷嬷会理解的,再说了,朝堂上有句话叫主辱臣死,府里大抵也差不离,徐嬷嬷的家小,多赏些银子也就是了。” “还是你懂我。”徐言昭捉住林姨娘的手亲一口:“去准备沐浴的物什吧......你和我一起,嗯?” 暮色渐起, 林姨娘却不知,还有一句话,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徐言昭对徐嬷嬷手太快也太狠,让徐府的下人们开始人人自危,后来还酿出一件震惊京城的血案来。 这却是后话了。 康宁长公主站在窗前走神。 飞霜劝道:“夜色寒凉,还是让奴婢将窗户关上吧,老爷他......今夜应该不会来了。” 康宁长公主叹了口气:“不来也好。” 以前是盼着他来的,可是今夜她不太想见他。 顿了顿,她又道:“也不知,婉姐儿在做什么......” “揽月阁距此不远,长公主既然惦念,不如去瞧瞧?”飞霜道。 她觉得现在的大姑娘变得越来越好,只是有一点让人有些不安。 自从大病之后,大姑娘便再没有叫过长公主一声娘亲了。 康宁长公主来的时候,徐婉宁正在练字。 她用的是萧彧的字帖,笔锋遒劲稳而不俗,十分合胃口。 徐婉宁察觉康宁长公主面色有异,很快便问出了缘由。 她想,徐老夫人倒真狠得下心。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徐婉宁还是配合的震惊了一下。 康宁长公主感觉自己被理解了,感慨道:“你祖母便罢了,可徐嬷嬷好歹是你父亲和三叔的奶嬷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有,但徐嬷嬷却是解决这件事的最优解,徐婉宁心道。 毕竟整个徐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