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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她拒绝。他几乎是在咬她,用牙齿撕扯着她的嘴唇和舌头,贪婪地想把她吞下去。弱水是透骨的冰冷,浸透了人的肌肤,而水中的吻,是燃烧的火焰,灼伤了她。他把她咬痛了,她忍不住发出了微微的□□,朱羽照夜心疼了,终于松开了口。 “对不起,琉光。”朱羽照夜的手指摩挲着海琉光的嘴唇,流连不去,他低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 海琉光卧在牢笼底部。她破碎的战甲已经被脱去,朱羽照夜替她把遍布身体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并为她穿上了宽松柔软的衣裳,比原先舒适了些许。神圣的弱水浸泡着她的身体,是一种钝涩而持续的苦楚,她早已经习惯了种种伤痛,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 她望着朱羽照夜,她的眼睛里带着水波的氤氲:“杀了我吧,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你怎么还不动手?” “我做不到。”朱羽照夜这样回答她,“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舍得杀了你。” 海琉光发出了轻微的叹息:“朱羽照夜,你还不明白吗,软弱和慈悲都不是一个王者能够拥有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能抛弃这些无用的感情?不要把心浪费在我身上,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失望而已。” “琉光,其实我很后悔,当初就不该和你一起从婆娑界回来,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朱羽照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海琉光, “你现在拒绝我,是因为噬心血誓的缘故吗?巫王告诉我,他会破解这个誓约,以甘木和息壤做一个替身,为你承受违约的代价。如果你可以摆脱这个束缚,你是否能够改变心意?” “他在骗你,只有傻瓜才会相信这种愚蠢的谎话。”海琉光目无表情地道,“甘木和息壤,是上古真神的遗骸所化,对于神族来说,是天地之间最神圣净洁之物,而我乃是魔族,怎么可能以此为替身,简直荒谬。” 她冷漠地微笑了一下,“更何况,哪怕他说的是真的,我也不可能背叛浮黎天帝。无寐海中的龙族有百万部众、还有我们的子孙后嗣,就算伐尽甘木、掘尽息壤,也捏造不出这么多替身,我身为龙王,不可能抛弃我的子民,龙族血脉不断、誓约不灭,这是我生来注定的宿命,照夜,你今日不杀我,或许明日你就会死在我的手中。” 朱羽照夜猛然拽住海琉光的头发,迫使她向后仰起了头,露出了她的颈项,修长而优美的,此刻看过去竟也是脆弱的。朱羽照夜一口咬住了海琉光的咽喉。海琉光被朱羽照夜牢牢地压制住,重伤之下居然无法挣脱他,他咬得那么狠,如同野兽。她是鱼,却在水中渐渐窒息。 一个小小的气泡从海琉光张开的口出吐出,破裂。她倏然抬手,凝聚起全身的力气,奋力一击。一股汹涌的漩涡凭空生成,硬生生地将朱羽照夜扯开去,他撞到了牢笼坚固的栅栏上,闷哼了一声,一个回旋,复又冲下,重重地扑在海琉光身上。 血从咽喉处涌了出来,海琉光捂住伤口,说不出话来。 他的动作是那么地粗鲁凶悍,那一下,海琉光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把惨叫声卡在喉咙里面。 “我恨你!海琉光,我恨你!”朱羽照夜在海琉光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咬牙切齿的愤恨,却那么低微,仿佛是哀求。 他的身体始终都是guntang的,那种狂烈的热度完完全全把她占据,覆盖她的发丝、她的指尖、她身体的每一分肌肤,他是贪餍而残暴的兽,像是要把她连着骨头一起嚼碎了吞食下去。 太痛了,痛到发抖。“朱羽照夜,杀了我……杀了我吧。” 海琉光这样艰难地说着,声音都被撞得断断续续的。 他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她连呼吸都被掠夺走,口中满满地充斥着他的味道,苦涩难当。 —————————— 天色微明时分,朱羽照夜从弱水中出来。 迦楼罗和白诸在水边已经守候了一整夜,立即迎了上去。迦楼罗开口问道:“王,龙王现下如何,你打算何时杀了他?” 彼时月华方卸,日光未明,朱羽照夜脸上的神色是模糊的,不辨喜怒。他并没有回答迦楼罗,而是转向白诸,用平静的语气道:“巫王,你说过,将为龙王造一替身,以破解噬心血誓之术,如今可否施行?” 白诸微微垂首:“是,替身已经造好,就在地宫之中,只需要一个引子就可以赋予其生机,令其蒙混天道规则。” “需要什么引子?” “龙王之血。”白诸神色自若,“替身已有骨rou,独缺精血,需从本体身上取出四盏血液分别注入头颅、心脏、躯体和四肢,使之融为一体,天道将难辨其中真伪。” 朱羽照夜一步一步地走近白诸:“龙王已身负重伤,取她四盏血,再令她沉在弱水之中。”他顿了一下,慢慢地道,“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死,是不是?” 白诸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龙王强悍无匹,异于寻常,怎会如此轻易丧命……”后面的话他突然说不出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朱羽照夜那朱红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跳跃盘曲,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白诸,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在欺骗我,我看过去真的那么傻吗?” 白诸的手徒劳地抓挠着,他的脸色渐渐泛起青灰。 迦楼罗连忙跪了下来,深深地伏在地上,巍巍颤颤地道:“王,请息怒,巫王对您并无恶意,我们皆是一片赤诚之心,望您明鉴。” 朱羽照夜看了迦楼罗一眼,松开了控制的力量。白诸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跌到地上,吃力地喘着粗气,半天爬不起来。 “巫王,你是我母亲的兄长,所以,你知道的,我不会杀你。”朱羽照夜沉默了良久,再度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意兴阑珊的疲倦,“你想杀了龙王,你有你的理由,我无意追究,但是,别用这种方式,你们都是我至亲之人,不要每个人都这样欺骗我,我非常、非常讨厌这样!” 白诸挣扎着起身,向朱羽照夜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他叹了一口气:“抱歉,照夜,因为你始终下不了狠心,所以我才自作主张,想替你了断龙王。你并不是傻,只是心肠不够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正欺骗你的人难道不正是你自己吗?” “闭嘴,走开!你们都走开!”朱羽照夜一声断喝,倏然扬起背后的羽翼,横扫而出,狂风暴起,卷着白诸和迦楼罗飞了出去,远远地消失不见了。 太阳升起,冬天的日光是白色的,感觉不到温度。朱羽照夜独自立在弱水之畔,他的身影倒映在水