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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女孩刚刚半坐着闲话的桌旁,等待着自己既定的宿命。 她本来是想着,借着这偷来的助情香料,强制让这范小郎和阿笙发生一些男女之间的关系。以阿笙的身段姿容,必然能得到这年纪尚幼的小郎君庇护。 若是阿笙能诞下一儿二女,那更是再好不过。 反正留春已经给范小郎下了月茄颠,过不了几年这小郎君就会身陨。 而范邨这竖子,虽则妾侍多如牛毛,可笑可叹的是,这么多年却只有范小郎君这么一个独苗。若是这小郎君身死,阿笙所出的孩子必然是下一代范府的主人。 子凭母贵,阿笙的后半生自然也不必再愁。 那个时候,便是留春她自己早已经以无双的名头香消玉殒,也可以安心地闭目。 不曾想到的是,这样安排周密的计划,居然还是略掉了范邨这般阴鸷狠毒的想法。 他居然连自己儿子的女人都不放过,甚至还会做出这样的变态手段! 那她哪里是救阿笙,这是完全推她进火坑啊,那还不如让她就嫁给那懦夫许志博了,好歹还能有两天安生日子过。 绝对不能成行。 然而,留春她早已经和范小郎约好了时间来此再喝药剂,这是不可能重来的。 她也只能将阿笙缩在那衣柜里,自己找借口。 可惜这屋内那暖甜腥气未散,即使是她自己也有几分燥热之意从体内冉冉升起来,若是小郎君真的把持不住…… 留春将手掌张开,搁在眼前细望。 女孩柔软发丝的触感似乎还在指尖停留,然而,这恐怕也是生命尽头最后的一点温柔了。 当时她披上那云霞一般的粉色盖头,想的是什么呢? 是不是以为从此天地都豁然开朗,她再不必像锈蚀了的刀柄一般,钝于那无望的生活之中。 哦,留春慢半拍地迟缓笑起来。 想的是从此为萧郎生儿育女,想的是与他琴瑟相合,红袖添香。 便是萧易远不识字也没有关系,她还会烹调美食,即使是最为挑剔的崔大夫人也不曾对她的手艺说过一个不字。 她还会裁衣绣花,阖府上下家眷的衣衫她都可以制,必不会让萧连帅丢了面子。 将来萧郎娶了名正言顺的妻进门,她也会好好侍奉的,定不会拈酸吃醋。 若是主母仁善,她必然会躲在一边,静悄悄地不惹人注目,每天只为主母捏脚按腰,做最顺心的乖巧妾侍。 如果有哪个得宠的婢妾敢耀武扬威,她自然会替主母冲锋陷阵,去掌掴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的嘴。 她连崔大夫人都能伺候好,想必也能和主母相处的不错吧。 若是这妻瞧她不满,却也能秉着宗妇的大度,下发她到庄子里度过安详顺遂的后半生,那却更好,这就是留春所能期盼的、最为幸福的一生了。 留春情知自己身如浮萍,是最不起眼的草芥,可也着实没有想到居然落魄如此,兜兜转转,最终倒还被她视作救命恩人的萧易远送上了范邨的床榻。 如果当初真的不愿纳她,又何必承诺呢? 给了人希望又转头夺回还不够,竟然还要狠踹她一脚进深渊。 这就是身为女郎的宿命了吗?终生依附于这些郎君,就算再怎么反抗挣扎,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剪秃了指甲的猫在撒娇。 是啊,被豢养的玩物,又怎么配拥有自己的想法呢? 她周身似乎还萦绕着淡色衣衫的女孩身上的温和淡香,恐怕就是这味道要陪她走最后的路了。 留春攥紧了手里的珍珠耳珰,极温柔极恬淡地笑,终于有了这个年岁所该有的少女模样。 便似乎还是那曾经的旧年岁里,和阿笙一起受罚抄字,或者想法子躲懒的童年时光。 如果能永远、永远、永远地停驻在那个夏天,该有多么好啊。 忽地,那吱呀做声的老旧门户被一掌推开,留春狠狠咬牙,抬眉去看。 随即失声叫起来:“范老爷,怎地是您来了?” 范邨玩味地喝令其他的仆役退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原本已经有些玩腻了的女婢。 他笑容扭曲:“怎么,只欢迎小郎君,不欢迎他老子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好像忘记在作话里面说了,和隔壁反PUA一样,每天更新随机给至少两位美人以回复评论的方式发红包,多夸夸我会提高触发率哦嘿嘿~ 因为除非特意要求不需要红包(比如隔壁的某些可爱多……)一般发评论就会发小荷包,大家一起乐呵一下,所以如果没收到的话记得留言哦,我会补上哒! 还有就是,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找不到美人们的投雷和营养液记录了,因为我查错月份了QAQ。之后每五章汇总一下,我爱你们,香香! 美人木槿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3-07 00:16:00 美人木槿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3-07 00:16:31 美人诱你入我相思门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3-07 13:47:54 美人42564807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3-07 19:58:25 美人42564807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3-07 19:58:41 美人苏苏的小点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3-14 22:59:00 美人“吕块块”,灌溉营养液 52020-03-10 02:14:01 美人“妖气咧”,灌溉营养液 52020-03-07 00:24:18 美人“步寻”,灌溉营养液 12020-03-06 22:03:18 谢谢你这么清丽脱俗,还愿意给我灌溉营养液与投雷,祝愿美人万事如意,香一个:) ☆、是我强人所难 苍苔成斑, 像是贵锦罗琦腐化了点缀在壁上的藓色。 阿笙环着双膝, 用眼神描摹这一寸寸剥落的霉苔, 怔然出神。 外面的争执和求饶声音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然而,她清晰地知道,这一切都会很快就消失了。 果不其然,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耳边就传来了粗噶的嗓音:“你们是疯了不成, 敢对你们的爷爷动手, 看清楚是谁了吗?” 然后是清朗高昂的少年声音, 伴着推门而入的肃肃风声席卷而来:“绑的就是范老爷您啊,清楚得不能更明白。” 穿着淡色裙裾的少女将头倚在洇湿的柜子壁上, 暗暗想:鲍二少爷真的来了。 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苦笑一声,她密如鸦羽的密睫微颤,似乎又回到了前几夜。 当时在端午节之日, 阿笙便察觉到有些事情不对, 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