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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羞死了,又碍于几个丫鬟还在,不好说他什么,只能红着脸,瞪他一眼......吃饭的时候,和他提了句昨儿夜里沈绍来过的事,“舅舅好不容易来家里一趟,我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没事。” 李钦远没当一回事,给她夹了一个小笼包,随口说道:“回头我上朝的时候问他下好了。”见她小脸担忧,又笑道,“舅舅性子宽和,不会跟我们这群做晚辈的计较。” 听他这样说,顾无忧也就没放在心上,又和他说起顾迢,“昨儿夜里二姐也来了,我看她这阵子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话音刚落,李钦远手里夹着的那根油条就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顾无忧看着他,目露疑惑,不明白刚才还好好说着笑的李钦远怎么听到二姐的名字突然变了脸。 李钦远问她:“二姐昨儿夜里也来了?” “是啊。”顾无忧让人把掉在地上的油条收拾了,这才又同李钦远说道:“你昨儿夜里回来的晚,我也没来得及和你说。” 李钦远点点头,没说自己的那番异样,只柔声同她说道:“那过几日等我休沐的时候,你再请二姐来家中做客,把你五妹、九弟也叫上,热闹热闹。” 顾无忧哪有不应的道理,倒是也真的被人打了岔,没再去疑惑他先前的异样了。 李钦远心里却压着一股子情绪。 打算回头上朝的时候问问沈绍,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日上完朝,李钦远没跟以前似的,立即离开,而是特意放慢步子等沈绍出来后才和他并肩往外走,等到周遭人少了,问他,“我听蛮蛮说,舅舅昨天来家里了?” “嗯。” 沈绍点头,没瞒他,“本来是想着去看看你们,知道你不在,便回去了。” “昨儿夜里,顾迢姐也去我家了,”李钦远边说,边观察着沈绍面上的神情,“不知舅舅有没有看到?” 耳听着这话,沈绍握着玉笏的手微收,半响才转头去看李钦远,脸上挂了个不深不浅的笑,“七郎,你想说什么?” “是我该问舅舅,你想做什么?” 李钦远压着声音说道,脸色并不好看:“你现在已经被赐婚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和长平公主成婚了,你突然又去纠缠别人,到底想做什么?!” “舅舅——” 李钦远看着他叹了口气,“你清醒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却糊涂了?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不仅是你,就连顾迢姐的名声也会受累。” “还有长平,你让她怎么想?”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可沈绍的脸在这当头的太阳下却显得有些苍白,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玉笏,力道大的连指尖都发白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只是,” 他垂下眼帘,声音沙哑,“想要一个答案。” 他昨天路过七郎家中,看到顾迢的马车停在门房处,然后就鬼迷心窍的进去了,没让小厮通传,甚至没让人跟着,后来更是借了醉酒的名义行了越矩之事。 他这二十多年,没有一日不清醒。 唯独碰到她,什么清明,什么清醒全都不见,像个赌徒,像个疯子。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肯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沈绍抿着唇,站在这长长的宫道上,明明已经是三品官员,天子亲信,来日更是人人钦羡的国婿,可他却觉得自己这颗心空落落的...... 李钦远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舅舅,有些事,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问问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别弄到最后,大家都收不了场。” 他不喜欢管这些闲事。 可一来此事涉及沈绍,他唯一的舅舅,二来......顾迢、长平全是蛮蛮的姐妹,他不希望来日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她夹在中间难做。 沈绍抿着唇,没说话。 他自然知晓自己要什么,他从头到尾只要一个顾迢。 为了她...... 他可以什么什么都不要。 可顾迢呢? 只怕她恨不得他离她远些吧......要不然,她怎么连骗都不肯骗他一下? 或许,他真应该放下了,不再去打扰她,让她好好做她的顾二小姐,或许,来日还能唤她一声某夫人......他应该祝福她的,应该给她留一点好的念想,而不是像个疯子一样去搅乱她的生活。 而他也该好好待长平。 即使他没办法喜欢她,像对待顾迢那样对待她,可他会敬着她。 * 没过几日便是太子萧景行的生辰。 宫里许久不曾热闹过了,这次萧定渊便打算好好cao办下,老早就派了内务府cao办生辰的事,又给宗室、官员下了帖子......顾无忧和李钦远也在受邀的名单中。 顾无忧一向和自己这位太子表哥要好,又许久不曾进宫,这日还没到时辰就跟李钦远先进宫了。 李钦远先去东宫恭贺萧景行,顾无忧便去了未央宫探望王皇后和长平,知道她来,长平自是高兴,怕在母后这说话不痛快,便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宫殿,又把宫人都打发了出去。 顾无忧看她这样就忍不住笑,“马上就要出宫单住了,怎么性子还是这样急。” 长平嘟囔道:“她们在,我说话不痛快。”又凑过去,跟从前两个人说小秘密时一样,小声问道:“表姐,外头都是怎么说的呀?” 顾无忧明知故问:“说什么呀?” “表姐!”长平撅起嘴,又红了脸,两根手指攥着帕子两端转个不停,低着头嘟囔,“就,就我和沈绍的婚事啊。” “你怎么还管起这些事了?” 顾无忧笑盈盈地又说了这么一句,怕逗得太过,又弯了眉和她认真说起话来,“都是好话,有说沈大人福气好能娶你为妻,也有说你眼光独到,毕竟沈大人如今可是京中最受贵女青睐的郎君了。” 听她细细说着—— 长平也跟个餍足的小猫似的弯了嘴唇。 顾无忧见她这样,眉眼又绽开一些笑,握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